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爸爸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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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心情的第二天早上,夏目贵志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异样藏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个细心敏感的人如果想把一件事掩藏的滴水不漏,就一定不会让身边之人发现丝毫异样。

尤其是夏悠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因此他开始掩饰的更加用心。

头偶尔会感到眩晕是半年前开始发生的事一开始夏目贵志以为是自己忙于学业熬夜过多,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近来次数愈发的频繁,夏目贵志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医院做一趟检查。

也许只是单纯的病了而已呢?

也许昨晚上只是他眼花的错觉呢?

不论如何在未下定结论前,夏目贵志都不愿意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忧。

夏悠把他昨晚的一丝反常记在心里,暗中观察了几天,夏目贵志的表现却一直很正常。偶尔在家做做饭照顾一下猫狗,或者是到外面去听课听讲座其余时间都呆在书房里学习,完没有任何异常。

她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但是心里却一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夏悠一直很相信自己这份莫名准确的直觉可她一时间又摸不准这份不安来自身边的哪些人哪些事。再加上七月下旬闷热的天气,更让人心下焦躁。

商业街有一家知名的红冰激凌店推出新品打折,斑在上看到广告不停念叨着想尝尝,夏悠被它缠的没招只好给自己的钱包瘦个身。

偏偏这家店因为太火爆而暂停了外送服务害的她大热天的还得骑车亲自跑去排队。

这年头养猫真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取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甜品夏悠不敢耽搁时间,骑着自行车风一样地朝着家里奔去。

繁华的街道侧立着一排排的美食店,空气中散发着数种诱人口舌生津的香味,也难怪这里会成为东京最受欢迎的美食街之一。

其中有一个售卖牛肉饭的店铺格外火爆,夏悠歪头扫了一眼,隔着透明玻璃墙不经然间对上一个老者的目光。

那个老者大热天的还套着个高高耸起的帽子,露在外面的头皮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一看就是个光头吴克。

当然此刻的夏悠不知道,对方其实还是个光头吴克ps版。

她骑车的速度很快,只撇了一眼,便像风一样消失了。

然那老者一直紧盯着她的背影,不住地感叹道:“啧啧真像啊,长的可真像啊”

坐在他身旁的白发少年正漫不经心地低头翻看着手机,闻言他抬起头疑惑地道:“爷爷你在说什么?”

少年的头发很长,发尾像被摩丝定型了似地弯起一道弧度,还是上白下黑的颜色。

这样略显奇怪的潮流造型在东京并不会太引起周围人古怪的打量,反倒是他帅气非常的俊脸惹的不远处的小姑娘微红着脸偷偷拍他。

奴良滑瓢咽下嘴里的牛肉饭,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起一个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女孩子。刚刚看见个小姑娘,和她长的真是一模一样啊,我甚至都怀疑那是不是她的转世。”

难得见爷爷露出这种怀念往昔的神色来,奴良陆生眼中不由带上了几分好奇与兴味。

“爷爷年轻时候认识的人?难道说的是奶奶吗?”

奴良组的妖怪时常提起,他的奶奶璎姬在四百多年前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人类公主。

奴良陆生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却隐约只能瞧见一个骑着单车远去的黑点。

“不不是。”提起已经逝世的人类妻子,奴良滑瓢的神色柔和了许多,他摇摇头道,“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彼时我还年少,奴良组也才刚刚被成立不久。”

听到这里,奴良陆生终于来了兴致,他半开玩笑地问:“爷爷居然能把一个人类记得这么清楚,那不会是爷爷的初恋吧?”

“算也不算吧。”

奴良陆生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之后,脸上已是然的好奇,他挑了挑眉,“怎么这么说?”

