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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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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陈向北上下打量着客栈老板,其身上的气息让陈向北无从事宜,不善不恶,颇为玄乎,让陈向北这种掌控欲望十足的人很是难受,客栈老板笑了笑,“小友若是乐意,叫我一声赵叔就好了,这酒肉你们慢慢吃,赵叔还有事先走一步,若是有什么要事,可以来问问我。”

陈向北应了声,赵老板的身影已经消失,仍然还在思索当中,回过神后见到桌上的叫花鸡只剩下骨头之后,盯着芈犯奀一脸愤慨,“你这头猪,给我再去买些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陈向北稍稍变了装到了一家澡堂当中,此时乃是正午时分,澡堂当中人不过只有两三者,都闭目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与舒畅,那澡堂老板乃是一秃头老头,安详的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陈向北踏入之后稍稍睁开眼,等陈向北拿出那木质令牌之后,老头浑身一颤,伸了一个懒腰招来一个小伙子替自己看着澡堂,自己则带着陈向北往里面的屋子走去。

“这令牌,看样子是小少主了,老夫前段时间接到山阳的消息,没想到小少主来得竟然这么快!”老头上下拿捏这陈向北的筋骨,哈哈一笑,“果然不愧是小少主,这皮肉磨练的很是得体,不知小少主此次过来找九流所为何事?”

陈向北没有在意老头的称呼,径直向老头问了这大梁的江湖局势还有最近一段时间可有什么江湖大事或者是磨练武艺的好地方,老头笑了笑,示意陈向北坐下后道,“小少主,首先大梁城中就有几个不小的人物!”

“棠溪剑孙思故,数十年前就已经成名,被当时的大魏奉为上卿,兵法武功都不容小觑,在当时大衍的进攻当中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大魏国灭之后,圣武王楚熊特地前来诏安孙思故,却是百般拒绝,最后在这里当一个江湖剑客,尽管现在年已古稀之年,当时一手剑术仍胜于当年!”

“江湖顶级世家慕容世家也在此地,这世家中人尽可能莫要去招惹,毕竟成名已久,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厉害人物,还有唐家,宋家,这两家虽然没有绝顶高手,但也是招惹不得,其他诸如山阳李家这类的家族就有不少,算不得什么!”

“大梁城外,北有五台山,南有十八潭好汉,前者乃是名山大派,更是有当今武榜第十的浮沉子坐镇,在整个大梁附近都首屈一指,至于十八潭好汉,与五台山一起提起乃是沾了光,实际上不过只是些许的小人物,各学一艺,共十八般武艺,其实踏足武道三层的也只有武艺第一的用弓的老大,杨万里!”

“此人的弓术的确不容小觑,我辈江湖中人用弓之人少之又少,能熟稔于心的更是屈指可数,厉害的弓者都已经踏入战场,位列将军,那才是发挥弓术的地方,神州十大弓手,有九个都在战场,只有这杨万里一人,闯荡江湖,据说其能力拉三石强弓三十发而不力竭!”老头说的口干舌燥,赶紧找了杯水一口饮下。

陈向北则是目瞪口呆,完没有想到这江湖中的人竟然如此厉害,这大梁跟山阳一比,完是大山与石头的比较,不说其他,就说那杨万里,力拉三石强弓的人在战场上可谓是一大杀器,射杀千人将百人将,可以让军队瞬间失去秩序,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宝贝一般的人!

见陈向北这般神情,老头笑了笑,“小少主莫要担心,这些厉害人物也不会去管你这小屁孩,江湖虽然充满杀戮,但是对小孩子都是留有余地,谁都不想这江湖日后消退,至于小少主所说的大会,过三个月五台山有一场武道大会,正好适合你们这些小年轻去,而且奖励丰富,安危也可以放心,有浮沉子在,没有宵小敢动手!”

