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媗儿气愤疾走的声音,韩晓溪心里是瞬间乐开了花,笑到出声。
可未曾想,这小白兔进入了狼口,哪还有再被放出来的道理。
玄墨不肯放开红唇,品尝着几日都在怀念的美妙滋味,这可爱的小人儿软软糯糯,抱起来的手感甚好。
韩晓溪拼命的用手推搡,半晌才拉开了些许的距离,还是只能紧紧的贴在门框上。
好不容易找回了呼吸的她,拼命的喘息着,汲取着为数不多的空气,谁知这空气里尽是玄墨的气息……
好似被他占有过好几次一般,她面红耳赤的捂着小脸,不敢看他过于深邃的双眸。
“不如,今日便改为你我的婚礼如何?”
玄墨这话语太过真切,听得韩晓溪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没有了媗儿的阻隔,她好像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了。
小脑袋被吻到宕机,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思索其他,只能任由玄墨摆弄,她点点头,随后又是摇摇头。
看她这副不乐意的模样,玄墨又是想用一吻来解决问题。
韩晓溪这次却是非常的坚决,用手捂住了玄墨的唇,拒绝他的过度敷衍,她才没有这么好搞定。
“我韩晓溪不喜欢凑合的婚礼,更何况是别人的婚礼。”
“那你想如何?”
玄墨将恼人的小手移开,邪魅的勾着嘴角,痞气十足的问她。
“我要明媒正娶,也要最奢华的婚礼,你休想敷衍我。若是你不从……”
“我不从就如何?”
玄墨挑眉斜眸相看,偏要看这小妮子还有什么话说。
“那我就改嫁他人,反正夜王可以三妻四妾,我也可以三夫四婿!”
这小妮子还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再出格的事情也敢做得出来。
“你敢!”
玄墨这不是威胁,这分明是恐吓,他的大掌已按在了她衣衫的边缘。
韩晓溪感觉这条水蓝色的长裙岌岌可危,看样子还是早些逃走比较好。
“我是敢的,不过,夜王大人,你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韩晓溪过于淡定的微笑让玄墨越发感觉不对劲,他忽略了什么,好像没有。
他反复思索了几遍,也根本没有想出头绪来。
直至韩晓溪喜上眉梢的说道。
“退婚。”
“好,我等下便写退婚书。”
玄墨又是一句敷衍,韩晓溪故作恼火的怒嗔道。
“不行!就现在写!”
“行,我现在就写。”
玄墨拉着韩晓溪来到桌边,用狼毫笔轻轻在纸张上写下了流畅的墨迹,那精致的笔触让韩晓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忽然想起了某些与狼毫笔相关的过往,真的是让人怦然心动。
她脸儿红红的从墙角溜走,就趁玄墨的不注意,从门缝里悄悄离去,都没敢关上门,她拔腿就走了。
待玄墨回过神来,屋内已是空无一人。
只听得那暴怒的吼叫响彻了云霄。
“韩!晓!溪!你敢耍我!”
是什么时候,这小妮子也可以骑到他头上来的?
韩晓溪喜得不行,特地回来和火菁一起分享这愉快的消息。
夜王大人正式退婚,她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天界可是乱了套。
现在天帝是处罚也不是,不处罚也不是。
处罚了媗儿,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可不处罚又是丑事一桩,难以掩盖过去。
天后不得不卑尊屈膝,苦苦在寝宫里替女儿求情……
“我们可就这一个女儿,你莫要如此绝情。”
天帝冷面煞然,他气恼的想要将这天后一并废去,两人积怨已有多年,这样不过只是形同虚设的婚姻罢了。
天后不可随意被废,更何况天帝还需要天后一族忠诚效力。
他还无法分割这些利益,只能让这破败的婚姻继续下去。
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将女儿教得如此不知廉耻。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天帝一把将天后退下台阶,天后怎会是这弱不禁风之人,她分明是故意从台阶上摔倒,然后一路从长阶滚了下去。
这数十条长阶,一路滚下去已然是血肉模糊。
如此苦肉计,无法让天帝不念旧情。
天帝也只能走下长阶来,速速唤来医者,替天后仔细医治。
天后滚下长阶之事很快散布开来,或者说,就是天后故意散播的,她就是在要挟天帝,不许对女儿下狠手。
天后虽然年事不小,但容貌依旧年轻美丽,那保养得精致至极的身体上满是摔撞的淤痕,看得媗儿依旧是哭个不停。
“母后,你何苦为媗儿这般,媗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母后。我这就去同父王讲,罪责我一人受了。”
“你是疯了吗!”