“因为算了,不提了。”奴良滑瓢摆了摆手。

“为什么啊?爷爷告诉我吧,我对爷爷年少的风流韵事真的很感兴趣哎”奴良陆生一边说着,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揶揄。

“咳咳什么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根本不存在的。吃完了,结账结账。”

忆起年少时期,奴良滑瓢难得抽了抽嘴角,怀着不良目的接近少女,然后被她的爱慕者以及父亲追着打实在是一段难以启齿的黑历史。

奴良陆生还想问什么,店内的服务员却已经敬业地走来结账了。

奴良滑瓢扣扣搜搜地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大堆抵扣券和优惠劵来,在服务员无奈的神情下带着孙子结完帐后扬长而去。

“唉没想到优惠劵和抵扣券居然不能叠加使用,失策了。”

“爷爷不要转移话题!”

“真怀念曾经那些吃霸王餐不付钱的美好时光啊人类的世界就是不方便。”

“爷爷”奴良陆生抽了抽嘴角,心里因好奇而被挠的痒痒的。

好在回去的一路上通过他的不懈努力,终于从对方嘴里撬出了一些消息。

“既然是爷爷的初恋,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和你的奶奶不一样,她很聪明也很狡猾,力量很强大,最主要的是,她很凶。”

“听起来像是爷爷的单相思。”

“差不多吧,她拒绝了我,她的父亲也拒绝了我。不过爷爷一开始接近对方本来就抱着不好的目的,这样的结果也是显而易见啦。”

“哦?”奴良陆生挑了挑眉,瞳中闪动着明亮的光彩,“人类能抵挡得住奴良组的妖怪吗?”

“那个时候啊刚刚说过,奴良组才成立不久,爷爷也还没有成为什么魑魅魍魉之主,那个时候的百鬼之王另有其人。”

似是提起酒吞童子,就会让他想到另一个又气又恨牙痒痒的妖怪,奴良滑瓢迅速转移了话题。

“而且她虽然是人类之躯,实际上却是神明诞生的孩子,所以被拒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啦。再说了,爷爷年轻的时候英明神武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做出强迫女孩子做不情愿的事情呢”

胡说八道!明明大家私下都说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流氓妖怪!

奴良陆生抽了抽嘴角,但虽让他吃惊的却是对方的前半句话,“神明的孩子?”

人类和妖怪结合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妖怪和神明扯上这种关系就是相当劲爆的消息了。

就连并不八卦的他,也愈发地好奇起来。

“是啊,对方是高天原的人物,整天一副冷冰冰面孔,见到谁都是呵,愚蠢的妖怪,呵,愚蠢的人类”

奴良滑瓢撇了撇嘴,神色相当嫌弃,随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唉!封建制度害人啊!爷爷那时候还不是名震一方的大妖,整个奴良组才刚刚起家,根本争不过别的妖怪啊!”

再加上神明与妖怪相互敌视,这段恋情真是一出人间悲剧。

要是女方同样对他有意思的话,奴良滑瓢觉得他和那姑娘活脱脱就是的平安时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

看着他一副意难平的模样,奴良陆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神古怪地问道:“爷爷是说,还有别的妖怪和你争夺那个人类吗?到底是什么样的女性,才能引起这种斗争啊”

“按照事实来讲的话,其实应该是爷爷和对方争才对。”

“我明白了,这种女生我在电视上见过的,冰丽说她们都叫玛丽苏。”

“”

“不过那个妖怪是谁啊?”

“是大江山组的茨木童子,不过爷爷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气死那家伙而已。你不知道,当初奴良组刚起家的时候,和大江山可谓势同水火,就是后来签下和平条约,那两方势力在半路上遇到也能一言不合打起来。”

“茨、茨木童子?”奴良陆生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惊了,“他不是羽衣狐的部下,和晴明一起去了地狱吗?”

奴良滑瓢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假的假的,都是加了特技的!那根本不是真正的茨木童子,八成是大江山组遗落的部下。”

狐假虎威或者冒名顶替这种事情他见多了。

“本尊我认识的,只是已经许久没见过了。毕竟现在主导世界的是人类,我们这些妖怪都只能隐于市或匿于野。”

战乱纷争的年代已经过去,其他妖怪势力都隐匿分散在世界各地,曾经名震一方的大妖一个比一个低调,难寻踪迹,只留下许多捉摸不定的轶事。

“那么,那个女孩子最后和妖怪在一起了吗?”

