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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不治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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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珑思忖几许有了主意,于是扶着头弱弱的对刘荇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中旋公子的迷药之后,我似乎落下头痛的毛病,不知为何与谢兄在一起便不痛了。适才,听闻谢兄要走,我这头痛症便犯了,一时难以忍得,却被你发现了......”

姬旋暗暗吃惊,忙上前将她的头前前后后查看一遍,嘴里困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那药还有这等功效......”

刘荇与应珑相处的时日较长,对她的言行做派已极为熟悉,见状他立马心领神会,遂一把将姬旋推开:“去去去!就你那点微末伎俩,能干什么?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叫暗症,用药过重落下的毛病,懂么?”

姬旋闻言急了:“啊?我不知道。我并非故意要害他的!这可怎么办?你快救救他罢!”

刘荇继续吓唬她:“什么叫暗症?暗症便是无药可救之症!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乱给人下药!”

姬旋被他吓哭了。

魏逃也匆匆窜上来,急着吼道:“这么严重?那你快想想办法呀!”

刘荇不满的瞪他一眼:“还想什么办法?她不是了嘛,‘与谢兄在一起症状自会缓解’!”

这一回,魏逃也傻眼了:“啊?难道他真要与谢承聿在一起了吗?不!我不答应!”

刘荇的白眼登时翻上天:“你不答应?那你来啊!你能让她头不疼么?”

“你!”魏逃张结舌,死活不出一个字来,急得抓耳跳脚。

再谢承聿,他见应珑与刘荇两人一唱一和的,如何不知里头的问题。于是他冷哼一声道:“我酒中的药与应庚辰酒中的药孰多孰少,旋公子自然清楚。”

一语惊醒梦中人。

姬旋猛然察觉出不对:“是啊,谢公子酒中的药可是你们十倍啊!”

“那为何谢承聿没事,庚辰哥哥却落下头痛的暗症?”魏逃也觉奇怪。

谢承聿好整以暇的看着应珑,端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应珑狠狠剜他一眼,心里暗暗叫骂:“这么重的量,便是一头牛也该药死了......”

刘荇被谢承聿打断之后,顿住几瞬,又重整旗鼓,挤上来救场:“我你们这些个门外汉,不懂就别在这儿指手划脚了!什么叫暗症?暗症岂是人人能得的!那必是体质特殊之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落下的。若人人能得暗症,那世上之人不早都死光了?”

魏逃与姬旋被他得一愣一愣的,想想似乎也是,于是两人又转而望向应珑,眼中身同情与怜惜之意。

“哎哟!”应珑见他们望过来,忙扶头装模作样的痛呼几声,心里则暗暗对刘荇一通大赞特赞。

话谢承聿原本已担心一事,如今见应珑听到魏逃的话之后,突然厚下脸皮死活要赖上他,更叫他怀疑那件事,他自然不能带应珑回去了。

可应珑与刘荇这谎圆得滴水不漏,让他没法直接反驳。他也想过“不好驳便不驳罢了,我直接走人,他能有什么法子”。但他心里却千回百转,迟迟不愿动身。

最后他甚至侥幸的想着:“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有我在,自然能保师父无恙。便让他去一趟,死了心也罢!”

于是,他又恢复一贯的冷态,朝应珑淡淡道了句:“明日卯初,我在大营门等你。”

应珑闻言大喜,然而,她又觉得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否则叫谢承聿看出什么来,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于是,她故做惊讶的道:“谢兄这是何意?我这暗症还能忍得,谢兄不用担心。哦,我明白了!谢兄你莫非是想邀我同游齐地?常闻齐地风厚物美,我也确实想去看看。既然谢兄如此诚意相邀,明日我便与谢兄一道走一趟也罢!”

她这般拿腔作态的谢承聿岂能不知,只是没戳破她罢了。

刘荇听得应珑的话,二话不,当即表示要同往。魏逃听闻去齐地心生向往,也嚷着要去。姬旋犹豫几许,也坚持与他们一道。魏逃不同意,拦住她不屑道:“我们四个大汉一起,你跟着算怎么一回事?”

“呵呵!”姬旋冷笑几声,反唇相讥,“乳臭未干的毛头子一个,还装什么大汉?”

魏逃被她嘲得恼羞成怒,咬着牙根恨恨的道:“你这恶女!”

“你这登徒子!”姬旋半点不让。

“你!”魏逃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想法子试图再骂回去。

眼瞧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刘荇慌忙上去劝架:“逃公子,你且让旋公子跟着你罢。若三年没找到那澹台轶,你不正好可以娶了她嘛!”

姬旋闻言脸红耳赤,瞪着刘荇大喝道:“谁要嫁他了?你这糟老头,这么热心,所幸你嫁给他得了!”

刘荇也不恼,反倒嬉皮笑脸的嘿嘿道:“我倒是想啊,可他不愿意啊!”

“你!”姬旋见他这般没脸没皮,气得语结。

“哈哈哈哈!”魏逃强忍半日没忍住,大笑出声。

姬旋冷眼看着他,见他一副暗爽的模样,心下恨极却无可奈何,只得狠狠剜他一眼,甩身走了。

刘荇在她身后也“扑哧”一声笑出来。

应珑看他们吵吵嚷嚷半日,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却是因为刘荇的一顿胡搅蛮缠。她不觉摇摇头,啐他一“为老不尊”,再回头,却发现谢承聿早已不见踪影。

......

