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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选择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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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微微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壶里的酒,显然心里有事。

“你如果实在焦躁的话,不如跟我打一架吧。也省着浪费好酒。”顾云飞似笑非笑的看着酒鬼。

“要打也要去你的揽月峰打,我这摘星台可经不起折腾。”

“我不是不能踏上揽月峰半步的吗?”

“记得就好。”酒鬼睨了顾云飞一眼。接着又问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个哪里好过紫烟。一副胆怯的兔子样子。不是已经金丹了吗?哪个金丹修士能是个兔子。这种人也能成金丹修士?!”酒鬼不满的看向顾云飞。

“不要随意谈论你不了解的人。初来乍到不安罢了。”

“她多大年纪了,还一副楚楚可怜的凡人样貌。太过虚伪。我十分不喜。”

顾云飞刚要开,一时顿住了。“她知道我回来了。”话音刚落,云博文的身影就又出现在摘星台。

“你是不是也出现的太频繁些了。”酒鬼抬头睨了云博文一眼,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云博文却毫不在意,微微蹙着眉头开酒鬼道

“她知道我回来了。”顾云飞微微蹙了下眉毛。

“怎么会?”酒鬼讶异的把头转向顾云飞。

“那就要你问她了。她有些东西要做,需要你跟飞虹帮忙。她还在冰湖边发呆。快去吧。她有些不对。!”云博文完便离开。他也是心疼这个女孩。虽没有师徒名分,却有短短几年的师徒情分。可是情缘一事半点强求不得。情之一字太折磨人,但愿紫烟能尽快过了这一关。莫蹉跎岁月,白白老在筑基。

“同去?”酒鬼问顾云飞。

“我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徒增烦恼。”顾云飞摇了摇头。

“你看住你的兔子,不要乱动我摘星台的东西,不然即便是你也是无情面可讲的。”酒鬼起身阴沉着脸,一甩袖子去找飞虹。

顾云飞的脸僵了僵,一言不发。起身望着揽月峰陷入了沉思。

而冰湖的顾紫烟,自云博文走后,一步一步走入湖中。一挥手把黑色面具戴上。任湖水把自己吞没。她在湖中飘飘浮浮。脑子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似乎又想了很多。她渐渐的在湖水里蜷成一团,双臂抱紧自己,似乎这样会给自己力量。会有安感,不那么冷。不自觉地眼泪滚落滴入湖中,如同人鱼的眼泪沉入湖底。一滴滴一串串。泛着冷光。

当酒鬼和苏青到来的时候,发现顾紫烟就在冰湖中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湖中。苏青想冲过去把她带回来。被酒鬼制止住了。摇了摇头,“太过聪慧有时也会伤到自己。让她发泄出来。”

“她如何就敢断定······”苏青方了几个字,便闭不言。酒鬼摇了摇头。

于是酒鬼和苏青二人,就那么站在冰湖岸边,静静地陪着顾紫烟。

当月亮一脚把太阳踢开,摇摇摆摆的升上了天空时,顾紫烟动了。

她慢慢的抬起头,从湖水中起身浮出,立在湖面上。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她动了。她慢慢举起右手,一把冰剑慢慢地凝聚在手上。

她伸出左手抚摸着这把剑,如同它是自己最喜爱的珍宝。然后她伸手把黑色面具摘了下来冰封住,手掌一翻,冰封住的黑色面具就落入湖中,沉了下去。

顾紫烟的剑动了,翩若轻云出岫,腰肢婀娜似弱柳,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矝绝代色复恃倾城姿。酒鬼和苏青一时沉浸在她所创造的氛围当中!

顾紫烟与其是练剑,不如是舞剑。当施展完最后一个剑招—百转千回一线牵!时,她将冰剑抛向了天空,手一指,冰剑化在冰雪慢慢飘落。

她在冰雪中轻声低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故人心尚永,故心人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她狂笑出声。似乎她听见了很好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失了仪态。渐渐的笑声停歇了。苏青正要上前去。却又顿住了。

她感觉到了一种凄凉的孤寂在顾紫烟的身上蔓延开来,她看见了,顾紫烟的一头黑发泛着银光后变成了一头冰雪般的银发。甚至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她的头发怎么变成了黑色。这黑色就已经重新又恢复了雪色。

顾紫烟慢慢的在湖面上行走,慢慢的,似乎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苏青听见了歌声。是紫烟在唱歌。那么哀伤,她以为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即便是依赖顾云飞,却远远谈不上爱。更何况,她跟顾云飞相处的时间极短。顾云飞就闭关去了。她何至于此。酒鬼也不明白。除了她自己,也许以前的顾云飞才会懂吧。可惜她从来就不是十四岁的女孩。没有那么的“天真可爱”。天真烂漫多好啊。那是多阳光的样子啊。顾紫烟也是很羡慕那种不沾尘埃的心境。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春花秋月里

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飘来又浮去

君来有声,君去无语,翻云覆雨里

虽两情相惜,两心相仪,得来复失去。

有诗待和,有歌待应,有心待相系

望长相思,望长相守,却空留琴与笛

以情相悦,以心相许,以身相偎依

愿勿相忘,愿勿相负,又奈何恨与欺

得非所愿,愿非所得

看命运嘲弄,造化游戏

真情诺诺终于随乱红飞花去。

期盼明月,期盼朝阳,期盼春风浴。

可逆风不解,挟雨伴雪催梅折枝去。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远去无迹。

听梧桐细雨瑟瑟其叶,随风摇记忆。

梧桐细雨瑟瑟其叶,随风摇记忆。”

·······歌声停歇了,酒鬼和苏青却被震动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吗?!”顾紫烟自嘲的笑了笑,低声道。一阵微风吹过湖面,吹起了她的发丝。

顾紫烟抬手捋了捋头发,却意外的发现一头青丝又成白发。

“也好,也许这才是最适合我的颜色。万般皆是命,半点强求不得。如今终于到了要放手的时候。”

她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只是愿意藏拙。这样过的才自在些。太聪明的人是不受欢迎的存在。不是被排挤就是活不长。如杨修。

“该放手了。给彼此一个体面的收场。毕竟托他的庇护,才能在这里呆了安静的八年。我要感谢他的。可是为何酸楚却如鲠在喉。日日夜夜的不停歇的修炼了八年,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不想起他而变得软弱。因为人不能依靠别人过一辈子。我已经靠着他偷得了八年自在!该知足了。”顾紫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顾紫烟在心底了句“谢谢你给了我八年安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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