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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庆功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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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珑与姬旋奔至半路迎面遇到找过来的魏逃等人,这才得知,原来魏逃担心他们,乃以死相逼与乐羊求情,乐羊迫不得已才下令停止对姬桓的追杀。

应珑好生感动,不惜辞令的对他大赞一番,什么“好兄弟”、“大义之士”、“君子之风”云云,把他夸得飘飘忽忽,分不清东南西北。

姬旋见魏逃如此重情重义,思及此前姬桓对她的一番作为,她心下酸楚不,对魏逃也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魏逃得知姬旋与姬桓之事,亦是感慨万分。虽姬旋对他做的那些事着实不像话,好在他这人确实不怎么记仇,二话不将姬旋与应珑一同带回去。魏逃带回来的人,乐羊自然不好什么,便由着她们去了。

未几,谢承聿也找至乐羊的大营,问应珑要回胜邪剑。应珑不情不愿的把剑拿出来,正万般不舍之际,忽的却听一个聒噪的声音在她脑中炸响:“哎,我的头怎么这么疼?疼死我了!咦,这是哪儿?这都是些什么人?”

这声音是辟水的!

应珑大喜过望。她正为辟水昏睡不醒犯愁,此时听得它的声音,无疑便是天籁之音。

她再不敢犹豫,急忙将心中徘徊许久的问题问出来。谁知辟水听后惊愣半晌,最后居然诧异的问道:“你什么?你是何人?为何能听到我话?这是哪里?旁边是些什么人?还有我,我又是谁?”

应珑听着它丢出来一个一个的问题,心也随之一点点的沉下去,待听得它最后蹦出来的那句“我又是谁”之后,她彻底绝望了,只想一头撞死。

“该死的谢承聿,好端端的铸什么剑!”她暗恨得咬牙切齿。

谢承聿见她紧紧攥着胜邪剑死活不放手,又深恶痛绝的瞪着他,他莫名奇妙,遂抬手夺过剑,转身便要离去。

应珑实在咽不下这气,咬咬牙,一个箭步上前,劈掌直取他脑后。谢承聿察觉身后来袭匆忙侧身避开,尚不及稳住身形,应珑已蹂身扑上来,又是一番强攻。

谢承聿被她抢攻失掉先机,缓了十几招才找回优势,将她压制住。应珑此前回回在他面前被动挨打,早有不甘,眼下又在盛怒之下,便有些不管不顾了,捞起身旁一柄长刀,使出身功力攻上去,招招狠辣,直欲与谢承聿拼命。

谢承聿见她这番不要命的架势,只得取出胜邪剑与她抗衡。一时只见刀剑相交,人影翻飞。两人从营外打到营内,从地面打到屋檐之上。周围之人被吸引过来,纷纷驻足观望,评头品足,神情激动得仿佛看到神仙打架一般。

此时,应珑的面前是谢承聿越来越快的剑影,耳际是辟水愈发尖锐的惊呼。她打着打着,渐渐进入忘我之境。

突然,一片赤色鳞甲出现在她脑海,随后,她脑子成为一片空白,身体也随之失去控制,她只知往前冲,誓要将眼前之人杀掉吞吃方肯罢休。

谢承聿被她步步紧逼,又见她疯狂搏命,他只得放开手脚,大力回攻,待找得机会后,一剑挑断她手中长刀,用剑身将她震倒在地,重喝一声:“你疯了不成!”

这一声暴喝犹如当头一棒将应珑喝醒,她终于停住手,喘着粗气顿在地上缓神。

少时,她动身想要起来,袖中却掉落一片赤色鳞甲。她拈起那鳞甲,想起适才正是这鳞甲叫她莫名失控,她不觉一阵后怕,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连夜到她梦里滋扰生事?眼下,它竟然登堂入室,意欲控制她的神志!

她突然想起谢承聿过梦境源于神念,这鳞甲能侵入并控制她的神志,岂非与神念息息相关?若能知道这鳞甲的出处,是否便能知晓灵魂的由来?

她又想起辟水,她记得辟水过它能探知谢承聿的神念,所以,辟水与这鳞甲是否也有关系?

她想将辟水唤来细细问究一番,只可惜,如今的辟水连它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唉......

她一阵黯然,犹豫稍许只得又将鳞甲收起来,随后拍拍屁股站起身,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围满了人,众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她与谢承聿瞧,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忙与众人解释:“诸位,我二人技痒,随意切磋一番。大家看看就好,这便散了罢。”

众人见他二人已打得差不多,想着再等下去也没什么可看了,便先后散去。

谢承聿见应珑没事了正要走人,乐羊却突然挡到他身前,客客气气的道:“少侠留步!老夫乐羊,有事请教少侠。恰今晚军中摆宴,少侠不若与我们一道来尽兴?”

谢承聿缓住脚步,神色不善的看着他道:“乐大将军有何指教?”

乐羊也觉出不妥,遂笑道:“倒是老夫失礼了!罢了,少侠莫多想,老夫乃是个武痴。少侠的功夫叫老夫十分眼红,想与少侠品论一番,不知少侠可否赏脸?”

