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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插曲:野蛮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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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罗兰正在炎炎烈日下流着汗水。

训练是痛苦的,可是对**的磨练到达一定程度后,痛苦就转化成了快感,因为人们知道痛苦会使他们进步,而享乐只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天的训练以体力为主,简单来就是有球和无球的跑动,具体还可以细分成间歇跑、往返跑、和冲刺跑,总之就是要流汗!流汗!流汗!

两个时的训练下来,所有人都已大汗淋漓。罗兰没有忘记涂防晒霜,所以每次都因为流汗太多导致脸上白花花的一片。而流汗的成果就是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脏如何强有力地跳动,还有越来越结实的腿,越来越削瘦的面颊。

训练结束后,其他人如往常一样回到更衣室休息了,教练把罗兰留了下来。

同样留下来的还有他的搭档绍东。两人一头雾水,但隐隐觉得教练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对他们。果然,教练告诉他们,现在一线队的赛程紧密,打算从预备队里抽调几名名年轻队员去参加接下来的足协杯比赛。

中超联赛的规则是这样的,一共十六支球队,每支球队分成主客场和其他十五支队伍一共踢三十场比赛,每个星期一场,但是其中会穿插着一些足协杯的比赛,通常是在每个星期三和星期四。这样一来一周双赛,对球员的体能消耗极大,更不用有时候两场比赛都是客场,可能今天在上海比赛,返回大连后没多久就要飞吉林。而足协杯的含金量并不高,甚至可以鸡肋。因为次级联赛的球队也有机会参加,整体实力很弱,所以大球队为了保证联赛的发挥,也为了锻炼新人,会派出二线队的年轻球员比赛。赢了固然好,就是输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反倒是可以抛开足协杯这个包袱。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罗兰所在的大连实德队在联赛的发挥并不好,目前积分榜上处于中下游,实在无心分神去踢足协杯,此时便打算征调预备队里的青年才俊。

“我已经向上面推荐你们两个了,主教练已经同意,下个星期三你们随队去青岛比赛。”

罗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才加入球队两个月,竟然就得到了一次踢正式比赛的机会!他问教练:

“真的吗?您是我和绍东都有机会出场?”

“嗯,虽然不能保证你们一定出场,因为到时候换谁上去由主教练决定,不过我得你们俩出场的机会很大。”

“太好了!”

罗兰和绍东都非常激动,也许绍东要更激动一点,因为他已经在队里好几年了,一直都是踢预备队,现在终于等到一个正式比赛的机会。他们俩相视一笑,非常清楚对方的想法:哪怕是鸡肋的足协杯,他们也要力以赴,踢出一个名堂!

“不过你们俩先保密,别对其他队友,等比赛前一天发布大名单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他们。”

“知道了。”

两人异同声答道,声音是今天的训练中最响亮的一次。教练耸耸肩,笑了起来,要他们赶紧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去吃午饭。

“是!”

直到吃完午饭回到宿舍,两人仍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平时很轻易就能入睡的他们现在也睡不着了,而是讨论起比赛时的战术。球队主教练喜欢442阵型,所以多半他们连个的站位是一前一后,罗兰在前负责组织进攻,绍东在后负责防守以及应付罗兰可能出现的失误。两人讨论着该如何配合,如何面对对手的逼抢,又该如何撕破对手的防线,不知不觉午睡的一个半钟头就过去了。两人都是又累又兴奋,就那样来到健身房里玩命练了一个下午,再次练到汗水湿透衣衫,几乎可以拧成瀑布。

在去健身房之前,罗兰给南打了一个电话,向她报告了自己下个星期要踢正式比赛的消息。从电话里南都能感觉到罗兰的喜悦,不禁也为他高兴起来。

“你呢?新生报到还顺利吗?”

“顺利,手续没一会儿就办完了,现在我正在食堂里坐着吹空调呢。”

“外面太热了吧。”

“是啊,今天简直热死人,想不到夏天的尾巴反而比夏天本身还热。”

“学校里是不是人很多?”

“嗯,就连现在食堂里也挤满了人,场面阵势绝对浩大,你不来看看真是可惜了。”

“可惜我下午还要训练,不然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别了,你好好练习吧,下个星期的比赛要加油,如果那时候我没有事,我就去看你比赛。”

“恐怕不行,比赛是在青岛进行。”

“那我就不能跟着去吗?”

