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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神话之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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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宗主,既然来了,不妨出来一见啊。”长彦庭主故作镇定道,双手负在背后望向后山。

“那个老不死的不会来了。”杜宇率凌夕落在山顶,冷眼看过王庭的众人。

长彦见是杜宇,目光都凝固了数秒,行礼道:“别来无恙,可还记得老朽否?”

梓蓝也愣在那,望着杜宇满脸错愕。

“你都还记得我,我怎能忘了你。”杜宇笑道,眼里透着冰冷的杀意。

“凌夕!”凌映汐面带喜色,迎上去扯住他的手。“你去哪了?”莫赫攥紧她的手,反问道:“腿伤好了吗?”

凌映汐点点头,牵着凌夕的手不愿松开。

“梓蓝,你看那对弟子,像极了你父母死时的模样,牵着手都不肯放开。”长彦故意谈笑道,要激起梓蓝的恨意。

浩长老心道不妙,刚要再次阻止,一条火龙冲出,瞬间将平顶山峰的杂草烧尽,袭向长彦庭主。

长彦庭主背后的长老早有防备,同样挥出一拳,涌出灵力与火龙对撞在一起。红蓝交击,掀起的火海淹没了整个山顶。

梓蓝咬牙不语,两眼通红,身体都在微微抖。

“映汐!”凌夕将凌映汐搂在怀里,看着她胸前的红晕散开。

“你疯了!替我挡了什么?!”

凌映汐只是惨然一笑,眼神逐渐黯淡,撩开凌夕的衣袖轻抚他手臂留下的伤疤印记。凌夕起身望向望向王庭中的弟子。一人放下银色长弓,朝凌夕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容。

凌夕抬起染上血的手,默默召出柄长剑,身边出现十几个土兵,一并朝那个弟子杀去。

长彦庭主只是一指,所有的土兵尽皆烟消云散,晴朗无端天空降下一道雷霆劈在凌夕身上。

“区区凡人,胆敢放肆。”冷言相对,凌夕咳出一瘀血,无力地跪倒在地。

一滴血从嘴角淌出,凌夕大吼一声,再次站起,扯动身上的伤不顾一切的冲向王庭等人。

长彦庭主心中惊奇,他堂堂一个万物境,挥手便能引动雷霆降世,虽然没有用几分力,但雷霆的威力也不是开玩笑的。

凌夕只是个磨志境,在长彦庭主心里连卒都算不上,能抗住自己一击还能站起来,多少有些在弟子面前丢了面子。

长彦庭主正欲再次出手,四周的温度突然骤降,越过冰点。一道冷芒还未出,便引天地异象,无数霜雪从空中飘落。冷芒转瞬跨过凌夕压在长彦庭主面前,他匆匆反抗,被震的连退两步,两手都盖上了冰渣。

杜宇浑身身披黑甲,拦在凌夕前放下拳头,只一语:“滚。”

杜宇竟然一招震退了长彦庭主!

王庭的所有人脸色骇然,连长彦庭主本人都心生惧意。

“我滚!”杜宇声音扩出去,转眼间让冰霜覆盖了整座平顶山。寒风瑟瑟,虽还未入冬,却让王庭的人自内心的冷。

“我们走。”长彦庭主转身离去,毫不犹豫。

待王庭等人离开后,杜宇忍不出吐出一血,溅在脚下的积雪里。浩长老上前扶住杜宇,迟疑的问道:“你”

“我没事。他这次来是试探,我吓走他也只是缓兵之计。等他觉出不对,那时我也挡不住他。”

杜宇拭掉嘴角的血,来到凌夕面前道:“你子,给我站起来。”

凌夕怀里抱着凌映汐,不肯抬起头。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东西?”杜宇接着骂出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别了!”梓蓝喂凌映汐服下疗伤的丹药,冲杜宇怒斥:“你以为谁都有你的天赋吗?你个只知道修炼的死人又怎能了解别人的痛苦。”

“我不了解?他一个连自己都不会保护的人,谈什么保护别人。他配吗?”

凌夕按住梓蓝的手,打断她正要反驳的话,问:“梓蓝峰主,她能治好,对吧。”

“她会没事的,我一定治好她。”梓蓝冲凌夕轻声保证。

凌夕站起身,目视后山道:“前辈,你该去看你求了几十年的东西了。”

“你呢?”