天后气恼得一掌扇了过去,打得媗儿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母后……”
“多年未有其他子嗣,你若是倒了,母后必定会被废,天帝就有正当的借口立新后。母后我不惜使用苦肉计,你竟然还不知珍惜!”
气得天后哽咽得一口气上不来,咳嗽不止。
媗儿还想上前替母亲顺顺气,可看到她,天后就更气恼。
不知她这等虎妈为何会生出这等不争气的废物!
“母后……我先走,你好好休息。”
媗儿这几日被限制了行动,只能往来于母后与自己的宫里,随时随地都有他人看守。
而野王早就已被抓去了天牢,要受罪严厉的天雷刑罚。
媗儿现在是自身难保,更没有机会去替野王求情。
她终日在宫里以泪洗面。
天后缠绵在病榻之上,心里的痛苦不快纠缠在一起,身体竟然愈发衰弱了。
天后身边有天帝的眼线,天帝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怎么,天后快不行了?”
天帝视线平移,从手上的案卷移到了底下的线人身上。
“是的,这是天后的侍女传来的消息,说天后这几日气急攻心,情绪非常的不稳定,长阶滚落下来摔得不轻,又没有好好恢复。”
线人抬起头来,正是金羿本人。
他手持金色的长弓,上有凤羽装饰,纤细的金丝塑造的弓弦,远远看得便有闪烁的光芒。
“好的,你去跟医者交代,随意用些药便可,不必医治。”
天帝如此交代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难以寻味的微笑。
金羿应承着,便离开了大殿。
韩晓溪喜气洋洋的从行宫出来,还想把这好消息告诉侯爷。
见她蹦蹦跳跳的进入了侯府,侯爷也是心情愉快,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韩晓溪,你快!你快来!李秀她真的要烦死我了!”
侯爷把韩晓溪塞在自己身前,权当是挡箭牌,挡在自己与李秀中间。
“哎哎哎,好了好了好了。”
韩晓溪被李秀扑了个正着,李秀要抱侯爷,可把韩晓溪夹在中间。
她不得不稍稍使用了法术,将李秀固定住,这才算获得了些许的平静。
“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韩晓溪发现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连忙从门口溜走,可正撞见了黑衣的玄墨进来。
“怎么,我才离开半日,你就迫不及待的从行宫出来寻野男人,韩晓溪我看你是欠调教了!”
玄墨穿着那金属战靴从门槛踏了进来,便看到了侯爷还拉着韩晓溪的手臂,以及被织雾禁锢的李秀。
侯爷见过玄墨,自然是明白的,立刻将手松开。
可没想到李秀是个胡说八道的主,张口便喊。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贱婢她勾引我们侯爷,不然侯爷早就与我成婚了。”
韩晓溪顿时一脸黑线,转过身来看着玄墨,一脸的无辜与无奈,感觉自己的冷汗都从眉梢落下来了……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别乱说呀!你讲这话要有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侯爷了?”
韩晓溪顿时捂着自己的额头,擦拭着冒出的冷汗,悄悄的步步往后退,妄图离开玄墨的控制范围。
她还以为自己退到了安全地带,连忙转身就跑,可玄墨操纵的黑色汁液比想象中还要快,施展距离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离身体至少有几米远,也可以牢牢的准确有力的控制住韩晓溪的身体。
这次被束缚住的竟然不是韩晓溪的胳膊与腿,竟然是直接栓在了脖子上?
韩晓溪犹如带了颈圈的小泰迪,不得不被玄墨牵引至身侧。
“夜王大人……我错了。”
世间有千万句话,唯有这一句才是最管用的。
不是认怂,这就是为了生存而已。
“是吧是吧!你看她认了!她就是勾引了我们侯爷,所以我们才结不成婚!婚约都已经下了,还要退婚!”
李秀这是越描越黑,韩晓溪感觉到玄墨的灵力场正在逆转,分明是在爆发的边缘,强烈的灵力流动带出了阵阵阴风……
韩晓溪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
玄墨一字一句的询问,他越发深邃的眼神里有着汹涌的波涛,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直接撕碎。
“她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
韩晓溪不敢说假话,只能如此解释着。
还没来得及讲第二句,玄墨就已经犹如飓风一般,拴着韩晓溪瞬移至了侯府外。
只留下侯爷与李秀面面相觑。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侯爷指着李秀,一边笑一边说道。
李秀也不知道侯爷这是训斥还是夸奖……
就如同韩晓溪这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一样。
她正站在客栈门前,被玄墨紧紧的拴住,只能跟着踏进去,也没有说话抗议的份。
玄墨随意从胸前掏出了一张银票,直接拍在柜台上。
“小二!来给我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