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璇拽拽衣袖：“那连峰呢，他如何想？”
“他……”她不知该如何答，索性不管不顾，“管他如何想！我堂堂齐国公主，嫁给他还委屈了他不成！”
“练儿！”他终于转过身来，面对这唯一的妹妹，他自是宠爱，可这件事又岂能由着她胡来，“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定要想清楚。此事若只是你一厢情愿便不要再提了，除非连峰亲口告诉孤他想娶你。”
见他语气坚决，卫练没法子，一跺脚跑了。
她一口气跑到花园里，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坐在亭子里揪着上面的叶子。一双眉紧锁，想着究竟能有什么办法。
想着想着，耳中渐渐飘进了两个人的对话，由远及近，似是来修剪亭子附近的草木。本不想听下去，可那个名字让卫练凝神。
“燕脂，”绫纾看了看四周，好像没什么人，压低声音道：“之前的掌事于姑姑，你还记得吗？”
燕脂一剪子下去，脚边落了些许绿叶：“记得啊，她不是被罚去做苦役了吗？”
“那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
绫纾一脸神秘：“我听别人说，好像是因为私相授受。据说那天易安公公亲自带人去搜查，从她屋里搜出不少金银首饰呢。哼，单那王轩怡就不知道给了多少，此事要是彻查起来，不定能揪出多少人呢！”
燕脂轻轻一笑：“宫中这样的事不在少数，倒也不用深查，揪一两个出来杀鸡儆猴，旁人便也不敢了。”
“燕脂，你倒是……”
绫纾一句话还没说完，从身后传来几声击掌声，卫练唇边挂着冷笑：“这样晴好的天气，倒叫我听了一场好戏。”
燕脂与绫纾慌忙跪下：“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卫练冷眼瞧着她们，哼了一声道：“本公主对宫中规矩不甚了解，竟不知宫婢私下可以这般议论宫闱之事？”
“奴婢知错，请公主责罚。”
“你既请我责罚，本公主便给你这个面子。只是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对宫中规矩不了解，那便只能依着我灵阙殿的规矩来。”卫练俯下身，“若是灵阙殿的宫婢犯了此等错——杖责三十！”
绫纾闻言猛地抬头，杖责三十也太重了吧，三十杖下去命还在吗？刚要开口，却被燕脂拉住。
燕脂垂着头，想着平日里听说的那位珝柔公主，虽任性了些，倒不至于如此狠。难道今日这么巧，正赶上她心情不好？
卫练见她一直不说话，不屑道：“怎么，怕了？”她一声冷笑，“燕脂，若是你能答应本公主的要求，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了你们。”
“公主请吩咐。”
卫练看着她：“离开连峰，离他越远越好。就算以后在宫中相见也要绕道走！”
此话一出，燕脂总算明白她是因何心情不好了。闹了半天，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这个要求……
“恕奴婢难以从命。”
“你说什么？！”
“奴婢甘愿受罚，只是有一件事公主不知。绫纾在来之前已领了易安公公的命，修剪完花草后要即刻去乾安殿复命。……乾安殿的事可耽误不得，所以，奴婢恳请公主，绫纾的罚由奴婢代为承受！”
卫练瞪着她：“你少拿王兄来压我，你想替她受罚是么？好，我成你，六十杖，一杖都不能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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