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们大姑娘什麽仙女儿？
秦上将军经定下了她，此时南疆的二皇子也盯上了她？
这，这杨国公府祖坟冒青烟了？
这两方都获咎不起，一家女怎么许两家郎？真是要了亲命了！
国师笑着对杨玉道：“姑娘要是这般说的话，那我难以否认了。”
杨玉没想到他如此坦白地认可了念头，临时之间气得脸都白了。
月见过来扶着她道：“姑娘，我们回来吧，这件事儿还要从长谈论，您也不是谁都能拿捏欺压得了的。秦将军也好，您娘家也罢，都会为您出面的。”
杨玉点点头，倨傲地看了那国师一眼，道：“我们走。”
她既然经晓得了国师真是为她而来，等于靴子落地。
一场硬仗要打，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而。
“姑娘请停步。”国师在背后喊她。
杨玉回头：“何事？”
“姑娘怀中的狗从何而来？”国师问。
杨玉下意识地紧了杨子陌：“与你无关。”
她走的时候偶尔识地加速了脚步，她险些都可以听到自己心如擂鼓的声音。
连月见都看出来了她的重要，回来后忙给她倒了一杯茶，“姑娘，您怎么了？”
杨玉着子陌的手都有些股栗，她说：“漠漠，我忘了漠漠。他们也大概因为漠漠而来的，国师认识子陌！”
她说这话没有半点质疑，因为适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国师看向子陌的眼神。
那是一种熟识，愉快，慷慨……总之很复杂的眼神。
杨玉忘了，漠漠也是从南疆而来。
她此时内心有些乱，其实不清楚那些人到底为了秦谢舟还是漠漠。
提及来，自漠漠走后这三年，她没有听到任何来自于她的信息。
“姑娘，您先别异想天开，不管为了谁，他们都不会得逞的。”月见慰籍她道。
杨玉点点头，随便垂头摸摸安静得有些异常的杨子陌，喃喃道：“子陌其实是能感知到我的感情的。如果昔日我像今日这般愤怒，它早便应该对着来人汪汪叫了。”
子陌没有消息。
按理说这回答欠亨，杨玉想，冥冥之中有些东西真是她所想欠亨的。
功德不出门，赖事传千里，杨玉被南疆国师看上去的信息很快身子嚣尘上，满城风雨。
秦老汉人对此很生气，指责杨玉乱走才会被人看上。
杨玉自己心乱如麻，没心境理睬她，便道：“那老汉人便好好想想，到底要把我许配给谁吧。”
秦老汉人被气了个半死，“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也是老汉人非要我回来的。如果不想占廉价，是不是也便不会此时面对如此艰苦的选定了？没想到吧！”
秦老汉人面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杨玉却经转身走了出去。
她还不够心乱如麻吗？偏巧来火上浇油，哼！
此时越来越乱，虽说卫三郎也带来了卫夫人刚强帮她的态度，杨玉内心还是无比想念秦谢舟。
她相信卫夫人，卫夫人也是倚赖于家属，因此她不能依靠；可以相信又可以依靠的，仅有秦谢舟。
杨玉找来了杨缎令。
“你有无办法接洽上你们将军？”她直言不讳地问。
“您要找将军？是因为司马仲彻的事儿？要真是因为他，您大可没有担忧。”杨缎令道，“没有理会那等宵小之徒。”
“你了解他？”
“黄口孺子的小子，从前完全没什麽基本，这两年才申明鹊起。”杨缎令道，“南疆并没有什麽好杨忌的。我们想要攻击他们不容易，他们想打我们便更难了。”
“什麽意图？”杨玉皱眉道。
毫无问题，杨缎令不痛不痒的态度让她内心松了一口。
“也便是说，”杨玉看着他，不想错过半点的细节，“南疆对我们其实没有多大威逼？”
“嗯，我和老谢都这么觉得。”杨缎令道。
“太后那儿，会不会……”
“太后？她不敢。”杨缎令傲然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杨玉：“呵呵。”
杨缎令：“……我可不是骂你是狗。我们同宗，骂你不是骂我自己吗？”
和他说了一番话后，杨玉总算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没有功力，南疆想要谁都是yy，自己高、潮去吧。
过了几天，太后传旨宣杨玉入宫。
秦老汉人阐扬得郁郁寡欢，破天荒地给了杨玉一荷包的金瓜子。
“进宫留着赏人，万万别悭吝。”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看下来，杨玉很有钱却历来不肯犒赏下人，这点秦老汉人也是气闷。
杨玉自然收下，懒懒地“嗯”了一声。
见她心境还不错，秦老汉人偷偷问她：“太后娘娘之前和你说过什麽吗？她不是许你婚配解放吗？你可以借机借袒铫挥一下。”
“解放？我要那等解放做什麽，给我指谁便是谁呗。谁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秦老汉人见她如此油盐不进的神态，开始心疼起自己那袋金瓜子来。
她请了这尊大佛回来，含着泪也要认下。
没看到灿烂门楣的希望，她此时倒觉得杨国公府经摇摇欲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仙人打架，国公府遭殃。
不管是上将军府还是南疆司马家，都不是国公府获咎得起的。
不管回绝哪一家，必定会被记恨。
此时秦老汉人倾向于上将军府。
虽说秦骁这两个字代表着申明散乱，他有一般最大的好处——护着自己人。
谁也没听说过秦骁的人随着他亏损的，杨缎令、吴防寒这些也好，底层的战士也罢，没听过什麽诉苦。
因此秦老汉人想着，如果把杨玉许给上将军府，国公府出事，上将军府不能置身事外吧。
反过来，如果杨玉去了南疆，她倒是走得洁净了，谁来承担秦骁的肝火？
听秦老汉人结结巴巴地给秦谢舟说了一堆好话，杨玉听得兴高采烈，面上却半点不显，懒洋洋地道：“老汉人先别说了，我得赶紧进宫。太后娘娘有什麽旨意，等我回来了报告你。”
坐在进宫的软轿中，杨玉也内心忐忑。
秦谢舟经是说过几次，太后这个人比较自我，在当代可能便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因此她能做出什麽决意，杨玉内心没数。
“玉儿来了，快起来。”太后靠坐在榻上没有站起，表情苍白，恹恹的，状态好像很不好，手肘支在紫檀木小几上撑着头，摇摇欲坠神态，“快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