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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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小喜捧着一大叠的帐本走了进来,嘴角带着与小乐相同欣慰不已的笑容。

耀洁带着审视的眼光由下而上的看着小喜,她有张心型的小脸上有双玲珑大眼,圆润的鼻头,薄厚适中的红唇,身着粉绿色的衣裳,看起来灵秀聪慧、鼻子又有象征财库丰盈,看着就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小喜大她五岁,许多事情看得十分通透,在她出嫁那年,却为了帮她查店铺易主的事情,被抢匪劫财、死在暗巷里。当初听闻她的死讯,耀洁可是掉了一缸的眼泪,可想而知她们主仆情谊有多深。

「小姐,妳怎么这样看着奴婢?」感觉到耀洁像是看陌生人般的目光盯着自己瞧,小喜满脑疑惑的问道。「小姐,怎么了?」见耀洁没有回应,她转头问着身后的小乐。

小乐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没事,只是昏睡了好几天,反应有点迟钝。」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的笑容,亮晃了眼前的两人,早就知道了她们小姐有多美丽,真的看到她这样倾国倾城的笑颜,还是不可避免的失了神。

「把帐册放在桌上!」耀洁指着桌面说道。

小喜依言把整叠帐本放在书桌,拿起最上面的帐本说道。「小姐,这本是现在最新的帐目,在往下是每年的纪录。」

她接过小喜手中的帐簿,一页页翻阅着,眼中闪过一抹激赏。「每一条帐目都十分清楚、记录的一目了然。」不得不说,小喜真的是个人材,思维条理清楚,这个连她在二十一世纪的会计都没办法用手工这么详细的分析。

「谢谢小姐称赞。」小喜谦虚的回应。

「目前我房里还剩下这些银两吗?」耀洁指着帐面上最后的数字问道。

「是的,小姐房里的奴婢并不多,再加上平时小姐并没有过多不必要的开销…」

「我明白了。」意思是她很会节流。目前的银两不够她在往后要稳固自己的五家店面,所以她需要开源。只不过,要去哪里得到开源的资讯,这些银两,够她做开源的动作了。

古代的资讯从哪里来,耳闻?印象,电视上有看过古代有类似公布栏之类的。「小乐,一般皇宫要公布的讯息的都贴在哪里?」

「小姐说的是放榜文的地方吗?」小乐歪着头有点纳闷。

「对,我说得就是就是榜文。」耀洁很高兴小乐明白她的意思。

「一般都在城门口的公告墙上。」她虽然不懂耀洁的用意,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小姐问这个要做什么?」

「我要开源。」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兴奋的笑了出来。「首先我要先出府…」

「小姐,万万不可。」小乐和小喜异口同声的说道。

「为何不可?」耀洁白皙的脸蛋浮上一层薄怒。「本小姐想出府走走都不行?」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被拒绝,她十分不满意。

「小姐,不可到府外抛头露面。」小喜规规矩矩的说明不可以的原因。「再者,小姐身为金枝玉叶,如果有什么需要买回来的交给我们去办就好,外头纷扰太多,太过危险。」

「那我男扮女装不就得了。」耀洁不认为这是个大问题。「小乐去弄两套男装过来…」她二话不说的下令。

「两套?」小乐语调略略提高,有点搞不太懂小姐此刻的用意。

「我和妳的。」耀洁满脸笑容的说道,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的地方。

「这…」小乐与小喜面面相觑,以往小姐要买的服饰与首饰都是由府里配合的店家与夫人留给小姐的店家直接送来给小姐挑选,小姐从未有要出府想法。

「有难度?」耀洁挑眉看着眼前两位ㄚ鬟为难的神色。

「是啊,小姐从未要求过要女扮男装,现在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拿衣饰才好…」小乐清秀的小脸凑成一团。

「那有何难?去买就可以啦!」耀洁倒是没有她们两人想得那么复杂。「妳现在出府买两套男装回来。」

「要谁去买男装?」从外厅传进了一道如沐春风、微风徐徐的嗓音,让人听了心情都会放松。

小乐和小喜听到这个声音,两人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看着从外走进内室的男子,两人连忙欠了声,齐声喊着来者。「大少爷。」