陈向北闻言一喜,看向老头,“那老前辈,附近可有什么练剑的地方,刚学会怎么用剑,手上功夫还生疏得很!”

老头略一沉吟,想了想道,“有一个地方不知道行不行,还得去问一问,小少主你明日再来,对,还有一事,小少主最好脸上做点遮盖,少主的身份还是已经被不少人得知了,虽说有规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有备无患为好!”

陈向北点头表示明白,又与老头聊了几句之后大步离开了这澡堂,这大梁的情况还得让芈犯奀知道为好,到了客栈,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芈犯奀之后,后者沉吟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你我二人都去参加这五台山的武道大会?”

陈向北点了点头道,“实力磨练最好的途径莫过于与人比试,这比武大会分两等,一等听说只在武道一层,而且整个神州的俊杰都会前来,正好适合我们!”

“既然如此,那我准备准备,既然你有地方修炼,我也正好去个地方,三个月后再来找你!”芈犯奀眼中精光一闪,在刚刚陈向北前往澡堂的这段时间,也有人过来找他叙旧,陈向北看了眼芈犯奀的神色,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两人逛了逛大梁的街市,买了些奇珍古怪,就回到客栈,各怀心思。

第二天,芈犯奀老早就起身背着长枪出了门,至于一身盘缠也都放在了陈向北那,陈向北没有多说什么,等芈犯奀离开之后,也起身到了昨日的澡堂,秃顶老头早已经准备好,拖着一身长袍带陈向北朝着大梁城边的僻静一处前去。

“前辈,你这是要带我到哪个地方,那人的剑术可还厉害?”

秃顶老头笑了笑,揉了揉眼睛,“那人,若论剑术,那是真正厉害的人物,等会你见到便知道了,不过此人未曾收过弟子,老头子我也是死皮赖脸用上当年的一个人情才让你勉强进去,听他几句教诲,莫要小看这几句教诲,已经足以让你的武道迈过一大步!”

陈向北听老者说的天花乱坠,也是对这素未蒙面的厉害剑客产生了些许的期待,等到秃顶老头把陈向北带到一庭院之后,陈向北抬头看到庭院之上写着棠溪轩三个大字,愣了片刻看向秃顶老头,“老前辈,你请来的不会是你说的棠溪剑孙思故吧?!”

秃顶老头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嘴角的小胡子,陈向北当下惊为天人,“老前辈,你能让棠溪剑欠下你的人情,这不是说明,你也是个深藏不漏的厉害人物?!”

秃顶老头见陈向北眼中闪着亮光,轻轻咳了一声一副超脱万物的样子,“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老夫如你所想的确是个高手,这棠溪剑当年可是受到老夫不少的帮助!”

陈向北闻言,心中一惊,正要追问,棠溪轩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白发老头看了一眼陈向北,目光旋即落在秃顶老头身上,“你这个老混球给老夫滚一边去,看着就烦,陈谷子烂麻子的事都拿出来说!”

秃顶老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别介啊小孙,你不记得,那事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谁叫你这么厉害,想让我忘掉都难。”

“给我滚,这小子老夫收下了,至于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孙思故嘴角胡须都要气得飞起来了,秃顶老头挠了挠脸,嘻嘻一笑,见自己目的已成,当下让陈向北好好学学棠溪剑的本领,径直朝着自己的澡堂回去。

陈向北看了看秃顶老头,又看了看棠溪剑仙诺诺道,“剑仙前辈,老头子真的不是高手吗?”

“你觉得老夫会骗你这一个后辈?进来练练手脚,让老夫看看你小子的剑术到了一个怎样的层次!”棠溪剑冷冷的扫了陈向北一眼,转身迈入院中,陈向北跟着棠溪剑仙到了一僻静角落,撇了撇嘴示意陈向北开始之后,下一息,孙思故的眼中就涌现了难以抑制的震撼之色!