“不知道,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奴良滑瓢悠悠地说道,“我不知道她的结局是什么,或许是作为人类之躯死去了,或许是被妖怪神隐了,也或许是被她的父亲带去高天原了吧。”

奴良陆生摸了摸下巴,神情若有所思,“听爷爷讲完,还真好奇对方长什么样子。”

刚刚在餐馆的时候没能看见,真是可惜。

不过,他对这个好像叫做“夏悠”的人物的好感并不高。

奴良陆生清楚地记得,不管是影视作品还是历史上,都把这种玛丽苏一般的女性称之为红颜祸水,他觉得这很有道理。

能引起双方妖怪势力之争的女性,绝对都不是什么单纯的角色。

好奇心被满足以后,奴良陆生便对爷爷口中的人物失去了兴趣,这还不如他关注的博主妹子有意思呢。

想到这里,奴良陆生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博客扫了一眼,便惊喜地发现那断更了一个月之余的人终于更新了。

博主的名字叫做“纯情女高中生”,平常会更新一些“人类与妖怪”题材的温馨漫画。比起那些妖怪被塑造的非常可怕的故事,作为混血儿的奴良陆生更喜欢这个博主笔下的画。

他是这个博主的老粉丝,从刚上初中那会儿到现在已经关注对方快有五年了。亲眼见证对方的从“纯情小学生”变成“纯情女初中生”再到“纯情女高中生”。

对方产量不高,所描述的故事也断断续续,但却治愈人心。有时候奴良陆生甚至觉得,她并不是在简单的画画,更像是在以旁观者角度用心记录着什么,仿佛那些故事都是真实存在过一般。

博客内容之前一直停留在“黄金虾仁炒饭和饿鬼小男孩”的故事上,这次对方没有更新小漫画,只上传了两张彩色手绘图上来。

第一张图,是一个金瞳赤角的男性角色,一头白发眼神桀骜,身上穿着古时的战甲,看起来十分威武霸气。

第二张图,是一个年幼的小男孩,稚气的面庞,宝蓝色的双眸,脸上洋溢着快乐满足的笑容。

或许是下次漫画中的主人公吧?

奴良陆生这样想着,迅速地在这篇更新下留言。

魑魅魍魉之主:哇终于更新啦!撒花^^!好棒的角色呀,期待下一篇故事,大大加油,永远支持你!

按了下刷新按钮,对方很快秒回了他。

纯情女高中生:么么哒久等啦不过最近可能要停更一段时间,抱歉啦!

奴良陆生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学着同学们刷博客那种语气卖了个萌。

魑魅魍魉之主:没关系!我会一直等待大大更新的nn

淡紫色系的房间里,夏悠回复完粉丝的留言,又拉上去再仔细看了看这几天新画好的两张画。

这次她大概有十天左右都不能更新博客了。

生理期结束,她手上的肿胀也已经消退了,二次穿越寻父的事情再次提上了日程。

怀着之前一次穿越留下的心里阴影,夏悠心情十分复杂,好在夏目贵志一直安慰鼓励她。

临走之前,夏悠将一块透明的勾玉挂坠和一份合同交给了夜斗。

“咳那什么,我觉得你干活很努力,做事效率也高,所以在管三面前推荐了你一下。这是事务所的合作合同,你如果愿意签下的话,以后就同样可以在事务所接取委托任务了。”

“这样的话,就不用每天辛苦的花费那么多时间在发传单上了,也不会被过路人当成骗子”

闻言,夜斗微微一怔,双眼猛然亮起来。

“记得去高天原拿户口证明复印件,在站注册一下身份账号。由于你没有神使从中分成,所以你完成的委托酬劳和站四六分,你四站六。”

一般来讲,完成任务后的委托报酬分成为站三,神使一,神明六。但夜斗的情况不同,他只是三流末的无名小神,事务所根本不把这样的小神明看做合作客户,夏悠能在管三面前为他争取到这份合约已经实属难得了。

夜斗紧紧地把劳动合同攥在手里,然后控制不住地抱住雪音转圈发疯。

“啊哈哈哈哈!雪音!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没有保障的散人个体户了!”