谢承聿这才放下周身的戒备,见天色已晚,略略想想便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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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一战,魏军大获其胜,歼灭赵人与中山叛党计九万余人,中山公姬桓携其余部几千人逃入太行深处,再难成气候,中山大局已定。

当晚,中山副守赵仓唐大力操办宴席,命人杀牛宰羊,烹制美酒,犒赏一众将士,为魏军庆功。席间轻歌曼舞,鼓乐齐鸣。将士们划拳行令,把酒尽欢。

应珑与刘荇、姬旋以及谢承聿被置于外场最角落的一席。几人三面围坐,姬旋凑上来与应珑并排而坐,谢承聿与刘荇两人分别坐于左右。几人已连续十几日风餐露宿,眼前这般好酒好肉,对于他们来不啻于珍馐佳酿。他们放开肚皮,直吃得两眼放光,满嘴流油。

几人正埋头好吃,魏逃忽的从里间出来挤到他们席上,一屁股坐在刘荇左侧,靠着应珑不远,将刘荇挤开老远。

刘荇登时来气,阴阳怪调的道:“逃大公子不在里头用你的贵人席,跑到我们这儿瞎凑什么热闹!”

“唉,别提了,里头着实没趣!”魏逃又是摇头叹气,“一群人假惺惺的敬来敬去,话含沙射影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与你们一道痛快!”

应珑瞥他一眼,问道:“可是被挚公子欺负了?”

魏逃好似被踩到尾巴似的跳将起来:“我岂能被他欺负了去?就他那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我还不瞧在眼里!大哥在中山苦守三年,前脚才回去,他后脚便私自跑来,仗着自己的身份颐指气使的,还敢数落到我头上,真是没脸没皮!”

“哟,逃公子这是生谁的气呢?”有人突然过来打趣。

众人循声抬头望去,便见一位华衣公子不知何时来到席前,站在过道一方,正笑意涟涟的看着众人。

这公子不是旁人,却是姜韵城!

魏逃一见是他,更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姜韵城闻言也不介意,谦虚道:“区区仰慕逃公子已久,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同席饮宴,这便赶着过来与公子攀谈几句......”

“行了,我可当不起你这句仰慕,姜公子的话还得捡合适的才是!”魏逃打住他。

姜韵城依然不恼,笑着又道:“逃公子息怒,令堂也姓姜,不定逃公子与姜某还沾着亲带着故呢!”

“呵呵!”魏逃对他主动攀亲丝毫不屑,冷笑道:“天下姜姓之人数不胜数,姜公子莫要胡乱认亲,闹出笑话来可不好看。”

“也是。”姜韵城轻笑几声。

罢,他不再与魏逃作纠缠,就身便要入座。席间本已拥挤不堪,他却执意要挤进来,还硬往应珑身旁凑,将应珑身边的姬旋挤开,自己大大咧咧的坐下来。

姬旋开始还为他身上的衣料暗赞不已,忽的却被他挤到席外,还差点撞上左边脸色阴沉的谢承聿,她便有些生气了,冲他喝道:“你是何人?这席上没你的位子,赶紧起开!”

姜韵城对她不理不睬,笑容满面的转向应珑,正待与她寒暄一番。这时,姬旋被他无视得火冒三丈,“腾”的站起身来,一把将他拽起丢至一旁,又捡了他的位置重新坐下。

姜韵城并未生气,姿态优雅的从地上爬起来,缓缓站定身,又理理衣角,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魏逃道:“逃公子,这般待客之法恐怕不妥罢?”

姜韵城乃魏君的座上宾,魏逃虽极看不惯他,却也不敢过于放肆。他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只得道:“那个,姬旋,你坐到谢承聿那儿去。”

姬旋不乐意,她可是将谢承聿当做情敌看待的。再,谢承聿那一副生人勿进的可恶嘴脸,她看着已倒足胃,自然不愿去自讨没趣。

魏逃见她不愿起身,大约也心知肚明,只得又道:“罢了,你到我们这儿来挤一挤。”

姬旋见姜韵城能将魏逃压得无话可,心知他身份定不一般,加之她又如今寄人篱下的,便只得忍气吞声,起身挤到魏逃与刘荇之间。三人挤得手脚都放不开,却也只能你瞪我我瞪你,勉强忍着。

且姜韵城终于如愿以偿坐到应珑的身边,好不得意,嬉嬉笑着凑上前搭话:“庚辰兄弟,别来无恙啊!”

应珑不喜他适才一番做派,冷脸冲他道:“姜公子,我记得君上半年之前命你两个月内交差,为何你眼下还在顾城?你莫不是把事情办砸了罢?”

“果然是我庚辰兄弟,料事如神!”姜韵城自发忽略她的冷眼,未语先笑,“之前送来的兵器,乐大将军用过一段时间觉着不甚满意,我便又重新赶制一批,亲自押送过来。这不,立马便凑效了,魏军三下五除二便将叛军消灭了!”

“为何第一批不理想?莫非你是故意为之,想要多挣一笔亦或是,你另有打算?”应珑逮着他的话不放。

姜韵城佯惊,呼道:“这份罪责可大了!且不能不能挣一笔,你这‘另有打算’四个字,我可是万万担待不起啊!庚辰兄弟莫要冤枉好人了。”

应珑将他面上的神情扫视两遍,始终看不出真假便只得收回视线,撕下一块羊腿埋头自顾嚼着,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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