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听得眼眶微热，但还是道：“三哥你别着急。此时新皇登位，形势难辨，卫家还是低调些好。还是让大……秦骁这边来处理吧。”
如有万一，还是欠秦谢舟的吧。
“你是不是觉得和他亲？”卫三郎一下戳穿她心中所想。
杨玉垂头：“不是不是，便是觉得他和温昭干系好。”
卫三郎才不信，半晌之后还是道：“等他回来，我和他一起商议。”
“嗯嗯。”杨玉忙不迭地答应。
“以后半夜不许人进你的房间，听见了没？”卫三郎恨铁不可能钢地道，“谁都不可能！”
杨玉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卫三郎跳脚：“我不算！”
“不算人？”杨玉存心逗他。
“杨玉你讨打是不是！”
“我错了，三哥我错了。你找我有事吗？”
卫三郎一拍脑壳：“被你闹的，正事忘了。姑姑不让我说，担忧你会多想，我思来想去，还是先报告你一声，让你有个计划。”
看着他可贵严峻的神态，杨玉最忐忑：“什麽事？”
“祖父在那封信之后，又连发了三封信，内容都大同小异。”卫三郎同情地看着她。
杨玉：“……为什麽啊？”
到底为什麽要如此猛烈地否决她和秦谢舟的婚事？
此时她一身困扰，而且秦谢舟配她不是绰绰有余的吗？
“关于原因，祖父讳莫如深，这也是我担忧的原因。这么多年，祖父少有这些时候。”卫三郎叹了口。
看着杨玉沉静的眸子，他又不由得道：“你也不必担忧太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卫家，也不是强行棒打鸳鸯，罔杨后辈美满的人家。”
杨玉心想，她担忧的哪是卫家否决？
她担忧的是真有什麽危殆发生。
她此时恨不得便是卫国公老懵懂了不讲道理，没有任何原因地否决她和秦谢舟在一起。
他人的否决，她不放在心上；两人的来日，她不得不忧愁。
“咚咚咚——”门被轻轻叩响。
杨子陌摇着尾巴跑出去。
又来了个熟人？如果不是熟人，杨子陌早便叫了。
今日夜晚怎么这么热烈？
当杨玉再次看到郑锡那张敦朴的脸时，满头黑线地道：“怎么回来了？堆栈都住满了？”
郑锡不美意图地道：“我倏地想起来忘了一件事，因此又回来了。左等右等，卫三郎也不出来，我便敲门了。”
卫三郎：“……”
这该不是个傻子吧，庙里出来的，目瞪口呆。
杨玉：“什麽事？进入说。”
“不了，你出来我报告你，便一句话，不能让他人晓得。”
有余的卫三郎冷哼一身，“我优秀去。”
适才不是说完了吗？他为什麽不直接走？
反应是还想偷听，哼，她才不会报告他呢！
结果郑锡便说了一句话。
他用极低的声音在杨玉耳边道：“法海巨匠说，子陌长大后额头会有一圈白毛，记得掩蔽。”
杨玉茫然：“白毛？为什麽要掩蔽？”
“我也不晓得，巨匠便这么说的。”郑锡挠挠头，“也别问我为什麽他不写在信里。”
“嗯？你不晓得？”
“我是问了的。他千叮咛万叮嘱，我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让他写下来。”郑锡进入猖獗吐槽模式，“吧，我觉得写的这封信如果落到他人手里，你也很惨。莫非你有好几个脑壳么？”
杨玉：“……我是便一个脑壳。法海巨匠怎么说的？”
“巨匠说，怕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玉：“……”
各路大神，求求都不要和她打哑谜了，饶过她越来越少的脑细胞好不好？
烂摊子一个接一个，此时狗都不让人放心了？
“牢记牢记。”郑锡道。
“晓得了。”杨玉翻了个白眼。
等她回来的时候，卫三郎缠着她问。
杨玉没好气地把原话报告他。
卫三郎抓了杨子陌，眼睛险些贴到杨子陌的额头上，也没看出漆黑的它有一根白毛。
为了确认，他还把杨子陌到灯下，弄得后者最暴躁地扑腾，险些划伤他的手。
“别看了，没有。”杨玉道，“说是它长大了才有。”
“你这狗多大了？”
“三岁？”
卫三郎：“三岁的狗便长这么点？”
此时他也晓得了，这狗有诡谲，法海巨匠的叮嘱不是空穴来风。
“这狗哪来的？”卫三郎又问。
杨玉一拍头：“我彷佛还没和大哥说过实话呢！”
之前和秦谢舟没那么熟，他问过几次，都被她糊弄过去。
“怎么？”卫三郎嘲笑，斜眼睥着她，双手环，“反面他说实话，便不能和我说了？非得有个先后呗？”
别忘了，她先是卫家的女儿，而后才是某人的娘子。
而且是谁的娘子，还不一定呢！
杨玉：“……没有无。我便是感伤一下。那年我救了个受伤的人，她在我家里住了三个月。离开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便送来了子陌。”
卫三郎：“你是不是有弊端？特地稀饭往家里捡人？”
杨玉：……宇宙良心，秦谢舟不是她捡的，是自己上门的好不好！
这话也没法细说，要不这俩人又要打一架。
“不一般，这是个女人。”
“女人？”卫三郎道，“什麽样的女人？”
“和我年纪小相仿，是个哑巴，受了很重的伤……”杨玉想起其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漠漠，因为她不说话，又有些淡漠。”
“她受的什麽伤？”
“刀剑伤，同时有受过荼毒的伤。便是，嗯，浑身高低找不到什麽好肉那种，触目惊心。”杨玉道。
两世从医这么多年，漠漠全部是她见过的受伤最惨的人。
“是受夫家荼毒没办法跑了出来。”杨玉道。
漠漠不会说话，预计因此受荼毒。
过后她给杨玉送来杨子陌，其实杨玉不是很想要。
她觉得杨子陌其时太小了，容易养不活，应该送回来再喝几天。
而且她如果想要狗的话，村里太多无主的狗了。
漠漠却放下篮子便走了，拦都拦不住。
“……后来我想着，她什麽都没有，又很想感谢我，因此才只能送只丑狗给我。”
杨子陌：“？？？汪汪汪！”
它抗议，它严明抗议！
杨玉忙道：“，儿大也十八变。我们子陌此时玉树临风，好看着呢！乖，乖！”
这还差不多，杨子陌总算满意了。
卫三郎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杨子陌的特别。
杨玉托腮道：“其实大哥问过我几次，我都撒了谎，我和他其时不熟……”
“他怎么问的？”卫三郎如此所思。
“便是问怎么来的，好像它来头很大的模样。”
“既然秦骁问，法海巨匠也问，那自然便有特别的来源。”卫三郎道，“听人劝，吃饱饭。既然都报告你它不俗，你便好好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