“走上神生巅峰的日子就在眼前!好好干活,五百平方米的巨大神社就在前方等着我们!”

“嗷嗷嗷嗷!”

听着夜斗不住高兴地怪叫,夏悠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先别高兴太早,记得接委托的话,一定要量力而行。”

事务所里面的很多任务都并不简单轻松。

夜斗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他渐渐冷静下来,看着夏悠的目光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

随后,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夏悠,谢谢你,这份合约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早就想要这样一份合约了,可他知道希望渺茫,所以从来都没有提过,万万没想到夏悠一声不吭地就把合约弄来放到了他眼前。

虽然夏悠没有提,但他知道对方一定花了很大力气。

夜斗心下感动,鼻尖微微发酸。

“不用谢,你好好干,加油啊!”夏悠笑着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先走了。”

实际上她也没费多大劲,只是趁着管三还在理亏歉疚的时候软磨硬泡提了这么个要求罢了。

这份合约要下来消耗的是人情,此外就是不得不答应管三提前结束假期立刻二次穿越修行的要求。

“嗯,你准备把传送阵法的入口落在哪里?”夜斗好奇地问道。

这一次的传送阵是事务所再三试验过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固定在一个位置,今后就可以随意来回进出往返。

“衣柜里。”夏悠指了指自己卧室里的衣柜,如果以后要经常往返,衣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性还是方便性。

“既然准备好了的话就开始吧,家里有哥哥在,你放心。”夏目贵志闻声说道。

夏悠会意地点了点头,动用力量激活图纸上繁复的阵法,很快房间中柔和的白光大作,一个巨大的阵法腾空而起,旋转着随她的指尖落在了敞开的衣柜中消失不见。

她走至衣柜前,握住了胸口处的勾玉挂坠,下一秒,原本贴着墙壁的衣柜后壁便消失了,露出一个漆黑看不见画面的通道来。

夏悠深吸一口气,背上了一个大大的旅行包,朝着衣柜缓缓走去,“我要走了!”

这一次,她可是做了万足的准备。

哪怕管三信誓旦旦地道:放心,这可是我们最新研制的高科技传送阵法,保证你从哪儿进去就从哪儿出来,一定能把你送到父神身边,绝不出错!夏悠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身上的现代衣装被她换成了方便行动的改良日常和服,她还特地准备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里面换洗衣物压缩饼干矿泉水以及指南针手电筒打野刀等野外求生工具样样不少,尤其是以防万一的姨妈巾!

夏目贵志和斑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夏悠跨进衣柜中然后消失不见,那漆黑的通道也被关闭,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这一次看来很顺利呢,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喵嗷?”

夏目贵志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小悠不会有事的。”

关掉房间的灯,夏目贵志将妹妹的房门掩上,随后微微松了口气。

趁夏悠不在这两天,正好能去医院检查一下,希望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干净简洁而不失大气的房间内,一个身着神官服饰的墨紫发色男子正端坐在案边,似是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荒大人,阴阳寮中的阴阳助大人有事求见。”

荒眉头微微一皱,冷清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低低响起,“请阴阳助进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阴阳师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

“荒大人。”

“有何要紧之事?”

“大人,巫女抚子背叛神明与九尾妖狐苟合,实乃京都之耻,但寮中各位大人虽然气愤,却也痛心不已,纷纷要求派人将其劝说回神社中,您看?”男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这个面无表情的俊美男人,立刻又低下了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荒古井无波的面上显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瞬间又消失不见踪迹。

“既然是阴阳头的意思,又何须再来询问我的意见,多此一举呢?我似乎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随意左右寮办的举动吧?”

