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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原 墨莲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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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再生,虽然她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和修为,宛如新生一般,到底还是认错了他。

万年前,方家传出天魔出世,仙界便出兵围剿魔界,让其交出天魔,而当时的魔尊硬生生的接下了仙界的攻击,仙魔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短短百年间,方天便成就十方魔帝,他率领着魔军越过昆仑直逼仙界,矛头直指方家。他没有忘记他的小莲花,可她连同着天枢府一同不见了,方天杀红了眼,“交出木莲,本帝且给你个痛快。”

方家主深深的看着方天,没了血脉的羁绊,方家主仿佛失了部力气,“我从未见过……木莲。”

“天枢呢!”

方家主苦笑,脑海中还会回现着少年激动的声音,“爹,以后这就是我的仙府了,以我名命名为天枢,可好?”

方天握紧双手,“就连天枢,你也一同给了他么?”他大笑,媚眼如丝,妖娆无比,“那就去死罢。”

“住手!”清源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金仙的威压,方天一时不妨,连着后退数步。

那是方天第一次见到化形之后的木莲,她美好,圣洁,是他曾经期待的模样。方天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少女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可最终停在了那人的身边,她对他笑得明媚,他的眼里中有他一个人。

方天面色一沉,唤道:“木莲。”

木莲疑惑的看着他,他身上有好熟悉的味道,好想靠近他。木莲不由自主的往方天的位置移动,却被方清源禁锢着,“阿莲,不可以过去,那是魔帝。”方清源的声音让木莲回过神来,她点点头,站在方清源的身后好奇的打量着方天。

还是想靠近他。

方天被气笑了,“没想到方家还是这样厚颜无耻。”心中的烦闷让他变得嗜血,手下聚起魔力狠狠地震断了方家主的经脉,然后扔向方清源。

战斗一触即发。

方天带领的是魔界的先锋,双方交战,不多时方家便落了下风,方清源将方家主交给木莲,将他们安置到稍安的位置,便迎着方天而上。他要拖住魔兵,等到仙界的支援。

木莲站在原地,一边替方家主疗伤,一边关注着方天两人的战况,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紧张。脑海里隐隐作痛,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可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不过一个小周天,仙界的支援便到了。战况逆转,魔兵节节败退,仙家们群起而攻之,势必要捉拿方天这个新晋位的魔帝。方天嘴角带着血,最后逃走之时不忘看了一眼木莲。

木莲沉浸在那复杂的眼神中,她心神不定,不等方清源和她说话便钻进了被方清源炼化的天枢殿内。

木莲第二次见到方天是魔尊陨落之后,在仙帝的指挥之下,仙界众人将魔族去干到最西面的贫瘠之地。方天带着魔兵和仙界对抗,大势已定,他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似乎,方天所有狼狈的一面都被木莲瞧见了。他的衣裳上沾满了血迹,他自己的和别人的,木莲愣愣的站在清源的身后,那些被她深深的藏在骨子里的记忆渐渐开始复苏,她记起来了。

“方天……”木莲定定的看着和清源打斗的人,身上境界不稳,似乎随时都有跌落的可能。

“不!”木莲惊呼,“不要!”

正当方天卖了一个破绽给方清源,眼见方清源中计了,趁着他攻上来,方天一个转身闪退准备反击时,却听见木莲的声音,他来不及收手,狠狠地劈在木莲正靠近身子上,她仙身尽碎,化作点点红色的光点围绕在方清源身边,最终消散了。

“木莲。”

“阿莲。”

两声悲戚的呼唤,可惜木莲再也听不见了。

涟漪环顾四周,终于明白那一丝熟悉感是为何了,天枢殿是她生活的地方啊!她当年‘死’在昆仑之巅,落下的内丹中含着一个莲子,她本应该孕育在天枢殿内的,可阴错阳差的生长在昆仑母池,没有记忆的生长在母池里,以至于后来对着和方天曾有相同血脉的方清源有着了熟悉感,她依然认错了人。

当初方天入魔后,她仙身尽碎,在即将入魔之际被方清源护住,仙力洗涤着她的经脉,才看看稳住她的仙身,依旧是半步假仙。一如后来她在昆仑遇见方天仙根仙骨破裂,不过是因为与方天同源的精血才堪堪维系住天生仙骨的假象。

到底她的道不是成仙,尽管清源道君用尽力稳固她的仙道,终究是无能为力的。

涟漪一身雪染红衣立在碧绿的莲叶之上,她稍稍侧目就看见微微一笑的清源道君。她心中叹一口气,都是孽缘。只见涟漪冲清源道君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多谢道君百年的照料,木……涟漪感激不已。”

“涟漪,你同我的道侣典礼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清源道君目光灼灼,“七百年前,我同方天在昆仑之巅斗法时伤了本源,回到仙界后一直在闭关,直到你住进天枢殿。”

他的语气坚定,“数万年来,这天枢殿早已同我化为一体,这殿内的一草一木皆是我的化外身。你在天枢殿的三百年内日日同庭院内的草木交换灵力,此乃双修也。”清源道君难道的红了脸,“我本想将你身上的魔气去除之后,再同你将此事的,熟知……”

涟漪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他们,他们怎么会双修了!她,她始终同方天无缘么……

草木好似本来就没有心,可,为何她还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莲蓬竟也觉得苦涩,蜷缩起了身子。

“涟漪,我心中很欢喜。”清源道君靠近涟漪,想将她拥入怀中。

涟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复杂的看着方清源,“道君,我乃魔族魔后。”

“不,涟漪你不是。”方清源伸出的手又重新拢在衣袖之中,紧紧的握着。“你现在是仙身,你本就是天生仙骨,你是仙!”

“原来道君也会用话匡人,拐走我的魔后百年,又试图更改魔后命格,好,好得很。”方天玩世不恭的靠在天枢殿的门框上,他眼底的神色忽明忽暗,涟漪心头一悸,呆呆的看着他。“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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