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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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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尽灯枯!”顾云飞打碎了顾紫烟的侥幸的期盼。

“油尽灯枯,果然是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过是双生子!不是燕窝人参补着的吗?”

“你听过虚不胜补吗?平日里如果只是吃些滋补的燕窝,调养一两年,身体也就好了。但一旦吃下人参这类阳气太盛的补药,反而会吃垮身体。”

“我问你们,段大夫,就是你们中的三爷爷,在你们有记忆以来,来过府里几次?!”顾紫烟看向双生子。

两个双生子,摇了摇头。

顾紫烟看着,头疼。进了内室把风铃叫了出来。

“段大夫,在姐离开不久之后,也云游去了。断断续续的偶有消息传回来。这次项佐就是听段大夫在白城不远的道馆出现了。就急匆匆的去了。”

“我爹呢?”

“城外的道馆,最近来了个修士,或许可以医治夫人的病。老爷便动了心,带着她一起去了。”

顾紫烟眉头微皱。

这时内室出了点声响。顾紫烟一个闪身,就进了内室。原来林悦茗醒了。

“娘,我回来了。”顾紫烟慢慢扶起林悦茗让她依靠在软垫上。

“我就知道娘的烟儿会回来。娘以前不敢这么称呼你,就怕你真的成了一股烟散了。现在你都成了大姑娘了,娘就不怕了。”林悦茗抬手想抚摸顾紫烟的脸颊。

顾紫烟就凑上前,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娘,我长大了。您想怎么喊我,就怎么喊。不必担心。女儿现在很有本事的。”

“娘的烟儿,娘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娘想你,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娘不在身边,也不能照顾你。你过的好吗?”

“娘,女儿一直过的很好,师父师伯都很宠女儿呢。还有个师姐从女儿六岁就一直照顾女儿到如今。”

“那烟儿是不是把娘都忘了。”林悦茗开着玩笑看着女儿。

“哪里有。娘你看,这是师父帮我给您准备的护身符呢。您快戴上。”顾紫烟拿出玉牌给林悦茗戴在脖子上。又偷偷的给林悦茗输入了一丝真气,却发现林悦茗的身体已经成了筛子了,无法容下一丝真气。输入的真气都几乎散掉了,只能留下一丝。

“烟儿,你果然像娘想的那样美,果真是随了你姑婆的美貌。将来必定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什么样的人能配的上我的烟儿。我的女儿值得最好的人。你的头发怎么白了,是娘的眼花了?”林悦茗终于发现哪里不对。

“娘,这是女儿的功法的原因。而且配上女儿的花容月貌格外的相得益彰。娘不喜欢?”顾紫烟尽力的逗林悦茗开心。

“娘喜欢,我的烟儿什么样子,娘都喜欢。烟儿是娘的心头宝呢。娘想了你八年呢。天天在心里描绘你的样子。觉得这日子过的可真慢啊。娘等啊,盼啊,终于等到你及笄之年,娘知道你马上就会回来了。娘这不就等到你了。”林悦茗微微得意的笑着。

“娘,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好不好。以后女儿就陪在娘身边哪里都不去了。”

“烟儿,天是不是黑了。”林悦茗身体抖了抖。好像是感觉到冷。

“师父”顾紫烟哽咽的喊了声

顾云飞立即进了内室。两个萝卜头和风铃也进了内室。

“娘”两个萝卜头,凑到林悦茗的身边。

“烟儿,这是在你离开家之后,娘给你生下的两个弟弟。一个叫思言,一个叫思杰。以后你就有两个弟弟了。等娘走后,你就不孤单了。娘把这两个顽皮蛋交托给你了。”

“娘-------”顾紫烟终于落下了泪。

“别怪你爹,他不想的。她也是个可怜的。”林悦茗已是气若游丝。

顾紫烟顾不得了,直接坐在林悦茗身后,输入真气。“风铃有没有办法找到我爹。”风铃流着泪点了点头。飞奔出去,片刻后天空传来一声炸响。

“师父,能麻烦你去迎下我爹吗?要快。”顾云飞点了下头,一个闪身离开。

“烟儿?“

“娘,我在。”顾紫烟已经是泪流满面。

“烟儿,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可以-----也照顾好---你爹和弟弟他们。”

“嗯。娘,我都答应你,一定好好的。一定照顾好,我爹和两个弟弟。娘您也好好的,好不好?”

“娘有些累了,好想睡。”

“娘,您别睡,爹马上就回来了,爹去请神医给娘治病去了。马上就回来了。”顾紫烟不间断的输入真气,哪怕是延迟一点时间都是好的。两个萝卜头已经是快哭晕了。

“烟儿,你拿着,在娘的胸前的钥匙。”林悦茗吃力的举着胸前的钥匙。

“思言,你先拿着!”顾紫烟没法腾出手只能让其中一个萝卜头来做。思言爬起来哭着从他娘的脖子上解下钥匙。收到怀里。

思言刚收好钥匙,下一秒便被一股大力推开。好在顾云飞及时接住。

“悦茗,我回来了。”来人正是顾云开。正是壮年的顾云开,头发却已经灰白。

“你回来了,我却要走了。”林悦茗吃力的伸出手想去触摸眼前的人,却中途垂落在顾云开伸出的手里。林悦茗咽下了最后的一气

“悦茗!-------我回来了。咱们的心肝宝贝女儿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团聚了。你醒醒,别睡了。”顾云飞抖着手把林悦茗抱进怀中,哽咽着着话。

但林悦茗已经不能回应他了。

“你醒醒,我们还没给我们的烟儿,办及笄之礼呢。我们要好好的商量一下,请谁来给烟儿笄上花冠呢?你请你的闺中好友邱娘怎么样?不过邱娘看见了我们烟儿,一定想跟我们结亲。她儿子太丑,配不上我们烟儿。不请她,不然请姑姑回来怎么样?·········顾云飞搂着林悦茗渐渐失去体温的身体,不时吻着林悦茗的枯涩的头发。

“我让人快马加鞭去滇江买血燕了。过些日子就到了。等你吃了之后,头发就会更以前一样的滑顺了。到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站在你身边像个糟老头儿?!”

