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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温柔夜色下的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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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罗兰家里,罗兰和南以及双方父母,一共六人一起吃了一顿火锅。

火锅非常丰盛,牛肉羊肉一盘接着一盘,还有各式各样的蔬菜瓜果,气氛热烈如同过年。南的父母已经从南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不住地向罗兰的父母夸赞罗兰有出息。罗兰呢,他作为这次聚餐的主角,感到非常害羞,对南父母的夸赞只是一笑而过。聚餐的气氛热烈,话题总是围绕着两家人的两个孩子,这个款那个有出息,那个夸这个也不差。罗兰和南都有些烦了,后来罗兰的父亲和南的父亲开始喝起酒来,也点上了烟,两个孩子便找到了借离开饭桌。

他们没有待在家里,而是决定去外面走走,消化消化食物。外面是清凉的夜,月色温柔,他们沿着走的巷上没有几个行人,路灯洒下昏黄的灯光,道路两侧法国梧桐绿阴如盖。罗兰悄悄牵起南的手。南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脚上一双带跟的淡蓝色凉鞋,一头长发披散着,那香味不停拨撩着罗兰的情思。她并不漂亮,至少不是顶级漂亮,但他就是喜欢。而他也一样,虽然只是穿着一身运动装,虽然比不上那些明星模特,可他就是她的王子。远远地看着两人,他们牵着手慢慢走着,在这静谧之中不时低声一些谁也听不见的悄悄话,引得微笑挂满他们的脸颊,真是一对璧人。

稍微走得累了,他们已经来到了辽师大学附近,这里,在十六舍入附近开了许多咖啡馆,罗兰提议进去休息休息,但是南不想浪费钱。

“我们现在有钱了。”罗兰。

“不,现在钱还没挣到手呢,再就是有钱也不要浪费。”

罗兰只好听从南的告诫,于是他们去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两牛奶,然后就坐在学生宿舍门前的长椅上边喝边休息。这些长椅大多都被一对对情侣所占据,有些情侣中,女生坐在男生的大腿上,胳膊搂着男生的脖子,叫南看了脸都不禁红了起来。他们没有这样。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她身边,当然手始终是握着她的手的。像是市长杯决赛上那样当着众人的忘情一吻,罗兰是很少做出来的。他有时候比她还腼腆,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过于亲昵的举动。想想就知道了,假如你在地铁里看到一对情侣相互缠绵,会是什么感受?他们都不愿意做出惹人嫌的事,要亲吻,就留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慢慢亲吻好了。

有趣的是,在这一对对情侣之中,恐怕他们俩的年纪是最的。别人都是大学生,而只有他们不是。但是,他已经有工作了,这点又是其他人所不能企及。一想到他要成为职业球员了,南就感到高兴,什么麻烦也都算不上是麻烦了。偷偷瞥一眼,罗兰的神情也很安然,和自己一样正享受着这月夜和梧桐树荫下的幽会。是的,幽会,除了这个词没有别的更好的词可以用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处境。而牛奶的味道香甜,两加起来才不过七块钱,假如去喝咖啡,一个人至少得十好几块吧。

南就在想着这些,而罗兰在想些什么呢?他在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要成为像齐达内、哈维、罗纳尔迪尼奥那样伟大的球员,但不能着急,路要一步一步走,每一步都要踩得结实,现在他已经踏出了第一部,他感到兴奋,也感到恐惧,两种感情混合在一起,激励了他的胜负心。还有身边的她,罗兰想,他一定不能让她失望,如果让自己最爱的人失望了,那他就是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罗兰不禁动情,转过身去望着南。南披着头发的样子真美。她扎着头发也很美,今晚她穿的连衣裙也美上了天。她为什么这么美?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她?他想,这不是单单因为他们从就认识,如果今晚他是第一次见到她,他知道自己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她,绝对绝对。

“南……”

“嗯?怎么了?”

“我爱你。”

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南的心都缩紧了。她的脸一红,不禁低下头去。

“讨厌……什么呐……”

激情过去后,罗兰这也才开始感到害羞了,但作为男生,就应该敢作敢当,于是他又重复道:

“我我爱你。”

“我知道啊……”

“你知道吗?”

