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的时候，刘小被打得半死，差点给他母亲去陪葬了。
刘小的婶婶又哭又闹，要死要活，搞得家上下鸡飞狗跳。刘小的母亲还没有下葬，眼看着就要闹出第二条人命了。
刘小的父亲将小押到母亲的遗体前，狠狠一脚下去，将小踢倒在地。刘小的父亲是个胖子，这一脚够他受的了。
“快给你妈妈磕头认罪！”刘小父亲躬身扯着小的头发，眼里冒着火光，恶狠狠地盯了小一眼，“这下好了，你没有妈妈了，以后你就吃屎吧！你这个不孝子！”
刘小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母亲的自杀让他不知所措，父亲的毒打让他生不如死，家人的不信任，更是令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多余的。
刘小的奶奶挤过人群，伤心欲绝地来到小身边，抱着小，哭喊着：“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可怜的娃啊，作孽啊！”
而一边刘小的婶婶在地上撒泼，滚来滚去，头发凌乱，叫喊着：“打死他，打死他，让他说谎，污蔑我，还我清白，还我清白！”
刘小的婶婶说完就要往墙上撞去，小的叔叔急忙抱住了她，安慰着：“一个小孩子乱说，就不要当真了，谁会信，现在嫂子已经死了，你要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众人也纷纷附和，让她想开点，不要寻死觅活，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才重要。
“我就说了不能嫁给你，你非得要娶我。我是之前和你大哥相过亲，这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和你大哥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是清白的。这些媒人使坏，想看我笑话，现在连小孩也不放过我，污蔑我清白，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我还怎么做人啊！还不如死了算了！”小婶婶捶胸顿足，要从丈夫怀抱里挣脱出来，要去寻死。
小叔叔拼命抱紧了自己的妻子，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刘小父亲听到外面弟媳的哭叫声，更加气得像是要炸掉了，从小奶奶怀里夺过小，气急败坏地又是几个耳光下去：“你这个害人精，害死了你妈妈，还要害死你婶婶，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
小被打得左右摇晃，牙齿脱落，口吐鲜血，只翻白眼。小奶奶死命抱住自己的儿子，哭求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你就打我吧，我来偿命，你打死我吧，不要打我孙子了！”
小根本就站不稳，顺势倒在了自己母亲冰冷的遗体上，顿时觉得掉入万丈深渊。
小父亲被自己老母亲缠住，想要推开她：“妈，你这是干嘛，我自己生了个不孝儿子，我自己收尸！”
小奶奶体力不支，颤抖着说：“你爸死得早，我一个人把你们两兄弟拉扯大，现在孙子都有了，我不能让你把我孙子打死了，要是你把我孙子打死了，我就没脸去见你死去的爸爸了！你放过我孙子吧，你就打死我吧！”
这个饱经风霜的老妇人，哭着哭着像是要晕倒了，小父亲和众人急忙将她抬到了床上。
“妈，我不打了，不打了，你放心，我不打你孙子了，让他好好活着。”小父亲跪在母亲床边忏悔，一边抽打着自己耳光，一个又一个，一个比一个响亮，嘴里还念叨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小奶奶经过众人的一番抢救，又睁开了眼，但是眼泪不住地流，缓缓把头转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和小儿媳，哽咽着：“以后好好过日子，先把小妈妈的后事办了吧。”
两兄弟连连点头，让老母亲好好休息，于是起身去办理丧事。
“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小叔叔对自己的哥哥说。
小父亲愣住了，为难地问：“难道真的要打死我儿子吗，你看妈都这样了。”
小叔叔叹气：“我不是要打死你儿子，但是要给我媳妇一个清白，没有清白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小父亲一边烧纸，不解地问：“我也是要清白的，这臭小子把我的名声都搞坏了！怎么还清白呢？”
小叔叔想了想：“让小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自己说谎，对着自己死去的妈妈发誓！”
“这个好！”小父亲说着就跑去找躺在妻子遗体边的小。小像是睡着了，小父亲踢了一脚，把小吓醒，以后父亲又是要来揍自己，就赶紧往边上爬，却被叔叔一把抓住。
“小，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给你婶婶一个清白。”小叔叔把他拖到众人面前，大家把手头的活都放下了，围了过来。
“小，你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以后这事就算了了。”小叔叔扶着他，“你看到你爸爸和我老婆一起睡觉了吗？”
众人哄堂大笑，叫喊着：“小，你有没有看到啊。”
小低着头，用余光看到了边上站着的父亲紧握着拳头，婶婶也冲到了自己跟前，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气冲冲地说：“你说啊，你看到了没，你哪个狗眼看到了！”
小完是有气无力了，在人群里的孔木想帮忙，却怎么也挤不到小身边去，而且刘小雨在一边拉着他，不准他去靠近遗体。
“我，我没有看到。”小支吾着，说完松了口气，想着被打的日子应该会结束了吧。
“大家听到了吧，小根本就没有看到我和弟媳睡觉！”小父亲理直气壮地说，像是重新做人了一般。
“那你为什么和你妈妈说看到了？”众人不解地问，孔木也为小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这个事情什么时候才结束。
“你说啊，你这个害人精，你害死了你妈妈！”小父亲又咆哮起来，让小不寒而栗，小感觉自己支撑不下去了，要是再被打，完是没命了。
“妈妈问我是不是看到爸爸和婶婶睡觉了，我就说谎了。”小调头向母亲的遗体望去，母亲面无表情，一脸苍白。
“大家听到了吧，小妈妈和小想一起污蔑我，嫉妒我！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小婶婶向人群高声叫着，充满了骄傲与自豪。
“小啊，你怎么能这样，你害死你妈妈了！”大家都很失望，都很伤心。
“小，你对着你死去的妈妈发誓，要是说谎，不得好死！”小叔叔用力一抓小。小已经完没有抵抗能力，任由摆布：“我发誓！”
小父亲抱了抱小，然后向大家说：“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是我的错，还请大家帮帮忙，把丧事办好，让小妈妈走得放心。”
人群散去，孔木远远望着跪在灵柩前的小，想去安慰几句，却被刘小雨强行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