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两人的第一反应完相同,那就是肚子好饿!
他们的目光相遇了,然后同时笑起来。罗兰:
“你肚子又饿了吧?”
“还我呢,”南。“你不是也一样。”
“那出去吃东西吧,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可是,我特别不想动弹,特别不想下床,特别特别不想出被窝,怎么办?”
“那叫外卖吧。”
“我也不想叫外卖呢?”
罗兰盯着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南,:
“你就一定要折腾我一下,是不是?”
“是~”
南这时钻进罗兰的怀里大笑起来。
“拜托你啦,罗先生,去买点道地的云南食回来给夫人享用吧~”
罗兰无奈,接着拽着她的睡衣领子,一把将南从怀里拽出去。
“你不是总:‘谁是你的夫人呀。’怎么你忘了?”
“忘了。”
南又不依不饶地重新钻回去,娇滴滴地:
“好啦,你大人有大量,拜托你去买点回来吧。”
罗兰无奈,但还是答应了南。他问她想吃什么,她随便,任由他选择。“那你可不要后悔,我买的东西都要吃光。”丢下这么一句话,罗兰就起身下床,换好衣服,带上钱包和房卡就出门了。
他倒没让南久等。一刻钟后,南正赖在被窝里看电视呢,就听见房卡插入的声音。门打开了,来人当然是罗兰。他一只手拿着房卡,另一只手里拎着好几个塑料。
南这会儿也不瘫软了,她一下子坐起来(倒是仍没有下床就是了),双手伸出迎接罗兰,嘴上用无比明朗的语气道:“欢迎回来!”
但她主要是迎接罗兰买回来的晚餐,一接到手里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杂煮、肉串、米线,还有一个装在粉色纸里包得严严实实的沉甸甸的东西。南掂量着这个粉色子问罗兰:
“这个是什么呀?”
“鲜花饼。”
这个名字真好听,南忍不住最先打开子,只见里面是烤得金灿灿的酥饼,拿出来掰开一看,饼里的馅料是鲜艳的红色,闻着有一股四溢花香。
“哇,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先去洗手。”
“哼,别这么冷酷嘛,让我先尝尝……”
罗兰将鲜花饼从南手中夺取。
“不行,先洗手。”
“好吧好吧……”
对美食的渴望战胜了赖床的渴望,南这才下了床,去卫生间洗了洗手。
“现在可以吃了吧?”
回来之后她半撒娇半严肃地。罗兰点了点头,把刚才的鲜花饼换给了她。轻咬一,花饼的外皮焦香酥脆,不干涩,甚至还有点油腻,不过很香,而掺了鲜花和豆沙的馅料尝起来则无比甘甜,却同时有一点点苦涩,两者正好中和。
“好吃!”
“是吧。”
“嗯,而且这个子也好漂亮,都不舍的丢掉了。”
“别那么寒酸啊,”罗兰笑着。“你想吃我随时再给你买,子什么的有的是。”
“那我们回了大连,不久买不到这种饼了么?也没有这样好看的纸了。”
罗兰不和她争辩,知道要堵住她的嘴,最好还是用另一种美食。他:
“你再尝尝这个,这个杂煮是酒店的员工推荐给我的,非常好吃。”
“是吗?这里都是什么?”
“都是些牛杂,牛心牛肺什么的。”
“不就是下水么,好像很……怎么呢……一言难尽的样子……”
其实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名字不好听而已,看着和闻着还是非常诱人。南夹起来一块不知道是牛身上什么部位的肉,放进嘴里尝了尝。好香,肉质鲜嫩多汁,牛肉的气息浓烈,而且咸咸的味道正好和甜的鲜花饼相得益彰。南忍不住笑起来:
“还是挺好吃的嘛。”
“是啊,我闻着也是。”
“别光闻着了,来一起吃呀。”
“嗯,好。”
他们来到窗前,把东西放在宽宽的窗台上,各自拉过一把椅子,一边望着风景一边享用这顿不算大餐的大餐。第三道餐是烤肉串,这个就没什么特别的了,肉上撒了胡椒,可能稍微有一点辣。最后一道菜就是米线,卖米线的店家附赠了一醋,让客人可以依据自己的味调整汤的味道。这样酸甜苦辣的味道就算集齐了(假如牛杂的味道算作是苦的话)。南和罗兰虽然刚吃过午饭就睡觉了,可是此刻战斗力依然惊人,这里一那里一地吧唧吧唧地吃着,也是罗兰每一种菜只买了一点点吧,所以四道菜很快就吃完了。他们刚刚好吃饱,然后感觉嘴里有些干。
“有没有什么喝的?”
