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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骸骨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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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皓西皇城,赫辞言下早朝走向自己的侧宫。身后跟着两名随从。其中一名随从在旁边递过一支封蜡信筒,报道:“二皇子殿下,北平山脉处近日突生异变,有黑色天雷降世,还听闻内有异声,似是灵兽渡劫。”

赫辞言接过信筒,看过内容后一笑,朝身边人问:“元卫,你觉得呢?”

他身边正是覆灭龙武阁最后一人的元卫,腰挎龙堂刀随在赫辞言左右。

元卫略一沉思,望向天空彩霞道:“殿下,这云,不拨会散吗?”

赫辞言闻言望向云彩,面带笑意:“它怎能不会散。云随天动,而天,又是变幻无常。”他罢掌心燃起火焰将信纸烧尽,独自走向前方道:“通知皇禁军和父皇,我要亲征北平。”

凌夕在一片黑暗中悠悠醒来,耳边传来灵的声音:“这事要不要告诉他。”

另一个他没听过的少年声音则:“算了吧。就他这个性格,恐怕又得不怕死的去找息龙的麻烦。弄不好我们俩也给搭进去了。”

“告诉我什么?”凌夕忽然出声,把两个人吓得不轻。

“你,醒了。”灵唯唯诺诺的道:“我们什么都没。”

凌夕望向那个少年,少年一头紫,身上裹着层貂皮,双眼皆在缕缕泛出紫光,让人心觉奇怪。

“你是”凌夕迟疑几秒,出了心里话:“翼濛?”

“我不是什么翼濛?!”少年气道:“哪有一直叫别人统称的?我叫你人类你高兴吗?我告诉你!我有名字,叫鸿荆!”

“鸿荆,这是哪?”凌夕这才觉四周尽是一片黑暗,空荡的有些不对劲。

“哼哼。”少年得意笑道:“这是我的神通空间。没见过吧,乡下人。”

灵狠狠敲了鸿荆脑壳一下:“别嘚瑟了,要就正经。”灵又恢复了刚开始认识凌夕的时候,对鸿荆变得非常暴力。

鸿荆好像还有点怕灵,不敢反抗,捂着脑低声道:“这是我们种族的神通,每个翼濛都与生俱来的能力。体内有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平常只能自己进去。不过真遇到了危险情况,也能把其他人带进去,就是放他们出来的时候会折寿。”

“你整天当头猪也能活上千年,折几年寿命把我们俩带进来又怎么了。”灵大声道,看了凌夕一眼,声音渐渐变。

“到底什么事瞒着我,到现在扯来扯去也没。”凌夕望向黑暗深处,质问道。

“就是山里的断崖应该采没了。鸿荆用神魂探过整片北平山脉,除了一些平常草药,什么也没现。断崖从来都是独立生长在一处的,我们能连续碰上两株,运气已经相当好了。”

凌夕的脸色冷了下去,又道:“你不有用吗?我在山里找不到,照样也得去找息龙。”

“我不是这个意思,还不是怕你出事。”灵解释道,垂下头不愿话。

“你不用管剩下的事了。鸿荆,放我出去,我一个人去解决。”凌夕看向鸿荆。

鸿荆不情愿的摇摇头,站在原地不动。凌夕上前按住它的双肩,瞪着它的眼道:“有一个人在等我救,你知不知道。”

鸿荆瞥了灵一眼,她正点着脚尖在地上画圈,独自生着凌夕的闷气。

凌夕面前出现一道光柱。鸿荆在他身边道:“闭上眼,我把你送出去。你可要想好了,出去可是九死一生。那个万物境的高手不是人类,现在很可能在用神魂搜山寻找令牌,万一抓到你,恐怕你不会好过。”

待凌夕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身处深林,向前遥望便是大山。

凌夕松了气,正欲朝山峰走去,脚下一声异响,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他朝脚下看去,原来是一块酥碎的白骨。不知放了多久,光亮的像是一件瓷器。

凌夕顺着脚下朝四周观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整片森林他放眼望去的地方,都能看到白色的骨碴零星的散落在树丛间。

最惊恐的不在于此,而是那些白骨貌似被某种阵法驱使,竟缓缓浮到半空,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具完整的骨头架子,有人有动物,一晃一晃的朝凌夕走来。

记得凌夕当时初入北平山脉,夜晚便有白骨偷窥他,也见过灵驱使白骨,只不过当时当是神魂所致,没有深究询问灵。

今日再看到这群白骨,身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神魂波动,怎能不让凌夕谨慎。

他不确定这些白骨有没有恶意,翻身上树召来几个土兵靠近白骨。

白骨毫无反应,怔愣地走向凌夕。

凌夕见状跳下树冠,手中召出一柄短剑,负于背后缓步靠近白骨。

白骨见他靠近,先是一顿,紧接着朝他伸出手,下颚骨一张一合,要些什么。

凌夕靠近到不足两米时,用剑拨开了白骨那只手,紧绷的心还未放下,一道白光从面前闪过。他的脖颈一凉,下意识的侧头避开。一支形似箭矢的骨刺划破了凌夕脖颈一道子,没进了大树。这支骨刺要是射中凌夕,他恐怕难逃一劫。

“它们应该只对活物感兴趣。”

凌夕一抖短剑,拍碎面前的白骨,招来所有土兵手持盾牌挡在面前。

一个身穿天武帝甲的白骨士兵从腰间的箭囊内抽出一根骨刺,搭在腐朽不堪的长弓上。长弓边缘捆绑的一层兽皮也早已黑腐烂,连精钢锻造的弓身都满满的锈迹,让人怀疑拉弓时会不会断掉。

嗖!

