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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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之地。

湽水之滨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

近几年黄河上游水流充沛,因此湽水经常改道。族长,这两位客人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他们在一个院子住下,每日里早出晚归。受族长告诫,族人并不敢打扰他们。

两位来了不几日,整座山头飞禽走兽越来越多,那院子里更是奇怪,一年四季的花都开了,月季,牡丹,芍药,茉莉抢着一起绽放,奇香扑鼻,野蜂飞舞。

日长篱落,村中炊烟袅袅。男人们都三三两两从地里回家,孩子们聚在村头的大树下乘凉玩耍。

翠伢是张家的丫头。这几日眼馋旁边院子里的硕大的八仙花,想要摘几朵来玩。白日里张家婶子看的死紧,绝对不许孩子靠近院墙一步。听贵人们心思喜怒不定,搞不好命就没了。

天色昏暗下来。娘亲忙着做饭,爹爹和哥哥都没回来,翠伢一个人在院中玩着,风中飘来了一阵甜香,翠伢两条腿不听使唤地向院墙跑过去。

好不容易两只短腿横跨在墙上,翠伢转头看见一只九条尾巴的动物坐在院中,眼色不善地盯着她,长尾巴一甩一甩。她吓了一跳,“吧唧”一声摔在地上,哇哇地哭起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仙女般的姐姐走出来,穿着白色的羽裙,紫黑色的头发如海藻般倾泻下来,好似半个斗篷一般遮住了身子。她快步走下来,脚上的玉铃叮咚不停,到她跟前停住,伸出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翠伢被温暖的怀抱和袭人的香气冲昏了头脑,张大嘴却忘了哭。

何皈好笑的拍拍她的脑:“要进来不会敲门?怎地要翻墙?”

这时张大婶急急奔出,看到自家孩子已经在隔壁院中,腿一软,跪伏在院中,带着哭音喊道:“拜见大人……”

何皈刚刚掐了一朵最大最红的八仙花,递在翠伢手上,闻言将其抱起,笑语晏晏的对隔壁心惊胆战的妇人道:“孩子调皮,快抱了去,好生看着。”

妇人头也不敢抬,诺诺地将女儿接了过去。见女儿自顾自拿着花朵笑得开心,拉着孩子千恩万谢的磕头。

何皈最烦的就是这些俗礼,不知如何回应。转身便看见男子走了出来,立在门。他久处高位,即使微服也难掩贵气,替何皈化解了尴尬:“起来罢!”

二人也不再理张家母女,男人走过来携住女子的手往回走,略不高兴的:“怎么鞋也不穿!”

何皈撅了嘴:“有人哭嘛……还来得及穿鞋子?”

走进屋内,二人并肩坐下。屋里不知放置了什么,通透明亮。何皈复又趴在案前写写画画,再递给他看。禹看过又将纸放在案上,拿了笔在纸上修改。两人挨在一起,呼吸可闻。

工作做完,两人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花草。禹细细地理着何皈的秀发,低低地:“青州水图已经差不多了。待水图绘好,伯益自会派人过来组织当地人疏通。”

何皈靠在他怀里,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我们也走了七八个州了,再过几年,水患可以治好了吧?”

禹“嗯”了一声,捏了她正在计算的手指,涩声道:“再有三至五年,水患必除。重华帝已暗示让位与我,可天下诸侯并立,要让他们归顺,夏族力量不够。皋陶诸人为我筹划,涂山氏财力丰厚,且家族与各诸侯皆有渊源。她家有一女……”

何皈不耐烦听这些,忽然俯身过来,吻住他的双唇。他猝不及防,却不由自主的伸了舌尖与她纠缠。禹暗叹一声,无法自拔,一挥手熄灭了灯烛。将何皈压在身下,赌气似的反复吸吮那花瓣似的娇唇,似要将其中花汁吮出一般。

何皈目眩神迷,无招架之力,软成一滩水一般,随着那潮汐飘飘荡荡。

身在何处?为何而来?

良久,直到月色透过窗楞倾泻进来,何皈爬伏在禹的胸前,把玩着他一缕黑发,漫不经心地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如此来,你很快便要准备大婚了?”

禹心中忐忑,却也只能照实:“是。”

复又急急地补充:“何,你能跟她一起陪在我身边吗?”

何皈心里“嗤”了一声,表情却没有变化,继续问道:“那天帝何时给我们封赏?我也算能有个户籍。”

禹想了一想:“治水差不多了,待我启奏天帝,明年就可以封赏。何,我历练未完,还得留在这世间,为苍生造福,你到时应能封个仙位。你仙颜不老,我却要变成老头子……你可会嫌弃我?”

“…………”

许久未答,禹起身一看,何皈早已趴在胸前睡熟了,满腔柔情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得将薄被拉过来给她盖了,自己起身出屋。

院外,皋陶正在等着。

这些年,对未来避而不谈,成为他俩之间无声的约定。

然而,未来总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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