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淋雨受了凉，再加上失足滑倒，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住。不过只要好好调理，再有孕不是难事。”
听着大夫的话，卫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再开口时，嗓音都有些沙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回来对上代缡清冷的双眸时，他就知道，大夫的话该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她耳中。
走到床边，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柔声问：“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膳房去做。”
代缡没说话，将头扭向一边，背对着他躺下了。
轻叹口气，卫琰替她掖了掖被角，嘱咐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记得要叫我。”
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娇弱的背影依旧如从前般倔强。
他即使再不放心，也终是迈步离开。
听到他离开的关门声，代缡的手滑向小腹，清晰地感觉到手下的平坦，泪水再抑制不住……
夜已深，卫琰坐在庭院里，面前倒着三四个酒壶。他不断地往嘴里灌着酒，面上是从未有过的颓废。
“为什么……”一声轻喃，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尤为清晰。
他不明白她？呵，可能是不明白吧。他不明白那个人在她心里竟有如此重要，重要到她为了他可以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不顾惜自己的孩子……
“还是说，我与孩子本就无足轻重……”喉间溢出一抹苦笑，卫琰仰头猛灌了几口酒，却被呛得咳了起来。
心中的烦躁被无限放大，他一挥手将酒壶甩了出去，仰面朝天躺在石阶上。看着头顶夜空中闪亮的星，他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沉的睡去。
五月初的时候，卫璇再一次离齐入楚，只是这一次却不是为了出征。安排在楚国的密探来报，卫风手下的几员副将日前潜逃到了楚国，似乎是想寻求楚王的庇护。他需要亲自去一趟，从他们嘴里他要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卫璇觉得有些可笑。他早就知道这几位副将同卫风一样，都是班家的人，只不过卫风刚死，他暂时找不到理由连他们一起除掉罢了。如今他们自己倒是沉不住气了。呵，寻求楚王庇护？即便他们能见到楚天昊，又能庇护得了他们什么？
走之前，他安排好了一切。阖宫上下知道他去楚国的不过近前侍奉的几人，而且得到的理由也只是——为了一个女子。
知道此事的，还有班雪絮。为免她将消息透露给班岂，卫璇断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来往。毕竟要是让班岂知道了，他定会与楚王合作来除掉自己，那样的话，便会有些棘手。
卫璇出行那日，班雪絮站在齐宫城墙上，看着他与连峰两个人骑在马上，一前一后离开，暗暗捏紧了双拳。
这次的机会，她绝不能再错失！
燕脂登上城墙的时候，只看到班雪絮背对着她的身影，在有些阴沉的天空下显得些许寂寥。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环珮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走上前，行礼道：“奴婢燕脂参见娘娘。”
班雪絮并未回头，只淡淡道：“燕脂，你上前来。”声音不似往日的柔和。
燕脂依言上前，顺着班雪絮的目光看过去，眼神瞬间便凝在那个身影上，再挪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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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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