“此子的剑法虽然普通,但是其中的掌握程度却并不简单,这一招一式的融汇程度和角度力度,绝非寻常剑客所能够掌握,而能够将这剑术传授他人,此人绝非泛泛剑客!”棠溪剑一步上前,抓住陈向北往地上一甩,“小子,你的剑术是何人传授?!”

陈向北冷不丁的被抓住,手上的湛卢剑一个疏忽落在了地上,支支吾吾道出了老乞丐传授剑术一事,孙思故方才将其放下若有所思,良久一排掌道,“原来是他,的确此人有这能耐,但没想到此人的脾气如今竟然变得这般模样!”

孙思故虎目落在陈向北身上,“小子,照你所说,你这剑术天赋可是非同凡响,不如让老夫见识见识?”

陈向北一拱手正色道,“恳请前辈请教,不过小生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前辈满意的话,还请告诉小生那老乞丐的身份,好让小生有机会报答!”

孙思故颇感兴趣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让陈向北沉肩劈刺,又道出了几道基本剑术运用的方法,见陈向北行云流水的施展出来,很是满意。

“好,可以停手了,老夫知道你的天赋了,的确不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的天赋已经超过天下不少剑客,然而,练剑者,不只是讲究天赋一事!”孙思故见陈向北至始至终没有骄躁不耐之色,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小子想问的这人,二十年前可是叱咤整个江湖的厉害人物,即便是老夫,也远非此人对手!”

“他便是曾经武榜第十的杀人剑越南飞!”棠溪剑孙思故瞳孔不自在的缩了缩,“越南飞前辈成名甚早,一手自创的杀人剑术十三式无人可以匹及,据说其剑下亡魂不知道有几百位,因此最后也触怒了天下人,在几名厉害人物的牵动下,将杀人剑围杀,未曾想到前辈竟然还活着!”

陈向北想起那老乞丐的模样,不禁嘟囔道,“看不出来那前辈会是这般凶残的人物呀,看起来还挺和蔼的说……”

“和蔼?哼!那是你小子没见过他杀人的模样,也算你小子好运遇上前辈金盆洗手,不然就你小子哪还有命与老夫同列?!”孙思故点到即止,没有再论及这位杀人剑,拿过陈向北的湛卢剑掂量掂量问道,“你小子,知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头?”

“家中长辈所赠,小生并不清楚。”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收好,这剑莫要多露,出则便要将看到的人轰杀!”孙思故的语气贸然严厉,带着陈向北到了棠溪轩深处。

“你算是老夫的记名弟子,还有两位师兄都已经出师了,这棠溪轩也就只有你我两个活人,老夫的磨练并不轻松,你若是稍有懈怠,老夫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直接轰出棠溪轩,你可明白?”孙思故见陈向北点头之后,将湛卢剑还了回去道,“今日第一天,你自行将那三招剑术相继施展百回,每一次都要做到极致,稍有偏差,便要从头再来!”

陈向北没有问如此做为了什么,一声不吭的拿起湛卢剑将三剑一一施展,一个时辰之后,陈向北使了四十次时,稍一脱力,剑锋所至未曾到位,立刻就被边上的孙思故察觉到,弹开眼睛冷冷道,“重来!”陈向北揉了揉稍稍发酸的手臂,重新开始基础剑术的施放。

“一切剑术无非便是这三个方向出发,宛如万道之源,巨树之根,想要学的多,长得大,便要打好这基础,将其融入灵魂当中,不分彼我,方才是正道!”孙思故看着陈向北,不时说出几句言简意赅的精辟之言,陈向北统统铭记于心,手中湛卢剑握得十分沉稳。

百次过后,陈向北一收湛卢剑,行云流水,对此剑的掌握程度大大提升了数个阶层,孙思故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一指点在了陈向北的额头中心,“此乃老夫的吐纳路径,对于内力的增长有极大好处,还可将自身内力变得愈发锋利,你好好记住,闲暇时候便运转吐纳,我辈武道,终究还是看内力高低!”