旦日,魏逃找个由头,好歹总算服了乐羊放他去齐地。乐羊依然不放心,又将应珑叫过去,敲打一番,让她务必保证魏逃的安。应珑只能满打印,乐羊才勉强放行。几人遂一道往齐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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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地大物博,民物风雅。几人一路朝着东南而行,路遇的童子都能揖礼颂诗。

谢承聿似乎有急事,一路上行色匆匆、马不停蹄。应珑一心要找澹台轶,也急着催促赶路。

路上有一回打尖之时,魏逃不慎将谢承聿的身份漏嘴了,几人见已没必要隐瞒,便如实告知姬旋。姬旋听闻后对她当日掳走谢承聿之事不禁有些后怕,后来再想想如今中山大势已去,她已不在乎谢承聿什么韩军大将的身份,也不怕他领人去围剿中山,至于她自己的安危,她更不在意,而去,谢承聿似乎也不屑于对她不利。于是,她一颗悬着的心便妥妥的放下了。

几人又快马加鞭,路上未再耽搁,行了十余日便到达目的地,滕县。

到得滕县之后,谢承聿领着几人来至城北一处巷,停在一户院外。院内一株老粗的大樟树正枝叶繁茂的从墙上伸出来,把院门掩得荫凉宜人。

谢承聿上前扣门,不多时便有一女子将门打开,谢承聿忙上前唤道:“阿姊,承聿回来了。”

看来这便是谢承聿的家了。

那女子见到谢承聿先是一阵大喜,听得他的话之后却愣住,立即扫向他身后,待看到应珑几人,她微怔一瞬,旋而热心的过来招呼几人入内。

几人先后进入院子,正各自拴着马,这时,一年老妇人从屋内颤颤巍巍的奔出来,嘴里急切的喊着:“可是聿儿回来了?”

谢承聿立即拭了把手迎上去,扶住老妇人,痛声道:“阿母,承聿不孝,路上耽搁了几日,无端叫您担忧受怕了。”

这便是谢母了!

谢母将院中众人扫望一眼,对众人点头示意一番,又回头细细端详着谢承聿,替他掸去一身的尘土,不知不觉已是热泪盈眶,哽咽难言:“无妨,阿母岂是那胆之人,我儿回来便好!”

母子两人唏嘘几句后,谢承聿扶着谢母到里间去了。

少时,谢承聿之姊将几人的房间收拾出来,姬旋与她同住一间,余人各自一间。众人纷纷向她道谢,她爽朗一笑,让众人唤她阿瑩便是,众人不敢,纷纷唤她谢阿姊,她也不多,由着众人去了。

几人紧赶慢赶的走了一路,早已疲累不堪,各自到房间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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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谢母与谢阿姊备下一席丰盛的肴馔为几人接风洗尘,几人围坐着吃得大呼过瘾,差点将舌头都吞进去了。

谢母见他们吃得满意便高兴坏了,又担心他们噎着,不时好言相劝:“几位友,慢慢用,莫急。家中虽无长物,饭定然能教你们吃够!”

几人狼吞虎咽,一面吃一面点头。谢阿姊见他们饿成这般可怜模样,便将谢承聿埋怨一番:“承聿,你路上怎么待客的?瞧把大伙饿得!”

魏逃当先嚷起来:“就是,就是!他一路上只顾着催我们赶路,连饭都不叫我们吃饱!”

谢承聿抬头看他一眼,他气势立马弱下去,只敢声的嘀咕。

姬旋见状逮着机会奚落他:“谢阿姊,你万莫听信他的话!谢公子家中有急事,能耐下性子带我们来已是不错了,还领着我们欣赏一路美景。他不知感激反而挑三拣四,真是不知好歹!”

谢母闻言看向她,见她娇美可人,落落大方的,她心里只觉再满意不过了,自顾点点头。

应珑与刘荇两人则只管埋头用饭,一阵风卷残云后,各自已扫下两碗入肚,还不忘抹着嘴直呼痛快。

谢承聿见应珑吃得兴起,便不着痕迹的将他眼前一碗朝她那边推了推,应珑端起来又是一阵好吃。刘荇手慢一步没能捞着,看着应珑吃得呼哧呼哧的,他一阵眼红,便在案上点着箸唉声叹气:“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谁将你比下去了?”魏逃一面吃一面囫囵的问道。

刘荇斜眼瞥着应珑,怪声怪气的道:“我的是某些见色忘义之人。老夫豁出这把老脸来帮她,眼下她目的达成便过河拆桥了!”

魏逃便更奇怪了:“你的这人是谁?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应珑如何不知刘荇的是她,又见他与魏逃两人得越发难听,她只得停下嘴,将手里的碗塞到刘荇手中,挤着笑从牙缝里对他狠狠道了句:“先生年纪大,一路上不容易,多吃些补补!”

刘荇端起便往嘴里送,也不客气。

“唉!”应珑看着只觉心累无力。

谢母与谢阿姊瞧着席上几人又笑又闹的,自是满心欢喜。

少时,谢承聿放下筷箸,与谢母道过一声后,起身朝院外走去。应珑见了心道他十有**要去找澹台轶,便也丢下箸,忙不迭追上去。

谢承聿见她追上来,缓缓打住身形扭头看着她:“你有何事?”

应珑见他神戒备,心知此时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所幸死皮赖脸起来,扶着额有气无力的靠向他一步,嘴里哀声道:“谢兄,我这暗症又犯了,疼煞我也!谢兄你万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谢承聿又冷眼将她看上几眼,不再吭声,转身自去牵马。应珑见他不反对,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与他一道出了院子。

谢母瞧见这一幕,暗觉奇怪,转向席上几人问道:“那位应哥患了什么暗症?”

姬旋将情况删删减减的道了一遍,谢母听完后摇头直叹:“唉,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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