“哎呦,我给忘了。”
罗兰挠挠头,刚才他出门,心里想的只有食物食物食物,把该买些喝的东西这码事忘了。
“怎么办?”他问南。“我再出去买吗?”
“不用了。”
“可是你渴呀?”
“没事没事,待会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再喝吧,现在喝点之前剩下的矿泉水就行了。”
之前出门时买的矿泉水现在还剩下两左右,他们一人喝了一,顺了顺肠胃,之后满足地看着窗台上的风卷残云。南又笑了,这一次是有点害羞地笑,她:
“哈哈,我们好能吃呀,来了云南以后就是吃吃吃。”
“可能异地他乡特别让人胃大开?”
“这倒是没听过,不过能出来旅行真是太好啦,谢谢你了,罗先生。”
“不客气,叶夫人。”
“哈哈你这么叫我真别扭,还是叫我南吧,我呢,就继续叫你罗先生,这个叫法真有趣。”
南忍俊不禁,罗兰则一副无所谓的纵容模样:
“随你便。”
“你要这么的话……”
南着站起来。
“这些东西就拜托你收拾啦,我要去做待会儿出门的准备咯。”
“什么准备?”
“哎呀,你个大男人就别问了,赶紧收拾吧,我先提前给你谢礼……”
南吻了罗兰一下,接着就笑眯眯地带着一条裙子和一个包进到浴室。罗兰虽然无奈,但既然已经接受了人家的吻,那就收拾好了。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儿倒进垃圾箱,系上垃圾的子,然后换一个新的垃圾,最后为了散去空气中的食物气味他打开窗户。云南的空气果然很好,哪怕是像昆明这样的大城市。他眺望着远处的天际,感到心情渐渐平静,似乎心跳也变得缓慢了。街上虽是车水马龙,喇叭的噪音明显,但那并不能惊扰他此刻的感受。南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呢?没有听见水流的声音,多半是在化妆吧。不得不,他非常喜欢看她化妆时稚嫩然而认真的样子。
十分钟后南出来了,果然她脸上画着淡淡的妆,身上也套着一条挺好看的黑色薄纱连衣裙。这裙子罗兰是第一次见,怎么她永远都有新裙子穿?罗兰感到好奇,也感到有趣。南光着脚,身上只套着这条裙子,向罗兰款款走来的中途轻快而优雅地转了一个圈,裙裾便飞扬起来,好美。罗兰看得呆了,南则面露羞怯地微笑:
“怎么样?好看吗?”
“嗯,很好看。”
“我昨天晚上和你分开后特意买的,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真的很好看。”
“那就好。”
南莞尔一笑。她的笑容和她此刻的妆容也使她看上去更美了,连衣裙的肩膀是镂空的,绑着两根细细的带子,绑成了蝴蝶结的样式,既增添了少女的可爱,也有几分成年女人的成熟魅力。罗兰动心了,知道自己正在被南强烈地吸引。他:
“要是之前你这副打扮,我可绝对把持不住自己。”
“傻瓜。”
南笑起来,把他的话当成是夸奖。她:
“瞧你色眯眯的样子,没有见过美女呀。”
“把脸抛开不看的话的确是美女。”
“你!”
“算上脸蛋的话就是超级大美女了。”
“哈哈,总算你反应快,不然我可要给你一巴掌了。”
南来到身边,双手绕过罗兰的背搭在他肩上。她光着脚,所以得踮起脚跟才能朝他贴得更近一点。罗兰闻到一股香味,但不知道是她的香味,还是她的化妆品的香味,还是她裙子的香味。他问她:
“你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这么看一会儿你。”
“可是我还没刷牙呢。”
“不要紧,你又不臭。”
“好吧……”
这次情况颠倒了过来,轮到罗兰有些害羞了。从他认识南到现在,这大概是她最美的时刻之一了。是不是因为他们是在云南,所以在他眼里她才显得这么美丽?而在她的眼里,他也是超出以往地英俊帅气,他有一张削瘦冷峻的脸,可是这样的脸时常想个孩子似的发呆——比如现在——以及傻乎乎地微笑。他的眼睛明亮,瞳孔深沉。因为贴得这样近,还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绒毛,和新生出的青黑色的胡须。和自己相比,这是怎样一张分明的脸啊!她必须得靠化妆才能和他一样拥有分明的眉毛、分明的鼻子、分明的眼,而他,他只要站着不动就行了。真不公平啊!只是一想到这样的一张脸是属于自己的,南便感到一种占有的快感。无论何时,她总可以看着他,或抱着他,亲吻他,从他身上寻求安慰和温暖,就好像他是她拥有的一个最漂亮最可爱最温暖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