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上热搜了吗？”
鹿西凝脸上布满内疚，刚准备道歉，小典就开口。
“不是，是经纪人在网上闹开了。”
“一个半小时前经纪人发布了自己的验伤报告，又跑到网上哭诉，现在热度涨得很厉害。”
小典轻轻叹了口气，看鹿西凝惊讶的样子，他摇头说：“小鹿同学，你那点事可引不起什么轰动。”
“网上需要被关注的事情太多了，虽然有咱们哥出面帮你撑腰，可毕竟哥哥们出现时间短，恐怕也引不起太多的关注。”
其实小典没好意思说，如果没有郑尔文这件事，鹿西凝和站姐的事也是能上热搜的。
可现在大家注意力都在郑尔文身上，反倒没人关注鹿西凝、站姐的事了。
更何况他在网上特意查了一下那个酷妹妹站，上面很安静，没将今天的事爆出去，只有几个路人说在公司门口看见了Empower五人，除此之外就没有消息。
“许哥，时总让你去顶楼一趟。”小典低声叹气，脸上的表情特别不好。
许泊君点点头，他训练完洗了澡，刚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头发只用毛巾擦了擦，还有些湿漉。
这样的许泊君比电视、网络上要真实得多，可不知为什么，就这么一起身的功夫，穆沐忽然觉得许泊君离她远了很多。
“我和你一起去。”
沈承彦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运动包递给鹿西凝，这里装着刚换下来的练舞服，还有一些他随身携带的小物件。
“车钥匙给你，你开我的车带穆沐先回去吧，等一会儿我和泊君坐同一辆车回去。”
鹿西凝接过钥匙，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得到沈承彦信任，不但让她开他的车，还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交给她。
可现在不是感叹信任的时候，她担心的看向许泊君。
许泊君勾唇轻笑，看看穆沐和鹿西凝，“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承彦过会就回去。”
两人阻止何翌晨、尚峰羿，就连刘宇威也没让跟着，直接上了顶楼。
鹿西凝、穆沐满眼担心，却什么也做不到。
午夜时分，电梯响了声。
沈承彦、许泊君刚从电梯上下来，一旁的房门忽然被拉开。
两个满眼担心的女孩探着脑袋走出来，许泊君不由一笑：“担心我们？”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出来……买东西。”
穆沐急忙摇头，很怕伤到许泊君的男人自尊心，更何况她们说熟还没那么熟，说不熟又已经比普通朋友熟一点。
这个尺度不太好把握，穆沐就怕自己太关心会拉远两人距离。
“这么晚去买东西？”许泊君挑眉，疑惑的看着穆沐。
穆沐不加思索的点头，“对，买东西。”
“买什么？”
“额……女孩子的、咳，生活用品。”穆沐把鹿西凝往前一推，顾不上其他连声说：“你们也知道的，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说来就来，没有还不行……”
鹿西凝猛地被推出来，又听到穆沐这么说，她脸一红，转头用大眼睛控诉穆沐：你大姨妈才来了呢！
明明就是关心他们，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就算不好意思说也可以找其他接口，为啥非得说我大姨妈来了？崽崽当前，我不要面子的吗？
“咳、原来是这样啊。”
许泊君尴尬的摸着鼻子，低声问：“为什么不让外卖送过来，这个时间女孩子出门很不安全。”
“我们着急，等不到外卖来了。”穆沐硬着头皮继续说：“而且除了那个还得买别的，附近能配送的超市就那么一家了，里面东西不全，我们只能过去自己买。”
现在还有几家超市给配送她们也不知道，毕竟过了十二点，绝大多数超市都关门了。
说了几句，穆沐看许泊君状态很好，她攥紧了鹿西凝小手，“许哥你们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这么晚两个女孩子单独出门不太好，我和承彦陪你们去吧。”
“啊？”
穆沐愣住，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尴尬。
她本来是打算和鹿西凝坐电梯到楼下待几分钟，等许泊君、沈承彦进门她们再悄悄溜回来，许泊君现在提议跟她们一起去，难不成她们真要大半夜跑到超市去？
“这个……就不用了吧。”鹿西凝耷拉着脑袋，尴尬的说：“我们自己去买就行，你们跟着……怪尴尬的。”
“我们陪你们到超市，你们自己进去买，我们不进去。”
一直没开口的沈承彦转身按下电梯，夜深了，大多数住户都已经睡着，没人使用电梯，电梯便一直停在他们这层楼。
轻轻一按，电梯开了，沈承彦率先进去，许泊君也跟着走进，鹿西凝、穆沐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出了公寓没多远就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许泊君、沈承彦站在便利店外等，穆沐就拉着鹿西凝进便利店买东西。
