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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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盗章亲的订购买比例太少了哦请补买之前的v章后再尝试司真怕他像上次一样转身就走,再次道:“学长你等一下。”

膝盖和手掌都磕的生疼几乎失去知觉,司真还是用最快速度爬了起来。

太冷了。

所谓如坠冰窖。

她的学生快步跑过来,关心的脸杵到她跟前:“司老师,你没事儿吧?摔到哪了?”

“还好,没事。”司真这么着,却被疼得眼里冒泪光。她一边向手上呵热气一边用力握了握,掌心的痛感才缓解几分。

学生见她无碍,一扭头:“刚才谁扔的?过来道歉!”

果然有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跑过来,犹犹豫豫地举起手:“我扔的……我想砸我哥来着,扔偏了,对不起姐姐。”

“没关系,我没受伤,”司真向他笑,声音温柔,“你们去玩吧。”

男孩子又向她了对不起,跟着哥哥们跑开。

乔赫不耐烦地看了眼时间冷冷的视线随即瞥向她。司真觉得他和冬天这个季节真的很相称,那双眼的温度看起来有零下。

他刚从对街的咖啡店出来握着咖啡杯的手修长好看相形之下自己红肿的萝卜手实在寒碜。

司真打开包把夹在书里的信封取出。

“学长,你可能有点误会,这钱请你收回。”

乔赫垂眸,扫过一眼。

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吸引他的视线的,却是捏着信封的那只手大鱼际和指甲泛着青紫色,手指发红臃肿。

见他不接,司真又往前递了递:“我的脚伤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心,没有向你索赔的意思。这不是笔数目,你拿回去吧……”

即便赚钱多,也没有随手两千块给人的道理。

乔赫没耐心听她啰嗦,抽回信封,顺手将那一杯咖啡放到她手里。

冰天雪地里,热乎乎的杯子一入手,司真便下意识用双手捧住,抱紧了那让人倍觉熨帖的温度。愣了两秒,她抬头,诧异地看向乔赫。

他已经转身走了,一个字都懒得留下。

司真看着他阔步走向路边,白雪覆盖的街道和黑色车子构成色调分明的背景,那道身影冷傲而挺拔。

其实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司真兼职的便利店在附近的诚信区,紧邻着江州路步行街。

严格意义上其实算不上一个区,只有两栋居民楼,住户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邻里之间关系和睦团结,自己集资修了大门,挂上牌匾。

区一个住户用楼下的门脸房开了便利超市,司真周末帮忙看店,按时计酬。

她的长相和脾气都是温柔可人的那一挂,做事细心妥帖,又是重本高材生,公派德国留过学,在诚信区里可谓受尽大妈大婶的宠爱。

司真上完家教课过去时,遇见几个从新开的商场看完免费电影回来的阿姨。

“司真来啦。”刚烫了一头梨花烫的谭姨笑眯眯叫她,“你寒假有安排了吗?要是有时间,给我们浩乐补补课吧。”

“可以啊。浩乐最近怎么样?”司真笑着问。

“嗐,别提了,期中考试数学又是十几分,卷子一面儿都没写完。”谭姨提起来就磨牙切齿,“别人都在做题,他一会儿抠手指一会儿看窗外风景,丫的还没个虱子大就开始给我装文青。”

司真笑出声,然后道:“这是注意力不集中的表现,可以做一些针对性的训练,把他的习惯扭过来。”

“成成成,就按你的训练!”谭姨对她有一种偶像般的盲从。

另外几位阿姨也跟着道:“我们家那俩明年要中考了,英语分总是拖后腿。司真你英语好,给他们辅导辅导?”

“还有我们心语,这丫头数学英语都挺好,就是语文作文老写不好,邪了门了。”

“诶诶诶,我先预约的。”谭姨生怕人被抢了。顿了下,又一拍巴掌,“要不这样,把孩子都凑到一块上课得了,回头我让老谭把棋牌室给你腾腾。”

话间已经走到区,远远瞧见七八个大老爷们站在棋牌室外头,穿着统一从批发市场采购的藏蓝或烟灰色棉马甲,或揣着手,或夹着烟。便利店的老板冯发财也在其中。

谭姨嗓子亮,一声喊过去:“合计什么大业呢你们。麻将机坏了?”