陈向北只一次就将棠溪剑的运转路径记了下来,犹如一柄长剑一般,陈向北运转一次后发现内力增长速度较之先前果然快了不少,且更精纯。

“好厉害!”陈向北感慨一声,当下坐在了边上不断吐纳内力,孙思故没有多说,径直往内室走去。

与此同时,大梁城中的青楼店三楼,芈犯奀静静地坐在一边,其身前除了那熟稔的绝色春蚕姐之外还有一年约七八十的老头,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然而身上的隐隐锋芒却是如同利刃一般刺眼。

“殇儿,这位老前辈乃是数十年前的武榜高手,你可能不清楚,老前辈的一手枪术在江湖有多大的名声,北剑南枪,说的便是百巧枪童老前辈!”春蚕轻轻一笑,来到芈犯奀身边,“殇儿,你要学枪术,向这位老前辈学最合适不过,当年的威名赫赫的霸王也是由童老前辈教出,堪称一代名师!”

芈犯奀闻言,双眼一亮,起身朝着老人家一躬,“芈犯奀拜见前辈,还请前辈多多指点一二!”

老人家稍稍睁开眼,一双眼睛似乎能将芈犯奀看穿,良久沉声道,“你的天赋虽然比蒙武差了点,但仍然是佼佼者,倒是在老夫传授的标准之上。”

“首先老夫要更正一二,北剑南枪无非是抬举老夫,我又何德何能能够与海龙王仇败相提并论,就霸王枪蒙武、也大多是靠自己闯出来的名声,老夫的实力都不及其当年,更莫要说现在了……”

“但是有一点,前辈的传授能力可是毋庸置疑的厉害!”芈犯奀双眼如炬,老头子哈哈大笑几声,“倒是个机灵人!”

“好,老夫看你体魄,不适合霸王枪,但是老夫的百巧枪却是正正好!”童老前辈起身抓起芈犯奀,将其身上的筋骨揉了一番,芈犯奀不觉痛楚,但是浑身的力道却是尽失,诧异的看向童老前辈,后者一点就让芈犯奀昏睡过去,跟着春蚕到了一僻静的大院当中。

等芈犯奀醒来的时候,猛的发现自己身处一池塘当中,池塘当中乃是温热的透明液体,身处当中十分惬意,整个人的身心都完放松,过了片刻之后,童老头来到池塘边上,将衣物放下道,“再过一刻钟时间便出来,迟则生变!”

芈犯奀点点头,过了一刻钟时间起身换好衣服,猛的发现自己体魄当中的气力无端增长了不少,再一看池塘中的液体已经发黑,散着不详的气息,心骇之余连忙走出这个小隔间,来到童老头边上,一躬道,“前辈,还请指教!”

童老头点点头道,“百巧枪相对于霸王枪,力度虽然不足,但胜在速度十分迅速,且临场的变化能力十足,如果说霸王枪乃是直冲的蛮牛,百巧枪便是敏锐的猎豹!”童老头说罢,当下拿起一杆长枪舞了一套枪术后问道,“看清楚了吗?”

芈犯奀点点头,拿起长枪站在院中,将童老头刚才所展示的一套简单枪术耍了一通,后者点拨一二后就让芈犯奀一个人继续练着,自己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一个月过后,陈向北在孙思故的指点磨练下,自身内力稍有上涨,一手剑术更是远远超过之前的水平,如臂驱使的程度毫不为过,同时在孙思故的指点之下也开始了白云苍狗剑术的学习,至于另一边芈犯奀,同样有条不紊的上升,在已经近乎达到武道一层的极致下,仍然在不断的打磨锤炼!