“死丫头，拉姐姐出来背锅也不找个好借口，竟然用来亲戚这件事！”
进到便利店里，鹿西凝忍不住哼了句，握着拳头在穆沐耳边威胁：“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崽崽面前混？”
“我这个老母亲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来姨妈是人之常情嘛，大不了这次你来，下次有什么事再换我来好了，我不介意啊。”穆沐摊手，无辜又无所谓，气得鹿西凝恨不得给她两拳。
便利店窗机明亮，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鹿西凝怕揍穆沐的动作幅度太大，被等在外面的许泊君、沈承彦看到，她只哼了两声，认命的去挑选安全裤。
做戏就要做全套，除了安全裤她们还买了红糖、湿纸巾，还有一块内衣专用清洁皂，穆沐主动付钱，换来鹿西凝两个大白眼。
夜色很美，皎洁的月光格外明亮。
走在路上，路灯和偶尔过往车辆的车灯给人一种新奇感，鹿西凝、穆沐不由得四处看。
“没在夜里出来过？”
许泊君歪下头，看两人好奇的模样就知道她们从不曾在深夜出过门。
穆沐晃着脑袋点头，“我和西凝可都是好孩子，十点之前必须到家的那种。”
“像这种凌晨之后的城市，我们只在视频里看过。”
许泊君勾唇，笑容有一丝凉意。凌晨之后的城市有什么好看的，冷清又萧条。
察觉到许泊君笑容里泛着的凉意，鹿西凝眸光转了下，说道：“许哥、沈哥，你们一定经常看这种景色吧。”
“据说这是最让人感慨的时光，你们会在深夜感概吗？”
“不会。”沈承彦用手拨了下头发，淡声回道：“凌晨我们不是在赶飞机就是刚下飞机，或者是刚训练完往回走，这种时候都很累，基本都在车里睡觉。”
“不睡觉的时候也是玩一会儿手机，没时间感叹人生。”
这天……似乎又让她家崽崽聊死了。
鹿西凝无奈的看着沈承彦，不知道该咋接话。
沉默一会儿，穆沐笑呵呵的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走夜路，而且身边还有两个大明星陪着，人生巅峰啊。”
“是吗？”
许泊君笑了，想了想说道：“你们快开学了吧，开学是不是要回去上课？”
“嗯，开学回去，不过我们会继续写剧本，拍摄的话可能要找摄影师了。”鹿西凝点头，路灯将几人影子拉得很长，她脚踩在穆沐影子上，藏住眼底的不舍，“如果你们同意，后期剪辑可以还交给我。”
“如果没有适合的人管理短视频账号，又信得过我们，我们非常愿意继续管理账号。”
许泊君看沈承彦一眼，见沈承彦没说话，他转头对鹿西凝说：“你这丫头，倒是很能给自己找工作。”
“又是上学、又要给我们剪辑视频，还得管理你们自己的账号，也不怕累到。”
鹿西凝微愣，眼底划过一抹疑惑。她这是被拒绝了？
也是，Empower是什么地位啊，想给他们写剧本的人多得是，想给他们管理公众账号的人也多得是，怎么可能让她和穆沐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一直帮忙呢。
张张嘴，鹿西凝想说点什么掩饰尴尬，就听到许泊君的声音。
“既然你们两个小姑娘不怕辛苦，那我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种不花钱的好事我是非常喜欢啊，既然如此，以后就继续麻烦你们了。”许泊君邪魅一笑，堂堂大明星，笑起来竟有种占了便宜的无赖模样。
鹿西凝眉梢一挑，哭笑不得的看着许泊君。
沈承彦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下，低声道：“泊君有多抠门你们不知道吗，早就提醒过你们他是只铁公鸡，还自己往上送。”
“帮忙做了半个暑假的免费工，上学之后怎么说也应该要点工资。”
“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商量要一个月给你们五万，这下好，每个月省了十万块。”
“每人五万？”鹿西凝眼睛瞪大，震惊到没时间顾及沈承彦刚摸了她的头。
她眨巴着大眼睛，艰难的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我们确实比较穷，得勤工俭学维持生计，一个月五万太多了，少点也行啊。”
穆沐跟着上前一步，激动的说：“我们俩给五万就行，虽然咳……虽然我是混子，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我……”
‘我’了半天，穆沐忽然发现自己没什么能做的。
剧本是鹿西凝写的，拍摄也是鹿西凝在做，后期剪辑还是鹿西凝，而她就负责背背台词出镜演一下。
背台词、出镜表演都是Empower的活，要是普通的人她还能跟着出镜一起演一下，要点演出费。
可人家是Empower啊，堂堂神级组合，她那点粉丝数量都不够人家看的。
半晌，穆沐苦兮兮的说：“我……是没啥作用，可我心是真诚的，要不我那份儿就算了吧，给西凝发工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