「我从学堂下课便听到小厮告诉我耀洁醒来的消息,一到府还没去向爹请安就先过来妳这。」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声音的主人走到了耀洁的眼前。

男子与虞健明一样有双深邃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与薄厚适中的双唇,他身着月白色长袍绣着翠绿的青竹,腰间系着一条同衣服颜色的腰带,上面配带着一条翠绿色的玉珮,感觉身型更加飘逸俊朗,他望着耀洁的眼神带着一抹溺宠。「妳要谁去买男装?」

「是我想穿的…」猛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子,让耀洁有点无所适从。此人是这身体的亲哥哥,不过陈耀洁是家中长女,只有弟弟没有哥哥,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当人家的妹妹。

「耀洁,要男装做什么?」虞耀祖不认同的皱起鹰眉,方才微笑的双唇抿起。

「那个…」耀洁在心里做好建设,抬起头露出天真无辜的笑容。「哥~」回想着梦境里的她,怎么叫眼前的男子。

「别,妳这样叫我都是有问题的…」虞耀祖伸出手指头摇摆着。

「别这样说,我只是想出府去逛逛而已…」耀洁站起身来,脚步轻浮的走到虞耀祖身侧,抓过他的手臂,撒娇的轻轻晃着。

「少来,我不吃妳这套。」虞耀祖嘴上说的不吃,嘴角却扬起了溺爱的笑容。「妳以为只要这样,我就会同意妳胡来吗?」

「哥…」耀洁的嗓音更加轻柔,带着些许哀求的意味。「我只想出府,在附近看看,不想成天在府里,成为了井底之蛙。」

「井底之蛙…」虞耀祖喃喃的重覆,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我绝对、绝对不会惹事生非。」耀洁眼见他有点松动,保证连连。「让我出府,好吗?好吗?好吗?」

「伤口还没有好,就急着要乱跑,这不算是惹事吗。」虞耀祖侧过身,低下头看着耀洁认真的神情,伸手轻抚着包在她额上的伤布,白布上还隐隐地看到血迹。「出府有什么难,我叫府里的人帮妳备马车,妳就可以出去逛逛了。」

「我不要这种的,我要可以随意走动,而不是让马车带到固定的所在,然后受到种种的限制。」

他轻轻地叹口气。「虽然妳要女扮男装,不过还是要带护卫一起出门。」他终究还是妥协,如果不这样答应,怕她自己趁他不注意跑出去,这样更加危险。

「哥,这是答应让我出门了?」耀洁露出惊喜的笑容,她原本以为还需要在说些什么,对方才会同意。

「不答应妳,妳打算怎么着。」语气间充满无奈,他的母亲与世长辞时,曾嘱咐于他,要好好的照护她,所以他从来不把纷扰加注在她的身上,希望她无忧无虑的长大。

「哥,对我最好了。」耀洁抱着虞耀祖的手,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这府里真心疼爱她的家人,大抵只剩下眼前的男子了。

「等等让小乐妳到我那边去取衣裳,在稍作修改即可。」虞耀祖连衣服都帮他们设想好了。

「是,大少爷。」小乐恭敬的回应。她与小喜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似乎没料到虞耀祖会答应耀洁的做法。

「谢谢哥,你对我真好。」没有留意自己ㄚ鬟的表情,耀洁笑嘻嘻地道谢。

「傻ㄚ头…」虞耀祖伸手拍拍耀洁的头顶。「我先去跟爹请安,等等再来陪妳一起用晚膳。」

「好的。」耀洁点点头,目送虞耀祖离开。

「对了,如果身体好多了,明早记得去跟祖母请安。」虞耀祖突然转过身提醒。

「知道了。」她露出明媚的笑容,点头称是。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原先充满笑意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若不是她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哥哥,她娘亲在以死明志的时候,她早就变成庶女被丢到庄子去了,更不可能有机会嫁给太子。因为有虞耀祖的存在,所以父亲压下了娘亲的死因,留着哥哥嫡子的身分,因为娘亲的死去,为了保护她,让她可以在府里立足,哥哥身上背负的压力可不小。

这么一个文武双的男子,也在虞耀洁二十一岁时,遭人暗算重伤不治,暗算的人马,在虞耀洁死前都没有找到下落。

她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个时代,要做的事情也颇多。

------题外话------

作者的话:有这样的哥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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