“嗯,”南点点头。“而且……我也爱你……”

她的柔情让罗兰沉醉。没有任何一本书,或者电影,或者食物、酒精,甚至麻醉剂,能让罗兰产生这种沉醉的感觉,除了她,南。他真想吻她,可是他克制住了,知道她怕被别人看见,哪怕这里光线幽暗,而且四周绵绵的情话不绝如缕。

“等钱真的赚到手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他于是换了一个话题,这样子问她。

“好啊,我们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我么……”

南侧着头想了想,然后:

“我想去有山有海的地方,最好要干干净净的,游客别太多了,你呢?你有想去地方吗?”

“只要你陪着我,我去哪里都是旅行。”

“肉麻。”

南吃吃地笑起来。

“真不害臊。”

“大实话嘛,就像现在,要不是周围的人都在中文,我还以为我们现在是在巴黎的塞纳河边呢。”

“塞纳河应该挺美的吧。”南满是憧憬地。

“是啊,那可是巴黎呢。”罗兰点点头。“可是我们现在还去不起,我的能力仅限我们来一次国内游。”

忽然罗兰打了一个响指,他:

“我知道我们该去哪儿了,你看我们去云南大理怎么样?”

“大理?”

“嗯,大理有山,也有洱海,环境也非常干净,我在电视上看过介绍片。”

“那我们就去大理吧,”南。“我还没有去过云南呢。”

“别云南了,大连市你都没有出过。”

“你不也一样?还笑话我。”

“哈哈,抱歉抱歉。”

两人笑起来。南把头靠在罗兰的肩膀。他的肩膀上净是肌肉,就像靠枕一样可舒服了,而且还是她的专属靠枕,她已经用脸颊在上面烙上记号了。她:

“你记不记得时候,我要和你一起做作业,结果你都是没做一会儿就在屋子里颠起足球了。”

“当然记得了。”

“那个时候我总你调皮,作业什么的都是抄我的,没想到现在踢球也能踢出名堂了呢。”

“还不是因为我努力么。”

“虽然努力的方向有点跑偏了,哈哈。”

“是啊,但谁叫我天生不喜欢学习呢,好在老天没有抛弃我,给了我踢足球的才华啊。”

南摇了摇头。

“要我,老天没有给你踢足球的才华,倒是给了你努力的才华,就是我们班上最用功学习的人也没有你踢足球时那么用功。”

“谢谢夸奖。”

“你呀,就不知道谦虚一下,真是大言不惭。”

“有什么好谦虚的,我确实很努力,谦虚了可就是虚伪了。”

“早知道我就不夸你了,白给你机会在我面前炫耀。”

他们又笑起来。一阵风吹过,加上刚刚喝的冰牛奶,南感到一阵凉意。

“冷了?”

“嗯,有点。”

“那我们回去吧,别着凉了。”

“不用……”

南轻轻摇头,然后羞红着脸:

“你抱着我吧……”

“嗯……”

罗兰松开握着南的右手,用这只手搂住南的身体,然后换成左手继续握着她。他们都有些害羞,好在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也不再话了。南蜷缩在罗兰的身体里,感觉很温暖。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份温暖以及周围的宁静包围着自己。她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这一刻她感觉很幸福。

夜深之前,他们离开大学往回走着。罗兰一直把南送回家,她的父母已经回去了,罗兰向伯父伯母问了好,之后也回到自己家里。母亲正在厨房收拾,他办了点忙,然后回答自己的房间里。他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南发来的短信:“到家了吗?”

他回复道:

“到了。”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训练吧?”

“嗯,你也早点睡。”

“好,晚安。”

“晚安。”

但是罗兰没能立刻睡着,他还在为白天发生的事感到兴奋。怎么能相信自己在十八岁的年纪就挣到这么一大笔钱?一年二十万,三年就是六十万,和现在每个月三百的零花钱相比,这个钱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但是,一定不要被这笔“意外之财”冲昏了头脑,他想,像南的,虽然挣了钱,可是一旦挥霍起来再多钱也会转眼花光。对待钱,一定要慎之又慎,最好的方法似乎就是把钱存进银行,量入为出。或者把钱交给南保管。南比她聪明多了,而且他没有什么经济头脑,也不相信钱生钱这种投资的方式。他只相信自己的双腿,相信脚下的足球。足球是他的朋友,绝对不能为了钱而背叛如此重要和美妙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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