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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鱼儿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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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我便不知是怎么了,喜欢上了洗澡,但与此同时,劳作也就更多了些。

父亲见我去了里屋,便慢腾腾的又走出去,一个人坐在那把旧木椅上。

母亲回来了,但这次,是大金牙和她一同回来,父亲仰着身子坐在外面,眼睁睁的见他们手挽手由远至近,一步步走到了眼前,父亲开始只是习惯性的仰起头,等到看清楚一些,便腾地站了起来,手向前伸开了去,张开想什么,待到两人走近时,又茫然无措的放下手来,表情也恢复了往常的厌恶,只是他没有开同母亲争执,只是静静的转身走回了屋内。

我刚好出门,撞上了父亲满腔的泪水,吓了一跳,再往暮色里看,原来是母亲挽了别人的手,我木讷着让路,父亲走进屋来,开始坐在床沿上,又别过头去抹去了眼泪,坐了六秒钟,起身去了里屋。

刚好母亲就进来了,“丫头,你爸他。”母亲指了指父亲,我觉得,那一刻,她并不是我的母亲,因为她“你爸他”的时候,很像是别人家的女人在问我。

我被母亲吓着了,木讷着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是她第二次带这个男人回家,第一次的时候,我还颇为抵抗,现在,不知为什么,我竟有种错觉,以为他们才是这个破屋的两个主人,而我、父亲、妹妹像是从别人家来的外来人。

如果不是妹妹在一旁突然叫了一声,“妈妈。”

我差点就错鄂的以为了。

大金牙吸吧着香烟,从床沿上腾出一边的空来,“希儿,坐这里。”

母亲很乖巧的坐到一旁去,“丫头,水烧好了吧!饭做好了吧!”

我发着呆点点头,母亲又道,“黄色子里有买的新鲜鱼,拿去一块煮了吧!”

我听到这话,自是知道该去炒点儿什么菜,自从上次母亲过之后,这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所以我并不惊讶,只是在想,黄色子里是什么鱼呢?要是活鱼,要怎么样才好,正想着,就看到被扔在一旁的黄色子里有什么一跳一跳的,吓得我不敢去提。

“你女儿真是可爱,就这家伙她也怕?”大金呀吸吧着烟,吐了一的清雾缭绕,轻描淡写的道。

我瞪了他一眼,便伸手去压住子,眼都没眨巴一下的提起来就往后院走去,还听见母亲在后头,“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我提了它,放在柴火锅的一旁,寻思怎么样将它煮了,我记得母亲是将它煮了的,问题是锦里之前教我做鱼的这道菜,一直也没有遇上机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傻地站在那里想:是像虾那样煮吗?嗯,肯定是的,于是我想把锅里的水倒出来,但是锅里的水一大锅,没法倒,只得是用水瓢一瓢一瓢放到木桶里,然后再洗干净了烧柴起火,我看那鱼儿还在黄色子里争扎着蹦蹦跳跳,不知怎么的,心下好生忧伤,也不知是因于自己的困窘,还是它的生命!

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被自然规则无情的抛弃了,我可以看到它的挣扎、无奈、恐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它最终还是得屈服于命运!

不一会儿,水烧开了,我觉得今天的水烧的特别快,好像才一秒的时间,就这样飞逝了去。我想,等会它下水是不是也应该这么快啊,这样的话,它就不会有痛苦,也许去到另一个世界,它会快活许多,不再遇上母亲或者大金牙。

我伸手进去摸了摸它,它那银鳞一闪一闪的,我刚摸到,它便又争扎着跳起来,我不知怎么办,反反复复折腾了不十几次,才一下把它扔进了大锅里,它蹦跶着,我赶忙盖上了锅盖,要知道鱼是有眼睛的,生怕它瞪出来那雪白的眼睛来看我。

我吸吧着满脸的泪水,一块又一块的往火坑里加柴,末了,觉得还是不够,又鼓起嘴来不断着吹风,一下又一下,直到我把脸上巴掌大的地方吹得已经僵硬了。

便停下来,听锅里的动静,它不蹦跶了。

彻底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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