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衿开了那坛茯苓醉,她可没骗段舒,当年她可是喜欢这酒,不然也不会自己埋下几坛。
云子衿靠着床榻,酒坛放在唇边,皓腕微抬入口一股茯苓的浓香。她微眯着眼,口中酒香悠长。
“不知你此时,又在何处呢…”想起云府闺房书桌上的那张字条,云子衿水润的丹唇勾起,眼中漾起几抹温柔。
茯苓醉没了大半,云子衿多了几分醉意,眸间水光潋滟,靠着床榻,思绪回到那年宫宴初遇君无恨。
云子衿又饮下一口茯苓醉,真不该招惹你,但你那双眼,是真的很美。
段琦不知何时竟站在窗边,静默着望着里面。“其实我和你,是同一日遇见他。”
云子衿闭了闭目,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试图清醒几分,“那日宫宴?”
“那日沙国试图和你们东陵先皇结盟,虽然最后未能成功,但是我偷偷进了宫宴,就在你门四人一旁的草丛里蹲着,看到了他。”
云子衿不知道他们四人这些破事他也知道,“陈年旧事罢了。”却见窗外段琦捂着小腹,月光下笑容竟多了几分慈爱。
“你…”
段琦低头揉了揉小腹,“两个月了,还看不出来。”
云子衿也笑了一下,竟也多了几分愉悦。段琦看着她,压低声音开口,“段舒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丑闻活在世上,云子衿,日后我若是死了,你能否好生照顾他?”
云子衿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之间沉默良久,只有晚风吹下树叶落地的沙沙声,最终云子衿点头,“我答应你。”
次日云子衿醒来头疼,昨夜喝了一坛茯苓醉,却不想这酒后劲如此足。段舒问她今日想吃些什么,云子衿又要了一坛茯苓醉,其他随意。
她捻了块枣泥糕放进嘴里,她就不信她连点十日的茯苓醉,那个小二还不会上报给御品阁阁主。阁主知道了就好了,那是看着她长大的熟人。
上京因为云子衿的失踪乱成一团,被君无恨和君华联手压下去。
二人决定找联手找出云子衿,然后再继续皇位之争。君华也让那大军驻扎在如今到的城池,君无恨也分了禁军人手给君华。
君无恨狠狠捶了桌子,他就算身为十三妖花又如何,照样保护不好自己心爱的女人。
关键是前日她才喝可他的血,今日会复发。
“林朽,”君无恨唤道,“你能找到她吗?”
“我能好心的给无恨殿下提个醒,是沙国亡国的皇室回来复仇。”林朽坐在御桌上,玩把这一串手链。
“丫头身上有那位的血,若是如此你也必须要救她吧?”君无恨眯起银眸,冷的林朽有些好笑,倒是好久不见无恨殿下这张冷脸了。
“可是现如今,这粒珠子在云姑娘身上,不在无恨殿下这。”林朽丢下一句话,又不知到哪去了。
段舒请了好几位名医,却无一人诊断出云子衿究竟是如何了。面色苍白躺在床榻上抽搐,而且疼痛难耐。
不是中毒又不是什么巫蛊之术,难倒了十几个名医。
段舒坐到床边一只手缚住她手腕,抬到她头顶,以免她伤了自己。他抬手顺过她一头青丝,眼中尚有怜惜,发丝穿过指缝透露几抹旖旎。
“血…”
段舒凑过去听了一会。
“君无恨的…血。”
段舒微微皱眉,叫人传信到皇宫去。
君无恨正在担心云子衿,突然一个太医来,说是给他看看身体。君无恨不知道这老家伙卖的什么药,但是这太医突然打翻药碗,正巧这碎片割破他手腕。
君无恨皱眉,打量的目光看向这个太医。
太医连忙给他上药包扎,但他这血,却是不知不觉留了一碗,流进桌上另一个没碎的龙碗里。
君无恨冷然勾了勾唇,没想到这沙国余党居然渗进他这皇宫,估计是丫头病发了怕她死了吧。他冷笑的看着太医接下来的动作。
“朕着血你拿走,看着实在是难受。”正愁找不到丫头怕他病发了难受。
太医一身冷汗,却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端着碗走了,君无恨勾唇妖治一笑,不知道下次,你要用什么方法拿朕的血。
“辰风,去追上那个太医。”
片刻后辰风回来,表情沉重的看着君无恨。“主子,属下跟丢了。”
“你武功不弱,怎么会跟丢一个太医?”
“属下跟着那太医回医馆,可是那太医进了房之后就不见了。属下进去看过,那房中没有机关也没有密道,那个太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辰风咬着牙,作为一个暗卫跟丢一个太医,实在是一种屈辱。
君无恨脸色几度变幻挥手让辰风退下。
段舒拿到那碗血,半信半疑的给云子衿喂下,云子衿喝了之后立马就恢复原来模样,要不是一身汗,估计他就只当是做了一个梦。
“你这种情况,多久会复发?”
“每隔一天。”云子衿如实答道。
段舒揉了揉眉心,他将这女人绑过来到底对了没。留着进宫要君无恨的血风险太大,若是君无恨顺藤摸瓜找过来…可若是不劫持她,拿什么威胁君无恨。
段舒一个头比两个大,但是人都已经劫持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就这么放弃吧?
于是就看见坐在床边的段舒脸色十分难看,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额头上的青筋在欢快的跳动。
云子衿摸了摸鼻子,谁给这个太子气受了,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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