“呃”阴阳助讪笑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道,“不瞒荒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大人应该也知这些年来,妖怪中的大江山组与后起之秀的奴良组冲突不断,同时两方强盗常犯京都边界,南面天狗一族保持中立不做表态,形势纠纷复杂难析。那九尾妖狐胆敢携抚子居于京都外的三岔口处,显然对自己的妖力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

“长话短说。”荒冷不丁地扫了阴阳助一眼,顿时让他额角渗汗。

“阴阳寮希望荒大人能够出面帮忙劝回抚子,您的力量强大,声望也高”

“哦?”

阴阳助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呃主要还有那处地段妖怪纷争不断,听说大江山组和奴良组常常在那里打起来,寮中人士自认灵力低微”

“我知道了。”荒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说白了,阴阳寮的意思就是想把巫女“请”回来,但又畏惧九尾妖狐玉藻前,以及境外的三方妖怪势力,所以才想请他出面。

“抚子不过一介普通巫女,比她灵力高强的巫女大有人在,你们偏偏倒是很执着要她回来呢。”

“呃毕竟、毕竟阴阳寮抚育她长大,自然是希望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回头是岸的。”

闻言,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阴阳助一阵心虚,将头埋得更低了。

真的只是把那个巫女“请”回来吗?只怕是为了京都那丑陋而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不过,即便知晓一切秘密,荒什么也没有提。

“荒大人,您是否答应”

就在阴阳助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外面阴暗的天空中突然微光一闪,京都中所有的阴阳师都感受到平安京的结界被什么东西给撞击了一下。

荒迅速地转头看向天空,他清楚地感觉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力量气息在呼唤他。

“现在的妖怪真是越来越猖狂”

“好了,你退下吧,我这就带人出面去寻抚子,不过能不能请回来,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了。”

原本一直不说话的荒突然答应下这件事,阴阳助愣了一下后,狂喜地答道:“多谢荒大人!”

荒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带着几个阴阳师朝城外去了。

这个夏季多雨,今天依旧是阴天。

明明才下午时分,天边的浓云便都聚集在了一起,从山坡往京都看去,黑云压城分外压抑,不久后便有大雨来临。

“哎,夫君快帮我把衣服都收起来!”抚子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今天才刚把柜子里放太久有了味道的衣服拿出来清洗干净。

不远处的一个男子却似是没听到一般,皱眉仔细地感应着什么。

“夫君?”

玉藻前回过神来,便见抚子追着一件被风刮走的衣裳而去,连忙头疼地把衣服和妻子一并抱了回来。

“你已经有宝宝了,多加注意些。”男子的长相美艳非常,声音却十分浑厚。

“而且这件奇怪的衣服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一直留着它,又不穿”

“这件衣服不能丢掉!”抚子连忙把那件洗的发旧的蓝色外衫抱在怀里,看起来十分珍惜,“这是当初那位救下我的姐姐大人留下的怎么可以随便丢掉呢”

听到抚子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那个她多年来都念念不忘的“姐姐大人”,玉藻前在心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搂着妻子和半湿的衣裳进了屋。

“你刚刚在那里看什么呢?难道是京都府又派人来了?”抚子略带担忧滴问道。

作为巫女,她却与一只妖怪产生了不解之缘。

原本她已经打算放弃巫女身份与一身灵力,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子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和阴阳寮和神社的人却怎么也不肯放过她。

无奈之下,她和玉藻前在几个月前只得从平安京内搬至城外这个山腰上生活。

“别担心,那群胆小的阴阳师不敢来这里的。”玉藻前微微嗤笑了一声。

这附近是多方妖怪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那群怕死的人类怎么敢来?

