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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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将连日发生之事前后串联,仍旧有几个不解的疑问:“那些元峤后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他们怎能将蓬莱重创到如此?旁人不,就是涵虚真神的法力,六界之内能及上的屈指可数,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凤翊不以为然:“若玄灵是蓬莱的内鬼,稍稍做些手脚却也不难。”

“你是下毒?”凤羽反问。

凤翊不答反问:“他们盗取赤星散,难道只为了给你和六下毒?”

凤羽刚想点头,却见风寻摇头:“不,蓬莱弟子所中的绝非赤星散。”

她又道:“涵虚不是已经回去了,我们走一趟蓬莱,一问便知。”着便要起身。

风寻忙按住她:“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许去!”

凤羽不由分,一把掀开身上盖着的裘皮斗篷,非要下地。风寻强按着他斥道:“你又不听话,先前如何答应我来的!”

二人正僵持不下,只见翠音端着一个满盛着黑色汤药的细瓷碗走了进来,捏着鼻子道:“刚才山神送来了这个,好苦!”

凤翎将冒着热气的药碗凑在鼻尖嗅了嗅,又从元神中飞出一片碎挼花瓣扔进去,只见粉红的花瓣入药即溶,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禁笑叹:“好灵的药,早听北洲红蕊雪莲乃天下奇珍,果然名不虚传!”将药碗送在凤羽手中,道:“快喝了它,包你元气大增!”

凤羽奇道:“他怎么忽然这样好心,竟舍得将这红蕊雪莲入药给我?”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风寻冷冷道:“他是怕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天下动乱,自己也要遭池鱼之殃。何况你在他的地方受伤,他难辞其咎,自然格外心殷勤。”

凤羽浅啜了一,几乎要再吐回去:“嗯——怎么这样苦!”

凤翊叹了气:“你自就是这样,吃药就皱眉头,这么大了还不改!”

凤翎也:“良药苦,还不快喝了它!”

风寻却并未她,翻手变出一只巧玉瓶,拔出塞子,众人顿觉一阵清香扑面而来。他将玉瓶里面晶莹黄亮的蜜糖倒了一些在药碗中,又用汤匙化开,方递给凤羽。

旁人犹可,独有凤翎一闻见这股清淡的甜香,精神为之一振,一步跨上前,指着那玉瓶问:“此是何物?”眼中晶亮晶亮的光彩简直刺目。

风寻不以为意,淡淡道:“优昙花蜜。”

翠音闻言挣开凤翊箍着的手,跑上前笑嘻嘻地问:“什么蜜,什么蜜?我也要吃,给我吃!”

凤翎仿佛没有看见一旁吵闹的翠音,声音竟隐隐有些颤抖:“优昙花?便是传中梵界三千年才开一次,只有佛出世时才现身,单闻一闻就能延寿四万八千岁的优昙婆罗花吗?”

风寻脸上不见丝毫表情,微微点了点头。

凤羽见凤翎热切的模样,不禁含笑,知道他爱医成痴,见到珍奇药草犹如老饕闻到佳肴,定是心痒难耐。她拿过玉瓶送在凤翎手中,中却问风寻:“给了他,好不好?”

风寻这才微微一笑:“好。”

凤翎见状,眼神一扫凤羽,笑着打趣她:“爱屋及乌啊!”罢,拉走翠音,自去外殿等候三人。

翠音不明就里,一面被他拉着向外走,一面茫然追问:“什么乌鸡,哪里有乌鸡?我喝鸡汤!”

凤羽喝过红蕊雪莲煎的药,又调息片刻,果觉神清气爽,元气大增。她用玉钗束起及膝的青丝,又披上裘皮斗篷,扯扯风寻衣角:“我们走罢。”

颜峥早已等在殿外送行,一见二人出来,躬身道:“天神不如在此歇息一宿,何必夤夜离开?”

“不必。”风寻道,“本尊还有事。山尊日后行事须心谨慎,似今日这样的事,本尊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走到殿门,又驻足吩咐:“把门装回去罢。”

颜峥一叠声应着将他送出去,又和凤翊、凤翎、凤羽等人寒暄几句,方转身回去。

凤羽走出凌霄宫,站在云头讥笑:“堂堂总领山神,北洲之主,也算是一方帝尊,在你面前竟如此战战兢兢!瞧他那踧踖不安的样子,当真有失威仪。”

风寻捏捏她脸颊,叹道:“天上地下,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如此不恭。”

“你是我太放肆了?”她仰头问,“那我以后恭恭敬敬地待你,张天神,闭尊上,再也不和你玩笑了,你看如何?”

风寻勾了勾嘴角,禁不住低叹:“你就是我命中的魔星。”

众神驾着云离开北洲,凤羽摘下狐裘,化在手中。待到蓬莱,天已微明,远远只见晨光熹微中,一轮金灿灿的圆日从溟海中升了出来。海面上薄雾冥冥,万道光束绽裂开来,将云中的蓬莱仙山衬得华彩缤纷。

此情此景与前几日尸横血海的景象便似两个世界,凤羽只觉得似真似幻。

众神落在山门外,便有两个童上来相迎。二人年纪虽幼,却自在蓬莱长大,一见众神,便已认出身份,也不进去通禀,直接引着风寻等人向蓬莱宫中走。

凤羽一路向内走,见四处都是做杂役的童,也有侍弄花草的,也有整修房舍的,还有洒扫庭院的,都各行其事、互无搅扰,一派井然有序的样子。

她悄悄凑在风寻耳边:“看样子,涵虚真神回来了。”

风寻点点头,并未答话。

一时,众神走进蓬莱阁,只见殿内打扫得一尘不染,袅袅轻烟自熏炉中缓缓腾起、散开。殿前一张矮榻上置着方亮如瓷釉的檀木桌,上面摆着空空如也的棋盘,锃亮的棋笥上隐隐有水光,显然是刚擦过不久。

童子为众神奉上茶来,躬身道:“请诸位仙客在此稍候片刻,仙这就去请师祖他老人家过来。”毕,转身退出。

翠音从未到过蓬莱,此是头一遭儿,因此看见什么都稀奇。她在殿中左摸摸,右看看,一会儿捉起笥中的棋子,一会儿敲敲殿前的八卦。

凤翊揉着眉心低声制止:“翠音,不许乱动真神的东西,过来!”

一语方毕,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无妨,无妨。世上本无物,何来乱动之?”

凤翊闻声便知秋至,起身笑答:“非为人乱,而在心乱,非为人动,而在心动。”他少年离家,远赴瀛洲,潜心修行,兼通佛道,打这机锋自然是不在话下。

翠音抬眼望去,见一个身穿青素袍,手持白拂尘,玉簪高髻,目含晶润,形貌出尘,姿容丰俊的清士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又不是道士,干嘛要那把扫帚在手里?”翠音笑嘻嘻地凑上前扯他的拂尘。

凤翊斥道:“翠音,快过来,不许乱动!”

“无妨。”那人摆摆手,“这姑娘天真可爱,纯净之极,可真不是俗胎!”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涵虚。

众神纷纷见礼,独有风寻并未起身。涵虚上前揖揖手,微微笑问:“诸位尊神是来询问前日我宫中之事的吧。”

风寻坐在上首,缓缓道:“昨日听扶玉你伤了真元,便同后生们来瞧瞧你的伤情。”

涵虚忙道:“区区伤,何劳天神忧之深也。”

风寻开门见山道:“既来了,也不拐弯抹角了。本尊问你,前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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