“爹?”顾紫烟轻声喊顾云开。

“烟儿?”顾云开微微抬起头看着林悦茗身后的人。

“爹,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爹跟娘盼着你好多年了。爹等的头发都白了。爹跟你娘给你生了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思言和思杰。思言的名字是你娘给起的。思杰的名字是爹给取的。爹本来想取思紫,你娘谐音寓意不详。是吧,悦茗。可思言的谐音也未必好到哪里去,都成了四只眼了。哪有思杰好啊,又念着姐姐,又过着年节。多喜庆啊。”

两个萝卜头,本来哭的很伤心,这时有点傻眼。原来自己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啊。一时又悲从中来。

“爹,娘累了,您让她躺下来睡一会儿。”顾紫烟慢慢引导顾云开。

“哦,对悦茗你躺下来睡一会就好了。”完心翼翼的把林悦茗放了下来。还把锦被掖得紧紧的。转头对顾紫烟“你娘这些年怕冷呢。我每每都半夜起来给她添个脚炉的。”

“爹,我知道了。今晚就让风铃准备好脚炉,您给娘放好了。现在让娘睡一会儿。”顾紫烟慢慢的跟顾云开着话。顾云开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边走,却突然张喷出了一血。倒了下去。

“爹------”顾紫烟一把扶住顾云开。

顾云飞抱起来到外间的塌上放下。伸出手指按了按脉搏。叹了气。转头对顾紫烟“你要有心理准备。”

“不会的。我爹不会的。”顾紫烟摇着头。着扑跪到顾云开的身边。颤抖的伸出手按在顾云开的脉搏处。片刻后一下子坐倒在地。

“不会的,我不信。不会的,怎么会呢。我才回来呢。我不信”着就扶起顾云开,不顾一切的给顾云开输入真气。一炷香的时间后,顾云开睁开了眼睛。

“烟儿,你回来了。”

“爹,我回来了。”

“烟儿,我对不住你娘,你会怪我吗?”

“不怪,娘也没怪爹,娘爹不想的。让我好好照顾爹和两个弟弟呢。”

“你娘没怪爹?还让你照顾爹?”

顾紫烟用力的点头“爹,女儿长大了,让女儿好好孝顺爹,好不好?”

“烟儿,这些年,爹一直打听不吉山,都找不到。你过的好吗?你会不会怪爹没本事保护你?”

顾紫烟泣不成声。用力的摇了摇头。“爹,我从未觉得爹没本事。爹是我见过最好的爹。”

“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照顾你自己,如果有能力就照顾一下那两个调皮捣蛋的。爹累了,不能让你娘一个人走,爹得陪着你娘一起上路。这个家就交给你了。那个人是个可怜的。被你奶奶害苦了。唉---------”一声叹息后,顾云开也永远的离开了。

“爹-----------”顾紫烟一声悲鸣。一带着银色的血液喷出。手臂紧紧的抱住顾云开的尸身。

两个萝卜头一夕之间,父母双亡,的年纪经不住打击,双双晕倒。被顾云飞护住心脉。放在塌的另一边。

“爹,你别睡了-----爹啊---别睡了----你睁睁眼睛啊,是我。您的烟儿回来了。您跟娘盼了八年,心心念念的女儿回来了。我回来了。”顾紫烟哭的泣不成声。一瞬间似乎两世重合。她要再一次经历锥心的痛苦。

“紫烟,让爹跟你娘在一起吧。这是他的心愿。”顾云飞蹲在顾紫烟的面前,看着顾紫烟痛哭的脸,他觉得无比的心痛和自责。也许他当初做错了?

顾紫烟一边涕泪横流,一边轻轻的把她爹抱起来,走进内室放到了她娘的身边。退后三步,跪了下来。叩了二十四个头。

“爹娘,这是每年除夕欠您们的。女儿不孝,八年后才回来。女儿不孝。”在她心里,她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当成了家。如今她没有家了。她没有家了。

她的家没有了。顾紫烟恍惚的站了起来。

“紫烟,节哀顺变!”顾云飞站在她身后。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顾紫烟转过身来,微微歪着头看着顾云飞,泪水嘀嗒嘀嗒的不停的滴落在地面“师父,我的家没有了。我家破人亡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了。上天待我不公。我不服!我没做错什么啊,我一直很努力的想活下去啊。我以为我来的及啊。我娘才三十四岁,我爹也刚好三十八岁。你看我都记得。我都记得。我以为来的及。来的及。怎么会来不及呢,怎么会来不及!为什么没有来的及?!”她到最后,开始咆哮。

“是谁?是谁让我没有来得及。是谁让我这么伤心?是谁?是那个老不死的。是她,还有那个贱婢。我要她们的命,我要她们生不如死。”她的脸开始变得狰狞,她的嘴唇开始发紫。她的银发的发梢也开始蔓延着紫色。

“凝心静气!”顾云飞一指点在顾紫烟的额间花上,输出一股真元。顾紫烟眼睛一闭倒在顾云飞的怀里。顾云飞抱起顾紫烟来到外间把顾紫烟放在两个萝卜头的身边。转身对一直候在外间的风铃,“让项佐放七风雷召回顾家人。”

“诺”哭红眼的风铃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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