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舞！”
两人异口同声，脱口而出，却又如同本能般地压低了声音，仿佛念及了一个禁忌一般，没有流入话筒。
说完，两人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直播，再也没有了刚才那副无所谓不在意的样子。
屏幕前的玩家们纷纷愣了，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弹幕上。
“什么情况，上一次看到马老师和五老师这种程度的专注，我记得还是《月恒》末期的诸神论战！”
“就是啊...恶魔大神不是刚准备入王榜吗？我记得普通的王榜玩家也最多被马老师和五老师称赞几句，这么震惊是什么情况...”
“不会吧，难道..难道恶魔是哪位上古大神转世？灵魂附体？”
“呸！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吧，哪有什么灵魂转世，可能是哪位远古至尊玩家改头换面换ID，被马老师和五老师看出来了？”
无数弹幕立即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分析...
但无论如何，KCG分析师的异样立即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其中包括不少公会智囊团甚至是背后的资本力量，无论是黑粉还是真粉都开始认真地关注起这场比斗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然而就在下一秒，所有的弹幕戛然而止，所有见到眼前这一幕的人都愣了。
一个字。
美，
太美了！
眼前的画面仿佛静止了，一道身影拔地而起，凌空而跃，甚至带起了一丝幻影。
与那道身影的动作相比，其余人仿佛都陷入了时间停滞一般，十分清晰地看着那道身影不断地变化，挪移，最后，在最高点之处，一落而下！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最为贴切的景象，那便是彗星坠地！
丝秒静谧，带起无穷波澜！
“-684！”
“-782！”
“-984！”
“-698！”
“-785！”
“-..”
..
坠地的那一刻，又是无数剑光在闪烁，剑身在轻吟共鸣，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
整个战场，不知道多少道白光亮起，无数红色的伤害值爆发，让人眼前再也难以数清。
艺术！
这简直就是艺术！
这是死亡的艺术！
所有人，或是眼前，或是远隔万千公里，在屏幕上见到这一幕，却同时在心底发出了同样的一声感慨！
一切烟消云散。
那股时间遗留在身上的压抑感缓缓消除，在场的所有人都恢复了对自己的掌控。
“刚才，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半晌后，方才有人迟疑着深吸了一口气道。
“不知道..”
众人齐齐像拨浪鼓一样摇头，表示疑惑，便是大老黑四人都是如此。
“快看！”
突然，有人惊呼。
众人随之看去，惊疑的表情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哪还有什么战场，哪还有什么五十位装甲战士，哪还有什么碾压，哪还有什么僵持...
一道身影风轻云淡，手持着怪器，悠然站在原地，而那来势汹汹的大军，则已经寥寥无几，仅剩下最后的几位坦克新手，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头上仅剩下一丝的血条。
“剩下这几个，交给你们解决了。”
席牧回头笑了笑，大老黑几人立即意会，如杀鸡宰羊般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便让他们化为了白光。
至此，狂刀会的又一次挑战，宣告失败。
..
另一边的直播间里。
弹幕水友们纷纷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想念着那一式的惊艳，那一式的强大，然而却是少有人发现，刚才还在直播间右下角的KCG分析窗口，此时已然悄悄消失。
“咦，马老师和五老师呢？他们怎么不发表评价就走了？”
“对啊，这...怎么没头没尾的，有点奇怪啊！”
“以前马老师见到实力不够的总是喷个尽兴才走的啊！”
“你傻了吗，就恶魔这PK技术，还有人敢说他技术不够？估计是把马老师吓呆了吧。”
“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怎么觉得这一招有点熟悉呢..让我想想，我一定想的起来的...”
弹幕慢慢降温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论坛上开始又一轮的讨论热潮...
远在京都CBD地段的一座金色大厦中。
马飞放下了头上的耳机，深呼吸了好久，方才睁开眼，眼里怀念、激动和恐惧，无数情感交集。
五开同样如此。
他们相视一眼，共同陷入了沉默。
“你觉得，真的是他吗？”
马飞率先开口，微眯着眼。
“是。”
五开缓慢开口，语气却毫不犹豫，“除了他，没有人能再把死亡之舞演绎得如此完美，绝对没有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马飞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怎么办？”
五开反问道，皱着眉头。
“还能怎么办？帮他瞒着呗。”马飞苦笑了几声，感慨无限。
“瞒着？”五开有些不满了，“这么大的消息，华夏至尊榜第二，堂堂的死亡至尊再度现世，这可是整个虚拟网游界都会为之震动的大事！瞒能瞒着多久？”
“你，忘了八年前发生的事了吗？”可是马飞却冷笑了一声。
五开皱起眉头，似乎再度陷入了回忆，在脑海中寻觅了许久，方才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时，马飞眼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和忌惮，重新缓缓开口：“八年前，死亡至尊现世，一出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压得华夏战区无人可逆其锋芒，斩得西方世界无人冒头，东瀛战区更是血流成河，盖亚当世。”
“东方称他为死神，西方为他命名为Azrael，意为死亡圣者。一首死亡之舞，几乎成为了那个年代诸神玩家们的噩梦。”
“如今，那个年代留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吧？”五开苦笑着接了下去。
“可你还记得我们为了去挖掘他的身份，所触碰到的势力吗？”马飞冷笑了一声，微微摇头。
KCG至高殿堂，乃是虚拟网游界最大的第三方组织，威信、认可度、乃至市值都极高，可以说已经发展为一个真正的资本集团，控制着虚拟网游界大量的经济和话语权，甚至在世界上的影响力都不俗。
能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这个世界上，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些世界主宰。
五开再度苦笑着接了下去：“一天之内，集团共二十位董事，手握着集团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共同严词下令要停止追查这件事，否则将对集团内部进行大清洗。”
“所以，隐瞒下去吧。”
马飞泄了一口气。拍了拍五开的肩膀，两人有些落寞地从演播厅走出。
“真不明白啊，堂堂的死亡至尊，居然就是如今的恶魔。”
“西方世界和东瀛战区的惨剧，恐怕又无法避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