虽然避开了那群人类的恶意,却避不开另一群混蛋的骚扰。

话音落下,远方传来妖力激烈碰撞的动静,抚子迅速抬头,担忧地道:“听动静这是又打起来了?”

一般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奴良组和大江山组的妖怪之间,几个月来她已经目睹了不下十起事件。

“别担心,他们打他们的,不来妨碍我们就好。”玉藻前吻了吻她的发,随后不悦地看向外面,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作为天生九尾的妖狐,力量之强大让他有绝对的信心和实力可以保护妻子生活在这里,其他领地的妖怪也不敢轻易来犯,反倒是拉拢居多。

但玉藻前真的十分不喜奴良组与大江山组的妖怪,看今天这架势,一副要打架打红眼,滚到他家门口来的趋势。

那些小家伙最好识相点。

“唉这些妖怪的纠纷何时才会休止呢?”

玉藻前微微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关心那些不相干的妖怪做什么?如果住在这里要是让你愁眉苦脸的,那我就要考虑带你离开这里了。”

玉藻前微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了妻子。

他只想和所爱之人平淡幸福地生活下去罢了。

晏晏情话之间,他意图拥抱亲吻抚子,然而还没来得及有所为,家里的柜子就突然发出“砰砰乓乓”一声巨响,吓了他一跳。

他警惕地护住抚子朝衣柜看去,却发现柜子里不知何时凭空滚出了一个小姑娘?

“嘶”

夏悠倒吸一口凉气,捂着额头的包泪流满面。

刚刚在时空隧道中,她走着走着,不知为何“n”的一下像是撞到了电线杆上,随后便脚下一空,像个皮球一样从柜子里跪了出来。

每次穿越都要搞点事很好,这笔账,她记在管三头上了!

放心!保证你从哪儿进去就从哪儿出来!

还真他妈是从衣柜里进去就从衣柜里出来,幸亏她没选择在厕所里穿越。

夏悠爬坐起来,捂着额头泪眼朦胧地望了望周围,便发现前方有一男一女正神色惊奇、脸色各异地盯着她看。

看到那个力量气息不似凡人的漂亮大叔,夏悠微冷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这就是她的父神?

旁边那个莫非是她妈不成?

管三说过,见面直接喊对方父亲就可以了,有勾玉做信物对方会明白的。

想到这里,夏悠迟疑地小声叫了一句:“呃父、父亲大人?”

“”

“呃请问你就是我的父亲大人吗?”

这话一出,玉藻前警惕的神色一僵,瞪着夏悠抽了抽嘴角,脸色开始发绿。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闺女了?

这一定是阴阳寮的诡计!用来离间他和抚子的恶毒诡计!

感受到怀里的人身躯开始微微发抖,玉藻前一慌,连忙准备向抚子解释,却不料怀中的人猛地挣脱他朝着地上那个陌生少女扑了过去。

“姐姐大人!”

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激动和喜悦。

“天哪姐姐大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声呼唤,玉藻前石化在原地,目瞪狗呆。

夏悠同样好不到哪儿去,她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容貌姣好的女人,脑袋瓜突然卡壳。

什、什么情况!

她爹的女人管她叫姐姐?

不对对不对,难道说眼前的女人,也是父神的孩子?

可对方明明看上去比她大好几岁啊!难道她藤原夏悠就那么显老吗?

“抚子,你说什么?”

“夫君!她就是我常常和你提起的人啊,那个当初在城外村庄中除掉强盗,救了我们一村人的姐姐!”

抚子欣喜地说着,从夏悠怀里直起身,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姐姐大人自那一别以后,已是十一年光阴过去我时常惋惜当初没能记下姐姐大人的名字,却不想今日竟会再次与姐姐大人重逢。”

抚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滴,吸了吸鼻子,“看姐姐大人的样子或许是不记得我了,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只有九岁多一点。”

“不过十一年过去了,姐姐大人看起来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呢!”