罗兰一愣,然后傻笑起来。

“哈哈,当然行了,到时候我帮你出来回机票和球票,不过如果是球员家属的话,球票应该是免费赠送的吧。”

“讨厌,谁是你家属了。”

南也笑起来。不过这会儿食堂里人太多,声音吵得她听不清罗兰的话。于是她:

“行了,不和你聊了,我准备回宿舍看看其他室友到没到,得提前和他们认识一下。”

“嗯,那我去健身房了,晚上再去你家。”

“好,晚上见。”

“晚上见。”

挂了电话,南并没有立刻动身。一点钟,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她还不想就这么走出屋顶以及空调的庇护。主要是空调,当然还有面前这杯加了冰的橙子汁。她坐在一个能看见窗外,但是背阴的位置,不用接受阳光的直射让她感到轻松。看着别人大包卷的,而自己只需背一个的双肩包,这也让她感到轻松。脚上的高跟鞋在穿过了很久之后已经习惯,加之鞋子本身很好,穿起来一点不磨脚趾和较厚很,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着两个字:轻松。她简直有了一种奇妙的倦意,如同一边醒着一边做梦。她沉浸在对未来的思绪中,想着该怎样度过着如梦幻般神秘而诱人的四年时光。想象中的画面都是美好的,尽管她清楚现实不比幻想,总归是有许多痛苦难耐的瞬间,但她并不害怕,相信自己有能力度过。就像她也曾担心这一刻会怎样。那是在昨天。昨天,她担心明天自己会怎么样。而今天,那个让她无比担忧的“明天”到来了,但她担忧的事一样也没有发生。

一个女生这时端着餐盘朝南走来。这是一个个子不高,看起来很乖巧的女生,戴眼镜,稍微有点胖,短短的脖颈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很可爱的辫子。

“那个,打扰一下……”

她在对南话。南看见她的脸,想了想自己并不认识她,便回应道:

“是。”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别的地方都坐满了……”

南这时独占着一张四人桌子,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场。这气场来源于她的衣服、鞋子、以及妆容,她身上没有通常大学生所有的那份神情,反倒像一个电影明星。但其实,她只是在发呆罢了,罗兰还经常她发呆的时候很傻呢。

“哦,当然可以……请坐……”

那女生点点头,便在南对面的位置坐下。餐盘里面是一份蛋炒饭,似乎是女生的午餐,而根据她身后拖着行李箱这点,南判断她和自己一样也是大一新生。

女生悄无声息地用塑料餐勺吃起炒饭。炒饭的味道飘到南这里,由于整间食堂都是这个味道,而且南午餐只吃了一个面包,所以并不难闻。

只见女生吃得很心,就像对面坐着的是她心仪的男生似的,这让南对她产生了好感。初来乍到这个完陌生的环境——南的同学里有考上大连理工的,但都是男生,而她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往来——她忽然很想和这个女生话。

但最终,是羞怯让她难以开。于是等到女生吃完了午饭,她们俩之间始终只有沉默。对此,南感到有些可惜,但也欣慰自己保持了沉默,免得万一两人聊不到一起去,闹得双双都不愉快。

橙汁喝完了,南又多坐了一会儿,等到一大片云彩飘过来稍稍遮住了日光,这才离开食堂来到宿舍。她出门从来不打遮阳伞,觉得那样太娘,也不爱戴棒球帽,觉得那样太n。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南也不很清楚,也许罗兰了解她比她自己了解自己更多。一次她问他,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人,是神经大条的豪爽姑娘呢,还是那种软软的乖女孩儿。

“都不是,南你就是南啊,你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

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南给了他一巴掌。但其实她是很开心的,只是装出生气的样子:

“好好话。”

“你打人的时候是挺疯的,哈哈,你看过《我的野蛮女友》没?”

南又给了罗兰一下。

“我哪有那么疯啊,白痴。”

然后南叹了一气:

“哎,想不到我在你眼里原来是个疯婆子。”

罗兰这时抱住她。

“疯婆子不好吗?”他。“也许有男生就喜欢疯婆子。”

“胡,男生都喜欢软软的会撒娇的姑娘。”

“你也是这样的姑娘啊,你看看现在你多软……”

着罗兰伸手捅了捅南的肚子,南怒从心中起(这一次可是真怒了),回身就是一巴掌……

回忆就到这里,南每每想到罗兰脸上的手掌印就忍不住想笑。他这人也真是,打他踹他多少次也不知道疼,还是把脸往自己身上凑,怕不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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