“我,无妨,还撑得住。”

一片青砖垒成的墓穴重见天日,它就平铺在地面,形貌无奇,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万物境高手的坟墓。

杜宇一脸平淡,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冲动,还未进墓,便下跪叩拜。凌夕跟着跪下,在磕头的一瞬间,清晰的感觉到有一缕神魂扫过了他。

凌夕看向杜宇,杜宇毫无所觉,依旧恭敬的叩拜。

三下之后,二人并踏出一步,进入墓室。

墓室空无一物,只有一具盘腿而坐的枯骨。

这便是千年之前威震天下,一人独自创建固云宗的传奇。时光飞逝,留给他的,除了一个不知名字的名号,便只剩下枯骨了。

枯骨脚下的地面刻有一行字,形体有些难以辨认。

吾,年少立身之道,创固云宗以胜天下,不以为知。今已然老朽,方才觉吾一生所求,不过虚妄。告之后人,不得长生胜于轮回,只能以人力定乾坤。一生所学,尽皆再此。

地面散落着几个明石,哪怕过了千年,依旧像宝石般闪着微光。

“前辈,你想学什么,尽管取吧。将来的固云宗,只能靠你了。”

“我?”杜宇盯着枯骨前的铭文若有所思:“我要的东西,他已经给我了。所谓万物境,只不过求存于万物之间罢了。我一昧要脱凡人,反而悟不了精髓。”

杜宇顿了顿,接着道:“凌夕,你听着,老不死的活了八百年了。自从他上次大战之后,差不多也油尽灯枯了。梓蓝浩然他们两个,当不了顶梁柱。我自心系四方,也没兴趣当。只有你,我看这一代只有你有这个可能。我今天把话撂在这,这个宗主的位置,我等着还给你。”

凌夕恍若未闻,自顾自的来到枯骨前,对它伸出了手。

奇迹的一幕生,死去数百年的枯骨竟抬起头,把手骨放在了凌夕掌心。

杜宇瞪大了眼,枯骨布履成沙漏下,尘埃般消散在空中,只留一把骨灰被凌夕攥在手心里。

“有缘之人,切记不可作无妄之事,否则毁尔破命轮回也。”神魂最后的一声哀叹从世间消失,这个千年的高手终于陨落,最后连尸体也不能存于天地。

凌夕松开手,任由剩下的骨尘飘走,许久才对杜宇道:“前辈,我也担不得此重任,可能时不久矣。浩长老年迈,梓蓝峰主倒是年轻就已跨入堪破境巅峰,她很有可能突破万物境,还需你的栽培。”

“她心境太差,撑不了整个固云宗。你的时不久矣是什么意思?”

凌夕淡然一笑,背身离去,不出的洒脱:“人固有一死,还不如活得轰轰烈烈,也不枉人生一遭。人生在世,恩怨休怀。”

“凌夕,你真的想好了吗?那可是靠吸取宿主寿命的邪恶功法。”灵语气严肃的劝道。

“那又如何,我今天又被映汐保护了,就是因为我比她弱。等我比所有人都强,就该我保护她了。”

“你是我从到大唯一的朋友。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送死。”灵不肯为凌夕读出明石里的功法。

凌夕拿出藏有天逆功法的明石,还未贴于识海处,就被灵用神魂夺走。

“还给我。”凌夕伸出手,冷声道:“不然你就滚出我的识海。”

明石在空中一抖,又飘回了凌夕手里,被他贴在额头。

“放心。我自认寿命还够突破到堪破境。到时候一定为你炼副好身体,把你送回上天界。”凌夕咧嘴笑道。

灵迟迟不话,独自缩在凌夕识海的角落。

一个血红的烙印被深深刻在凌夕右手臂,和左手臂灵所在的麒麟纹相得益彰。

没有天赋要求,没有任何修炼要用的丹药法宝或者时间,凌夕轻松迈入了天逆的门槛。这本功法,目的就是让宿主夺天地之造化,强行透支寿命来快突破。

数天后,凌映汐病床前,凌夕守在一旁,对梓蓝轻声询问:“她还要多久才能好?”

“难,她的丹田也被那人波及。想要保住性命和修为,要消耗的资源数不胜数。最重要的是,还需要一味草药,断崖。可这种草药早已在很早前就灭绝了,现在应该只有上天界才有。”

“你的是这一株么。”凌夕拿出一株从北平山脉中取得的那株断崖草。这株草药被凌夕保存了很久,足足半年的时间都带在身上。能让浩瀚经读出草药名字的,凌夕只见过两种。前一种被他吃掉,毫不费力的将裂地神岭修炼到成这一种,现在凌夕才知道它的作用,单能杀人,双能救人。

断崖草一出现,那种能带动人心最深处的悲情被引出,梓蓝目视断崖草,眼圈微红,低下头道:“一株是不够的。断崖草必须得要一对才能使用,否则只能毒死人。”

“我知道哪有,我去取。”

“你一人?”

“只能我一人。”

凌夕的地方自然是北平山脉。那里不知是什么来头,不仅关押着灵这样的人,还有上天界特有的草药。

“忘了告诉你,那座山脉,曾经是一位上天界的大能为了镇压什么,才搬过来砸到这里的。”灵轻声:“你以后尽量少动手,不然都会引动气息,加快透支寿命的度。”

凌夕只当听她前半段话:“你有人为了镇压一个东西,特意从上天界搬了一座山压到这里。这可不是一块石头,是一整片数百里长的山脉。”

“不清楚,这也是听我们家族的前辈偶然谈起过。他们也一副忌讳莫深的模样,我当时见状没有多问。谁能想到我也会被他押在这里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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