玉藻前微张着嘴望着妻子,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好像刚刚发绿的人不应该是抚子,而是他。

夏悠同样呆呆地看着抚子,她背着旅行包,像个忍者神龟一样坐在地上陷入了震惊与沉思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嗤南边那块地盘,就算对手是大江山组,我们奴良组也不会轻易放弃的,更别提拱手相让!”

一个男性妖怪弯起嘴角,桀骜不驯地看向前方那个神色狂傲的金瞳妖怪,握紧了手里的佩刀。

他长相十分俊美,双眼下有勾人妖冶的妖文,淡金的长发舞在风中,上金下黑。

“奴良组现在还没有资格和大江山叫板!”

对方冷淡地回了一句,两只大妖怪再次纠缠在一起,鬼爪兵刃相交,碰撞出丝丝火花,双方部下也再次扭打起来。

天色阴沉,风云涌动。

“滑头鬼又如何区区妖怪也敢自称魑魅魍魉之主,这世间的百鬼之王,唯吾友酒吞童子!”

“啧,你还真是忠心耿耿啊一直听说你和这位鬼王有些不清不白,如今看来嘛”滑头鬼挤眉弄眼地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茨木是个奇怪的妖怪,从来不近任何女色,又时常把酒吞挂在嘴边,难免会让八卦的群众多想。

果然,茨木的脸色微微一黑,下手更重了几分。

“对吾友出言不逊者”

话未说完,空气冥冥之中似乎凝结了一瞬间,茨木的双瞳骤然一锁,猛地朝半山一个方向看去。

滴雨落,风不止。

空气中,有一个在熟悉不过的陌生气息从附近传来,让茨木生生僵在原地。

怎么可能是错觉吗?

不、不是错觉,这个每晚上都陪伴在他身边的气味,他绝对不会认错。

薄唇抖了抖,茨木一颗沉稳的心瞬间剧烈狂跳起来,顾不得还在交手的奴良滑瓢,他扔下对方朝着那个气味追去。

“先撤!”

大江山的妖怪一愣,却还是迅速反应过来,追随他而去,徒留奴良组的一群妖怪数脸懵逼,面面相觑。

奴良滑瓢摆了一个招架的姿势,正打算接下来自茨木的强力一击,却没想到对方莫名其妙地丢下他就跑了。

“大将这、这?”

奴良滑瓢挑了挑眉,轻哼了一声,“这还用问?当然是追啊!没看刚刚茨木那大惊失色的样子吗?啧啧”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让他露出那种神色来。

话音落下,滑头鬼已经自行追了上去。

剩下的妖怪们望了望彼此,欲哭无泪,“这大将就这样追上去不好吧?”

“上面那个地方不是九尾妖狐所在的地方吗?”

说话的妖怪打了一个寒颤,他扫了一眼天空中细细密密落下的雨滴,突然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今晚的战场或许会十分混乱。

简陋却结实的木屋里,夏悠总算在抚子的解释中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回过神来,恍惚地想道,原来她二次穿越后的世界,竟已经是十一年以后

那是否意味着,那个妖怪还记得她呢?

思及此,夏悠的心猛然间漏了一拍。

玉藻前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与眼前这个明显小她好几岁的小姑娘相认,刚想开口问她是不是认错了人,就感受到数道强大的妖气在快速地超这里逼近。

他脸色一沉,瞬间气势陡升,“抚子,你们呆在屋里不要出来,那群不知轻重的家伙竟敢靠近这里!”

说完,他掩上房门独身朝外迎敌而去。

夏悠见还不知道是不是她爹的那人脸色不对劲,心下忐忑,连忙问道:“怎么了?”

该不会这次倒霉催的又穿错了吧?

“姐姐大人,外面有妖怪在厮杀!别怕,我在住宅外面设下了结界,加上夫君在这里,是不会有事的!”

夏悠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从地上一滚爬了起来随抚子走进了内室。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夏悠心下没由来的开始慌张,她直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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