“果然，是雪姬小姐吗？”
旁边的亚丝娜看到来人，不禁有些失望，但又在情理之中。
虽然她之前也设想到了这一可能，而且概率很大，但是，对于想要看到冬夜笑话的她来说，她更想看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性。
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她会很有乐子。
“很正常吧，早就想到了。”
桐人抱着肩膀，站在一边，一副“我早已了然于胸”的表情。
“是是是，你最能了。”
亚丝娜狠狠刮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两人。
他们应该是在过平安夜吧。
真是的，冬夜这家伙，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原来也是有人陪的啊。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三人小队当中，还是有人过上了一个正常的平安夜。
……
“平安夜快乐。”
这是另一边两个人的问候。
听到这句话，冬夜笑了笑，说起来，这还是他五年来的第一个平安夜啊。
要是之前在商店街的时候雪姬没有提起的话，恐怕他根本就不会把这当回事。
“平安夜快乐。”
冬夜回应了一句，和面前的女孩相视一笑，然后就并肩坐在了广场上的长椅上面。
因为是冬天的夜晚，这里的环境有些冷清，外加附近没有多少玩家的原因，所以格外的安静。
“倒是没有想到还能有过圣诞节的一天。”
靠在椅子上，冬夜突然就想要笑一笑，所以他干脆不再掩饰，脸上露出了很显眼的笑容。
笑容的幅度很大，完完全全没有掩饰自己心里的欣喜。
嗯，他很开心。
“纠正，这是平安夜，不是圣诞节。”
雪姬坐在他身边，略带俏皮的说道。
这副样子，要是被之前那些临时组队的玩家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可是座大冰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娇俏的感觉。
“一样，反正都不在计划当中。”
冬夜耸耸肩，随意说道。
“那我比你幸运多了，至少，我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是和父母一起吃了蛋糕的。”
女孩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无论是说话的人，还是听话的人，都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快乐。
因为，快乐的都是其他的人。
那个听话，乖巧，温柔，可靠的九条雪怜其实一点都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开心。
“好沉重。”
“是啊，好沉重。”
“沉重也要说？”
“嗯~算了，还是别说了。”
虽然说着沉重，但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轻松，反正，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们最开心的事情不就是那一天的改变吗？
至少，在现在这个地方，他们能放松的交谈，敞开心扉的聊天，不用小心翼翼地去关注对面的人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他们。
这样的感觉很好，超乎预料的好。
至少，这样的感觉，哪怕持续一辈子的时间，两个人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厌烦的情绪。
“真好。”
雪姬看着夜空，嘴巴一张一闭吐出了这两个字。
这是一种只有对方才能理解到的心情。
感同身受。
“对了，平安夜是要送礼物的吧？”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冬夜轻轻划动自己面前的面板，打开了储物栏。
“早就想给你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正好现在拿出来。”
随着一阵白光的闪过，一条用细绳穿着的蓝水晶项链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之前冬夜用打败森林精灵骑士的道具从黑暗精灵药师温莉丝那里换取到的装备。
【祈求之心】，能够削弱自身大部分的异常状态，是一个很稀有的道具。
想要得到它，除了要找到温莉丝之外，最主要的前提是你要拥有三件可以用来交换的稀有道具。
如果不是刚打完土豪，冬夜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手笔。
蓝水晶很漂亮，就和雪姬眼睛的颜色一样漂亮，这种晶莹的冰蓝色，是冬夜见过最漂亮的一种蓝色。
所以，从他第一次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就决定要把她送给雪姬了。
这很合理，不是吗？
“嗯哼，冬夜少爷还真是懂女孩子的心思呢。”
雪姬打量着手中的项链，脸上挂着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减下去。
说实在的，她现在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比起这条来说，也只是差了一点点的而已，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但是，她很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兴，反正就是很高兴。
她没有直接戴上，而是把它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栏中，等着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好好的观赏。
嗯，现在这种样子，太不矜持了。
“明明刚不久前才有人说我不懂女孩的。”
冬夜“委屈”的说道。
“我猜是阿尔戈。”
“我以为你要说亚丝娜的。”
“那个女孩，说不出来这种话的。”
雪姬摇摇头，否决了他的话。
“为什么？”
冬夜好奇地问道，他知道，在某些方面上，他还真不是这个女孩的对手。
“嗯哼，你猜。”
雪姬调皮地歪过头，朝着他眨眨眼。
“不猜。”
“那我不告诉你。”
“额，那我猜？”
“我还是不告诉你。”
“……”
行吧，你开心就好。
冬夜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他去探求亚丝娜的问题本来就不属于“合理”方面的事情。
不合理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好了，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你并不感兴趣，不是吗？”
雪姬轻轻地拍了拍冬夜的肩膀。
真了解他啊，这家伙。
“而且，别以为只有你准备了礼物，我也是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的。”
雪姬手指在空气中轻划，储物栏被打开，一阵光芒闪过，一个盒子就这么出现在了冬夜的眼前。
雪姬左手轻托，右手抚上了盒子的盖子上，轻轻一动，盒子就这么被打开了。
盒子中的东西瞬间吸引到了冬夜的注意。
对于冬夜来说，他不会对所谓的道具，装备感兴趣。
从他选择了现在的极端流打法开始，这些东西对他的吸引力就是微不足道的弱小。
这种情况下，SAO中的东西很少有能够引起他兴趣的。
除了……
“书啊。”
冬夜接过盒子，这本书很老旧了，但就是这种材质的书本才越能吸引到读者的兴趣。
这本书，也许并没有他送出的项链金贵，但是获得难度一定要比那个道具项链要高上很多。
书本道具本来就是艾恩葛朗特当中最没有用的道具，能找到这么一本看上去很老的古董，女孩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最主要的是，她对他的喜好上了心。
他没有看书名，就直接把书塞到了储物栏里。
看着他这个样子，雪姬捂住嘴，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她懂，感同身受的那种懂。
这不就和她刚才收到礼物的样子一样吗？
“你说，你和那两个队友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没由来的，雪姬突然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冬夜沉默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利益相关的合作者吧。”
很贴切，将“队友”的含义完美的表达了出来。
“这样吗。”
听到冬夜的回答，雪姬犹豫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
可刚这么想，她的嘴巴就不由自主地张开，发出了声音：“那么，你和我呢？”
冬夜面色很平常，平常的就像早就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样。
“各取所需的同类。”
应该，是这个吧。
他话语刚一出口的一瞬间，雪姬的嘴角轻轻上扬，一下子没有收起自己心里的满意。
是的，她很满意，虽然这个答案略显冰冷，可就是这样，雪姬才从里面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是同类，他们各取所需，所以，他们才能站在同一处地方，才不会彼此失去。
很巧，在她的心里，也是这个答案。
只不过，她的描述是这样的而已。
“共犯”。
所有的一切，都会紧紧相连。
突然，她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沁入她的皮肤当中，很舒服。
哦，这是……
“下雪了啊。”
在那个冬天的夜晚，凝结的雪花，从空中缓缓落下，带来一丝属于寒冬的凉意。
然，在有些人的心里，暖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