另一边,神州大陆的西方边陲小城外,缓缓驶来一艘从未见过的巨大游轮,如此异象立刻惊动了此城城主,当其来到游轮之前见到稍稍释放出气息的喝酒男子之后,惊为天人当下无法动弹。

“此船停在这里,你好好看管可明白?”喝酒男子身前的少年趾高气扬道,虽然身上的衣着并不华丽,但是那气势毋庸置疑的压制住了这中年城主,后者愣愣地点了点头,少年直接带着喝酒男子离开了这一座不起眼的边陲小城。

“剑仙前辈,这地方也不小,想找一人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本来就不是简单活,不然那些个人干嘛把这活都给我来?”喝酒男子说罢,愤愤的又喝了口酒吐气道,“走的哪算到哪,反正有缘自然能够遇到。”

大梁城中,陈向北难得的被孙思故放了出来,背着湛卢剑就要往有间客栈回去,一个月未曾尝过叫花鸡的滋味,可是让陈向北浑身不是个滋味。

行至半路,陈向北就被一道隐约的声响惊动,往僻静小巷当中一看,一下就见到了地上隐隐的血迹,斟酌了片刻之后还是走入小巷当中,在更深的拐角处见到了倒在地上的一名男子,面目丑陋非常,腹部的鲜血直涌,完压制不住。

见到陈向北到来,男子牵动了一下伤口,鲜血又涌出一些,“这位小兄弟,还请帮我一下,我魏某人必有厚报!”

“你若是个坏人,我若是帮你岂非为非作歹?帮你有何好处,不妨给本公子说说?”

牵动伤口的男子正是魏童桂,心中对于陈向北危难关头索要报酬的行为忿忿不已,但也怕拖下去让击伤自己的人找到自己,当下正色道,“帮我送到闲王府,一切条件都好说!”

陈向北闻言,面色略有深意的一笑,不由分说的一指点在魏童桂的伤口处,背着他消失在了一条小巷当中,通过九流错综复杂的密道路线,悄无声息的便到了闲王府当中微微笑道,“魏童桂,魏书图,殊途同归,果然是好打算好想法,小生着实佩服二人!”

“你是何人?!”魏童桂瞳孔微微一缩,出现了几分抑制不住的杀机,先前那一条条密道就已经让自己诧异无比,如今此人竟然还知道自己和魏书图的身份,当下就将陈向北列为一大威胁!

“大哥莫要惊慌,此人是友非敌,一切交给弟来处置就好,大哥还是先去好好疗伤为好,此次未曾通知到大哥,乃是小弟的过错!”一袭白衣的魏书图缓缓走了出来,让几人把魏童桂抬走之后,自己来到陈向北身前一笑,“未曾想到原来大名鼎鼎的九流竟然是在你手中,厉害厉害,不知道你陈向北的好兄弟,那大秦的新帝知道后,心中会是怎么想的?”

“此事不劳阁下费心,我与嬴初不同人但同心,倒是让大衍知道你这个闲王实际上不闲,不知道会招来怎样的祸端?”陈向北言辞凌厉,丝毫不畏惧魏书图的威胁,两人谁也不让谁,虎视眈眈,半响过后,相视一眼一起踏入了屋中。

“渔儿,焙茶!”落座的魏书图当下吩咐道,陈向北看着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在边上举止优雅的焙茶,当下有些许的失神,“肤如凝脂赛白玉,魏兄倒是好福气,且看夫人,是有喜的气象了呀!恭喜恭喜!”

“什么?!”魏书图稍稍一愣,回头看向楚渔儿,后者俏脸一红糯糯道,“这几日的确有点反应,但不确认,也就未曾与夫君说。”

魏书图闻言当下就让楚渔儿坐了下来,自己起身沏茶和声道,“既然如此,渔儿你就该好好回去躺着,调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陈向北看着两夫妻你侬我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半响之后楚渔儿方才施施然的走回去,魏书图一脸喜色仍然难以抑制。

“魏兄看来倒是开心的很,不知道若是日后令妻知道你这些年暗地所作所为不知道会如何想?”