破空声转瞬而过,穿透土兵举着的盾牌,钉在它们的身躯内,抖下一层沙土。

“杀!”凌夕一声低喝,催动所有土兵撞向白骨群。

一时间满是撕咬声和骨头被折断的声音。也多亏凌夕的这群土兵不是活物,骷髅大军压根像是看不见土兵般,一个劲的朝凌夕涌来,往往还没靠近就被土兵一拳轰碎。

凌夕与它们杀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却始终没见白骨有减少的迹象,不免开始留意。

一具狼状的白骨被土兵踩碎,骨头渣子都崩了出来,散落一地,转眼间又因为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从不远处复活。

此时凌夕的灵力已经支撑不住长久驱动土兵,脑都在痛,体力也开始渐渐跟不上。幸好有涅战这门功法在,他勉强也能不用什么力气就轻松解决靠近的骷髅。

终于,凌夕的灵力将要耗尽之际,不由得放弃了对一半土兵的控制。几个土兵化为土石崩塌,一下便让凌夕的防线缩短大半。

凌夕愈吃力的挡住骷髅海,眼角余光瞥向他处,寻找能逃脱的办法。

突然,一处地方的奇怪之处引起了凌夕的注意力。要这群骷髅没有任何东西驱使,便能主动复活攻击人,凌夕是绝对不相信的。哪怕是再变态的功法、阵法、符咒,也得按天地的规矩来,否则根本无法运行。

就连天逆这本邪功,那也是有代价的,疯狂折损宿主寿命,这便是天地允许这本功法存在的原因。

几乎所有骷髅的复活都来自方向,灵没在凌夕身边,不过凌夕还是能隐隐感觉到,那个方向的灵气的确比其他地方要浓郁一些。

他当即立断,开始指挥土兵朝那个方向横冲直撞。这个办法相当有效果,土兵把骷髅撞翻一片,趁它们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凌夕快步踏过土兵头顶,来到骷髅复活的地方。

那处是一片松软的空地。

空地之中只有几张刻着神秘纹路的符咒绕在一起。符咒群结成一道环,绕着空地中央飞行。

“这应该就是能让骷髅复活的地方了。”凌夕正欲撕下一张符咒,心念一动,停手让一个土兵前去探路。

没想到那个土兵才刚靠近,从圆环中闪出一道凶厉的闪电将它劈成土灰。

凌夕被吓了一跳,万一他直接走了过去,挨这一闪电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这下他更加确定这就是驱动骷髅复活的地方。

不知是何人出于什么目的,才把这种害人的阵法设在这里。看那些骷髅,这些年来因为这个阵法而死的人绝对不少。

凌夕尝试着扔出手里的短剑,同样也是刚靠近,就被一道闪电击成黑灰。凌夕心中默记闪电的长度,又派了最后两个土兵冲向阵法。接连两道闪电闪过,又把土兵劈碎。

此时背后的骷髅群围了上来,与凌夕近在咫尺。

凌夕心里有了底,暗中计算闪电劈出的时间,咬牙同时召出八个土兵,依次朝阵法中心冲去。凌夕自己紧随其后,随时动手。

闪电按照凌夕所想的顺序依次劈过,转眼间只剩下凌夕前方仅剩的一个土兵。凌夕拼尽力甩出一柄长枪,刺向空中的符咒。

土兵哗的一声被闪电撕碎,下一个便轮到凌夕自己。

他已经看到了电弧从眼中闪过,忍不住飞扑出去,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灼烧感并没有传到体表,凌夕仰面躺在土兵劈剩下的土灰里,面前的几张符纸无力的从空中飘落。

长枪钉在远处,刺在一张符咒正中心,破了阵法。

骷髅群齐刷刷的变回死物,骨头架子摔在地上垒成骨山。

凌夕起身吸着冷气扶住额头,努力保持意识。他现在不仅仅灵气耗尽,还真切的感受了一次天逆反噬的力量。自从修炼天逆后,天赋的确高了很多,这才不到半个月,凌夕又有了突破磨志九段的迹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修灵境。

不过后果便是每次动手凌夕都会力竭,和平时的累不同,这是真的无法行动,甚至到连体内的灵力都调动不了的地步。

凌夕脑海中刚闪过休息一会的念头,一阵骨头架子的摩擦声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那群骷髅竟然又体复活,朝凌夕走来。

凌夕心中焦急,此时的他连灵力都调动不了,去掉身体素质,他和普通人无异,根本召唤不出土兵来阻挡。

凌夕向旁一看,惊觉原来符咒环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道石刻的阵法。先前的符咒应该不是凌夕所想的阵法核心,反而仅仅只是用以保护阵法存在的另一重阵法。真正能驱动骷髅活动的,正是凌夕面前这道现形的石头阵法。

凌夕来不及去想这道阵法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再不破坏它,凌夕自己可就得在这陪它们一辈子。他捡起一块石头,极其暴力的用蛮劲砸碎石刻阵法,将上面的特殊纹路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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