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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量身定制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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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好像是外面的雨声,敲打在房顶的铁皮上,隔着绿色的纱窗也看不大清楚。屋子里很暗,手机扣在桌面上,播放着一首《菁华浮梦》。

刚好放到那一句“江山长卷却也泛黄被历史风化”,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被风沙掩埋的古城。

那是路爸最喜欢看的探索发现栏目,那一期播的是一个古城的发掘工作。深埋在泥土里的城墙渐渐裸露出来,母亲和孩子的骨骸相互拥抱着,蜷缩在角落里。

这类纪录片算得上是路由的童年阴影,那时候不知道古城是怎么被掩埋在地下的,睡觉都尽量保持着平整的姿势。生怕一瞬间天翻地覆,把睡梦中的人们都拍进地底下,还要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后人观看。

这个时候好像插进一点儿不和谐的声响。是汽车发动的声音,路由想起来早上处理完伤之后是跟伤员待在一起,实在撑不住了,就喝了点水躺在车上休息。

眼皮好像掀不开,应该是因为一夜没合眼的缘故。手臂已经不疼了,大概现在就回到学校写作业也没什么大碍。

马达声好像已经很远了,周围没有话的声音,总不会又是梦魇,实际上梦魇这种状态对路由来很常见,时间长了自有一套脱离的办法。

但不是什么梦魇,她很轻易地坐了起来,双手撑着地面,右臂还有点疼,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

天已经放亮了,车门打开着,外面下着中雨,雨滴打在树叶和和车顶上,地面上汇聚了不少水流,基地所在的位置已经种上成排的树,一人高的树苗在雨中焕发着生机。

这么高的效率,估计晚上的事也就会被当做暖锋过境带来的雷雨天气而已。

四周好像只有雨声了,路由揉了揉眼睛,探出头看了一眼,陡然地愣住了。片刻之后她以手撑地跳起来,冒着雨跑了出去。

地面上连车辙都没有留下,整片林子里只有她刚刚待着的一辆面包车,除去她留下的脚印,四周连一丝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有。

“搞什么啊?”路由跑回去抓起丢在座位上的眼镜戴上,这次隐约可以看到远处商务车的一角,但是她扭头刚跑出去两步,鞋子陷在泥里,远处依旧是茂密的丛林。

总不至于连一辆车都大意地丢在这里的,也许他们待会儿还会折回来?还是她这次又陷在什么奇怪的梦境里了?

这样想来梦境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如果陷入这种梦境成为常态,路由也不定自己会不会疯掉。

路由缩回车里,用卫生纸把鞋上的泥擦掉,堆放在车门的一角。压缩饼干在她睡觉的时候掉在了座椅上,喝剩下的半瓶水也在那里,除此之外座椅上还搭着一件协会制服的上衣。

不看到那开了封的压缩饼干还好,一看到肚子就叫了起来,路由把封撕的大了些,啃了两。因为下雨,饼干有些潮了,倒是莫名比之前好吃了些。

接下来该怎么办,留在这里等着还是离开,离开的话去哪里?找个附近的村镇,然后打电话……打给谁呢?能够记住的电话号码只有爹妈的,至于协会的电话,她根本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得记住啊。

根本行不通。那么留在这里等着,可是这里已经处理完了呀,怎么看都不像还会回来的样子。

所以自己为什么会被丢在这里啊?

路由想不出所以然来,要是协会嫌弃她的话完可以清楚记忆之后把她送回去,电影里不都是这样么?然后她估计也不会怀疑什么,日子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么糟糕,也许算得上是悲观的想法来。是的,她已经基本接受这个让人有些不安却充满新奇的世界了啊。

要是在这个时候被抛弃的话,就算她不会什么,也会埋怨和不满吧?

这个时候换做别人的话,他们会做什么?路由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她连自己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雨丝落了进来,路由把车门关上,然后爬进到了驾驶坐上,她发现车上的钥匙没有拔。也许可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开回去?但是没驾驶证会被交警拦下的吧?到时候连选都不用了,直接等着被领回去就好。

而且她是不会开车的,最多也就在路爸教路妈开车时,听路爸过先踩离合器,然后踩油门,之后控制好方向盘就好。

试一下应该没关系,哪怕慢点开,能走出这片林子也好。

路由呼了一气,扣上安带,拧开车钥匙,双手握紧方向盘。

先踩离合器,然后是油门。面包车猛地向前窜了一下,吓得路由松开油门拔下车钥匙,然后才想起踩刹车。

路由握住方向盘把车轮扭向路的方向,第二次启动面包车。

左拐,差不多要到路上了,转回去,接下来的路是直的,应该不用怎么理会方向盘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快,踩油门的脚要松一点儿么?

不行,完停下来的,挂档是挂到几档来着?当时躺在后座上看了,完没有听到路爸后来了些什么,要不都试一下?

“起步一档,专心开车。”一只白手套按住了车档。

路由被突然出现在副驾驶座上的白影吓了一跳,一句“我艹”直接冒了出来,差点儿把车开到树上。

“刹车,我来开。”安先生脸色有点儿不好。

路由猛地踩下刹车,打开车门下去的瞬间翻了个白眼,然后坐到后座上。

安先生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一边发动面包车一边道:“鉴于你在此次行动中的优秀表现,分部决定你之后的训练由我负责。”

优秀表现?什么鬼?!路由愣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像是老师前两天“你们的表现还不错”,隔几天他们因为这句夸奖飘飘然了,然后就是“你们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

路由对这种话的防御力极强,完当做听不见。

“……什么训练?”这才是她关心的。按理结束之后就该回基地回学校了,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丢在这里,然后好不容易想到解决方案,突然一个人凭空冒出来,然后带来了新的训练。

“为你量身定制的训练。”安先生似乎不愿意多解释。

感觉不大可能,最有可能的是大家的训练一样,然后分开训练。告诉你:你是多么的优秀,组织特意为你制定了训练,感动吧?那就快点努力吧!

路由完没有任何斗志,应了一声窝在后座,手放在裤兜里把那几把摆顺,以防自己把它们忘掉,伸进去手的时候被划到。

“这次训练大概有半个月,已经跟学校请过假了。”安先生道。

“半个月?”路由放在兜里的手一滑,干脆滑了出来,然后放弃摆刀,撕了点卫生纸放进去隔离开它们:“那这次月考……我的成绩……”

要是按作零分记的话,感觉会被盯着校讯通的路妈一棍子拍个半死,虽然路妈也拍不到她。

她的表述可能不太清楚,也可能安先生跟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只是自顾自地道:“你完不用担心你的学业问题,我可以给你补习。你哪门学科比较差?物理还是化学?”

“……我修的是文科。”路由扯过一旁的衣服盖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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