魏书图的脸色变了变,重重一叹道,“渔儿是个好姑娘,她会明白的……”

“陈向北,你到来的消息本王很早便得知了,但是未曾去接触你,没想到还是会和你一见,据我所知,你大秦新帝现在并没有支持我们的意思;你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陈向北轻轻一笑坦诚道,“明人不说暗话,魏兄也是个聪明人,也知道我大秦终究要马踏大衍国土,而你大魏也有复国之心,相对而言,你我的敌人乃是一致!”

“但你大秦似乎现在并没有这个打算,你小小一人又能做什么?”

“九流的密道你想必也明白一二,若是魏童桂借助我九流之力,想必对付大衍会更加得心应手吧!”陈向北轻轻一笑,“而你魏国越强,日后对我大秦帮助越大,这一点,嬴初和我想的一样,不过他没有那么快行动,而我这个人,有点心急。”

魏书图揣测着陈向北的心思,九流若是愿意帮助,在大梁的确能起到不小的帮助,也顿时对陈向北高看了不少。

“英雄出少年,本王现在觉得你小子果然不愧是在函谷关立下大功,成为向北军统帅的人了,本王在想,你游历江湖会不会只是一个借口,结交我等旧国人士,同时勘察大衍地形才是你的打算?”魏书图眼中精芒闪过,若是如其所想,那么陈向北的厉害程度还要再其估计之上!

“闲王说笑了,小生只不过是来游山玩水,遇到闲王也只是一场意外,莫要太高看小生了!”陈向北笑了笑,与魏书图又闲聊了片刻就出了闲王府往有间客栈走去。

等陈向北离开,魏书图又等了片刻方才起身去找魏童桂,此时魏童桂也已经包扎好了伤势,见魏书图进来,饱含杀气的一问,“书图,那小子是谁,需不需要动手?”

魏书图摇了摇头道出了陈向北的名字又将其所说的九流一事提出,两人沉默许久之后,魏童桂喃喃道,“这九流意义重大,非要不可,那小子无非是想让我大魏日后成为大秦的挡箭牌,那又何妨,我大魏何曾怕过他这已经动荡不安的大衍?!”

魏书图见自家大哥已经做了决定,也不多说,想到楚渔儿的身孕,与魏童桂说了声就离开了房间。

有间客栈当中,陈向北和芈犯奀各坐一边,时隔一个月,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不过桌上的叫花鸡却是以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减少,似乎二人以此来比试谁更厉害。

半刻钟后,两人不分胜负的揉着自己的对子,陈向北剔了剔牙道,“犯奀,你跑去哪里磨练了,也不见你来找我,我可是找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教授剑术,你可不要被我超过了,当个保镖都不够格!”

芈犯奀眼皮跳了跳,不屑地伸出了一只手,“打你,一只手便够了!”

陈向北当下拍案而起,却是瞥见芈犯奀冷静凌厉的眼神,呵呵的笑了笑又坐了下来,“算了,还不是时候,迟早有一日能够超过你!”

之后陈向北又跟芈犯奀说了下魏书图一事,参考了一下芈犯奀的意见,整理一二,便朝着棠溪轩走了回去,而芈犯奀也是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这一个月你已经将基础的剑术掌握了,也算是初窥门径,但想要真的踏入门垫当中,还是要掌握一套剑术,触类旁通,明白剑术由基础到高深的过程,如此才能够真正掌握剑术,白云苍狗这一套剑术威力不错,难度适中,正好可以拿来当作第一套剑术,想必杀人剑前辈也是这般想的。”

孙思故将白云苍狗剑法第一式的要点说给陈向北之后,陈向北当下开始练习第一式风廊。

所谓风廊,便是用内力驾驭长剑,使剑气卷着狂风迎敌,当时李长归击败吃喝嫖赌四怪用的便是这一招风廊。

以气御剑,以剑御风,这便是孙思故所说风廊的关键所在,陈向北铭记这一点情况下不舍昼夜的练习,在数日之后已经有了显著的成效,往往在院中稍稍一动剑,便会将院中无数落叶带动飞舞,好不炫目。

