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着要不要丢下少年独自离开的时候,突然被少年另一侧的情景给吓个半死。少年倚着岩石靠着的另一边地势低形成一个坑形状,令人恐惧的是那里堆满了白花花的骨头,有人形的有动物的,堆成了山堆。
又想起少年的那句“忘了”,此时少年的笑不再让她心疼,而是令她毛骨悚然,心生恐惧。
匀桑不自觉往后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那满地的白骨会与他有关系吗?
见少年右手伸向她,指间一弹,匀桑害怕得紧紧闭上眼睛,缩紧了双肩,只觉有什么东西迅猛地向她压迫过来,然后身体被一股力量往外拉扯,一阵头晕,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待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是在来时的某一条通道中,昏暗的通道内,只有少年的绿光鸟在空中忽上忽下。
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个少年呢?
没来得及多想,见绿光鸟往前飞去,匀桑便赶紧跟上,不管它能否带自己出去,这会也只能试着跟着走了。
少年没骗她,它确实能带她离开石洞。在跟着绿光鸟左拐右拐后,不知不觉地她已经来到了洞处,而好心给她带路的绿光鸟在走出洞之前突然幻化成无数星星点点的绿光,消失在空中。
出了山洞,时辰不早了。
回想起那一堆白骨后怕得紧,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行,她已经忘了来时的方向,此时凭着第六感择了个方向跑去。
洞中的少年,就暂时被她抛在了脑后。
耳边风声作响,跑着跑着,眼前的视线愈发开朗,竟然是来时路过的地方,恐惧的心理慢慢平静下来,凭着模糊的印象,很快木屋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此时,已日落西山。
还没走近,匀桑便觉得奇怪,这地方虽然安静,但鸟兽虫鸣还是不断的,可这会却什么也听不见,安静得诡异。
“柳儿,柳儿……杨老爹……”
没人回应。
还没踏进院子里,便有一股浓郁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难以忍受,她赶紧捂住了鼻子。
那大概是她见过的最血腥的场面了,比恐怖片更甚。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地上的血迹未干,尸体上竟落有三两只婴儿般大如鹫般模样的大鸟,正在啄食着尸体,那尸体的模样早已面目非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这些得不到解答的谜团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里的不平静。
匀桑感觉胃都痉挛了,忍着恶心的腥臭味和逃离的冲动,走进院里,那几只大鸟也随着她的走近一哄而散。避开尸体,在屋里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杨青柳和杨老爹的踪迹。
他们不在,明他们逃跑了,还是他们被外面这些尸体的同伙给捉走了?
她不知道。
只是,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
可是初来乍到的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少了现代工业的污染,这里的夜空纯净得如一砚浓墨,高旷而深幽。
匀桑本想等着第二天天亮了再上路的,可是让她在死人堆里过夜又实在是害怕,便不顾天黑就出发了。
现在她一个人走在黑乎乎的夜里,听着不知是何种动物发出的鸣叫声,心里的害怕并不比在死人堆里过夜少。
没有大概的方向,所以只能循着夜空里星星最多的方向盲目地走着,终点会是个什么地方,她并不知道。
幸好这一路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提着的心也慢慢适应了这夜路。借着暗淡的星光,走着的这条路愈发的蜿蜒,匀桑突然打了个冷颤,好冷。
兴许是夜越深,寒意越浓。
只是这浓的……早晚温差也太大了吧。
正想着,突然脚下一滑。
“啊——”
身体一倾,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的斜坡滑去,一路上不知压过了多少枯叶残肢。
惊叫声终于在漫长的一分钟后停止,匀桑惊险地拍了拍胸,揉了揉疼痛的屁股,叹气,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再一看身上,手上脚上都新添了不少刮痕,摸摸脸蛋,完好无缺,幸好没毁容。
扶着酸痛的腰站起来,才发现,这地方黑得没有半点光线,要走的话估计有棵树在她面前她都会直直撞上去。此时,匀桑内心崩溃,这**的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奈何发再多的牢骚也没用,匀桑干脆就地靠着一棵树,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许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着了总是好的,起码能做个美梦。
比如此时,她正梦着面前有一大桌的美食等着她临幸呢,左鸡腿右雪糕……真是太美味了。
不幸的是,美梦都是短暂的,很快她便被一阵声响给惊醒了。
“咕噜——”
才想起来她今天还滴水未进呢,这会肚子正敲锣打鼓的叫嚣着,饿坏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黑咕隆咚的荒郊野岭,饿也没办法,只能忍着。
匀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将腰上的带子系紧了一圈,闭上眼睛,自我催眠。
还没来得及入睡,正闭着眼睛的匀桑突然感觉有一股杀气直逼自己而来。其实她也不知道杀气为何东西,只是那一瞬间,一阵寒意带着逼人的刺骨令人窒息,毛骨悚然。
她睁开眼睛,第一反应迅速地往旁边一闪,看不见,只听见刚才靠着的地方传来一句声响,刺痛耳膜,紧接着便是大树轰隆倒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