另一边芈犯奀处,面对童老头手中激射出的二十二朵枪花,尽管竭力抵挡,但也只能挡下其中的二十朵,还有两朵在身上绽放开,让芈犯奀气血一涌,坐在地上连忙调息。

“一个月从十八朵到二十朵已经颇为不易,但对你而言还往往不够,接下来两个月要将枪花点在二十四朵,如此一来,你在这武道一层方才是真真正正的无敌之资!”童老头将木棍放好,在芈犯奀身上点了点,“去枪林当中好好练练,还有两个月,说久也不久了!”

两个月后,陈向北和芈犯奀都被各自的老师放了出来,陈向北的白云苍狗已经到了第二个层次,风廊已是完掌握,第二式汇云也已经登堂入室,只欠缺最后一点火候便达到巅峰了,至于内力,也是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相当于之前芈犯奀的境界。

而相对于陈向北,芈犯奀的实力虽然提升的不多,但是在芈犯奀那等境界,每一点提升都是巨大的不同,按照芈犯奀所说,即便陈向北的实力提升很大,但若是自己力出手,陈向北绝对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犯奀,你看我这几幅画画的如何?”陈向北在马背上递给芈犯奀几幅画作,上面虽是绿林山水,但实际上却也包括了大梁城周边的一切地貌人况,芈犯奀看了几眼之后将画作还给陈向北道,“你打算游历到什么地方,莫非到临淄方才回去?”

陈向北笑着将画作收好,双眼微微一眯,“临淄的风景不好看,也没有这个必要,大梁过后,就往西北而上,那里有天下顶好的马场,谁坐拥那地方,便掌握了最重要的进攻资源!”

芈犯奀默不作声,加快了胯下战马的行进速度,一路驰骋,直往五台山走去。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侠客往五台山赶去,山阳城中当时遇到的独眼男子带着的刀客段情,此时锋芒较之当时内敛了不少。

还有三名身着白衣的女子,皆是带着面纱,一女大概三十岁,神色肃然,袖袍鼓鼓而动,显然内力深厚,另两名女子皆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人散着生人勿近的寒意,另一人则如夜莺一般欢快,吱吱喳喳的绕着成年的白衣女子。

“师父,这面纱弄着太难受了,平日里也都没戴,我看还是摘摘掉算了!”

“小蝶你要摘也可以,第一个看到你面目的男子便是你的夫君!”成年女子冷冷道,另一边的冰山女子也是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不是吧师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一套吗?蛛姐你也说说,哪还有这么个道理?”叫小蝶的女子十分不忿,飘来飘去十分不满,中年女子瞪了一眼喝道,“不想要跟你祖师爷说去,别嚷嚷了听着心烦,多学学你师姐,安静一点!”

“是,师父~~”小蝶嘟着嘴不满的跟上两人,距离五台山也不过只剩下最后几里地。

“忘川,以你的实力在这一次五台山的武道大会没有任何对手,对你而言这些武道一层的天骄根本没有威胁,但为师还是想让你参加,一是打出自己名声,同样也将这些所谓的天骄好好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五台山以北,一浑身散着黑气的佝偻男子带着一冷面青年缓缓向者五台山前进,老者的右手之上缠绕着一圈圈不知道是什么的活物,甚是令人作呕,而青年,则显得颇为正常。

“师父所说,徒儿自然禀行!”

佝偻男子嘿嘿一笑,“忘川,为师知道你十分想将为师手刃以报当年的杀父之仇,为师,也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呀!”

五台山一边,有一十几人的青年组成的队列朝着五台山前进,为首者乃是一戴着银铁面具的男子,男子身形修长,气宇轩昂。

“倾国兄,这一次武道大会不知道可有把握?”

铁面男子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天下能人如此之多,我又何来把握这一说法?能见识见识天下俊杰,就已经不枉此行了!”

“倾国兄若都只能是见识见识,那我们岂不完是一个过客了?”铁面男子周围的一众俊杰哈哈笑道,他们皆是从旧汉而来,而铁面男子则是当地名声口碑极好的公子,亦是名人之后,其父也是一张铁面,侠肝义胆,做下了不知道多少好事,故而旧汉的江湖中铁面仁侠的名声极甚!

翌日,陈向北和芈犯奀便到了五台山下;因为二人没有丝毫名声,面对这上山的长长队列,丝毫没有办法,虽说也没有什么鄙夷冷落,但是态度上还是有不小的区别。

“陈向北;芈犯奀,武道一层。”山门口的小道童写好行令之后递给二人,“你们两个可以上去了,会有人带你们到休息的地方。”

陈向北谢过小道童之后跟着引路人到了五台山上,五台山虽不高,然而道观林立也是颇有几番名门大山的风味,不是有道士浮空而去,仙鹤腾飞,陈向北芈犯奀二人对相继出现的景色应接不暇,彻底沉浸其中,连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地方都不自觉。

“你们两个,让让,好狗不挡道,这路就这么大,让你们两个挡住还怎么走?”

陈向北听到身后的叫嚣声,眉头微微一皱装过身子盯着那说话的年轻男子,其身后还有一批人,正是从旧汉而来的铁面男子一行。

“真臭的嘴,早上吃了粪便还不过瘾是吧,要不要小爷再给你来一份?”陈向北没有丝毫好脾气,其本身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对于这种仗着人多就不好好说话的人根本没有多少容忍的余地。

“敢骂我?!”青年见自己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当下一怒右拳朝着陈向北袭来,这一拳在陈向北眼中和小娃娃打闹一般毫无威力,但右眼瞥到一个正过来的道士,嘴角一撇当下让这青年的拳头落在了自己胸口,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去好长一段距离,在地上滚来滚去,似乎受到了无法承受的攻势一般,让出拳的青年人都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反应过来。

“你们几个,敢在五台山闹事?”那道士见到倒在地上一身尘土的陈向北和还保持出拳姿势的青年当下心中有了决策,“我五台山不容闹事,还请少侠从我五台山下去!”

这出手的青年闻言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眼神凌厉的道士和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陈向北,哪还不知道自己被陈向北坑了一回,但好歹也算是有点脑子没有继续找陈向北麻烦,看了一眼倾国兄向道士不断的求情,铁面男子也是出面说了一下方才让道士不再追究此事。

“余弟冒犯了阁下一事;阁下也已出手惩治,此事就此结束,阁下意下如何?”铁面男子压住那青年,起身将陈向北扶起来微微笑道,陈向北咧嘴一笑,天真烂漫似乎不带一点心机,“阁下说笑了,我陈向北何曾还手了,不过看在阁下的面子上、这事就揭过去了,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连邯郸鼎鼎有名的铁面仁侠宋倾城的名号都不知道,果然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先去那青年丝毫不掩鄙夷,不等陈向北发作,这宋倾国就一把将那青年喝住对着陈向北轻言,“阁下见谅,余弟不受管教,是我这当兄长的过错!”

“你,是个厉害人物,与他们,云泥之别!”陈向北没有在意哪青年的话,点了点宋倾国的肩膀,转身与芈犯奀一同走入屋中,宋倾国见此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抓身对那青年沉声道,“你以为那人真的这么弱不经风,哪与你争斗的人还好说,另一人的功夫即便是我也完不是对手,按照我父亲所说,此人的功夫甚至是武道一层的极致乃至极致之上!你如此冒犯他们,不追究此事已经实属好运!”

十几名青俊闻言,或诧异,或不信,宋倾国也没有想和他们多做解释的意思,直接走入屋中不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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