“麻将什么机,房子都快拆了。”手臂上纹着老虎刺青的老谭摘下针织帽,在光头上抹了两把,又把帽子戴回去。

老房子拆迁对许多人来是喜事,意味着一笔可观的拆迁费。可在场的众多人,男人各个一脸严肃,女人听见这话也不见喜色。

他们这些人,都曾拿过一笔农村征地的补偿金,搬到了城里来,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基本不愁生计。因此对放弃这两栋楼再多拿一次拆迁费,似乎并没多大兴趣。

“咋回事啊?”有人问。

“那个啥乔氏集团,盯上咱们这片儿的地了。”

司真一怔,倒先想起那位学长来。

莫名其妙地。

谭姨想问题倒是简单:“咱不卖啊。他们还能把我们铲平了?”

这几年开发商的推土机将钉子户铲平的事没少发生。况且乔氏财大势大,想要搞定几个钉子户,易如反掌的事。

冯发财道:“大家团结一致,都不卖,他们找不到突破就没办法了。”他戴着眼镜,当过十几年老师,起话来有些分量。

老谭第一个赞成:“对,晚上把大家召集过来,动员一下。咱们都好,谁都不许卖!”

众人纷纷赞同。

“不卖不卖,住得好好的,我可不想搬。你们看现在那些新楼盘,都是电梯,我看见那玩意儿就害怕,掉下来不得把人摔个两瓣。”

“就是,我们还要给司真开个补习班呢。”

……

司真虽然不是诚信区的人,来这里也有大半年了,跟大家的感情都很好。

城市的楼房越建越高,邻里街坊的人情味也越来越淡,但这个区是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就跟她长大的那个村子一样,一家炖锅肉,村的孩子都能吃到。

再譬如,冯发财的儿子旭十岁时查出慢性肾功能不,后来发展至尿毒症,需要肾移植,区的许多爷们儿都自愿去做了配型。

便利店里有台电脑,司真空闲的时候上网查了查。

江州路是一条有近百年历史的商业步行街,改革开放后随着其他商圈的崛起繁荣,这条老街依然顽强挺立,占据着一席之地。乔氏看中了江州路的潜力,有意进行改扩建,打造一个新的商业圈。包括诚信区在内的一片老房子,都在其规划范围。

这是个大项目,乔氏对这块地皮志在必得。司真不免担心,如果大家执意不肯搬,恐怕会有乔氏产生冲突。

气温持续走低,路上的雪结成冰,迟迟不化。

又一个周日,司真将早上刚送来的一批货整理到货架上,顺便清点了一下,把临期产品登记下来,方便搞促销活动。

忙到快中午,见店里没什么顾客,便关了门,拿上几盒临期糖果,去分给区里的朋友。

外头冷得不像话,还飘着雪花,司真用帽子和围巾把自己裹得像上雪山的探险队,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楼下多了两辆轿车,司真看了几眼,在院子里喊了一声,许多朋友便呼朋唤友地跑出来了。

司真记得区里有五十四个孩子,包括上高中的大孩子在内,一人两颗刚刚好。朋友领完自己和哥哥姐姐的糖便飞跑着散去,谭叔家的浩乐却留了下来。他从手心里抠出一颗糖给司真。

“司真姐姐,我哥哥不在家,这个给你吃吧。”

司真伸出戴着毛线手套的手,让他把糖放上来,问:“那为什么只给我一颗呀?”

浩乐眯着眼睛呲着牙一笑:“我想多吃一个,行不行?”

“你今天能在晚饭前写完作业的话,就行。”

这孩子上学三年级,写作业可以用坎坷形容,一个字往往写下半只就会开始发呆、玩笔、抠手指,非得人在旁边寸步不离地盯着不行。谭姨每天的怒吼声已经成为邻居们的下饭菜。

浩乐肩膀一耷拉,发出撒娇的声音。见她无动于衷,转而道:“那我可以去你那里写吗?刚才有叔叔来我家,我爸爸心情不太好。”

司真点头:“回去拿作业吧,一定要和妈妈一声。”

浩乐一蹦一跳地跑上楼,司真站在院子里等他,不多时,楼道里有人出来,却是一前一后两个年轻男人,刚好和她打了个照面。

司真顿了顿,拉下围巾,露出下半张脸:“学长。”

乔赫看着她,眉头又拧起来了。

她站在雪中,长到脚踝的白色羽绒服,红围巾,红帽子,黑色的眼睛温柔漂亮。

乔赫站在那儿看着她,破天荒没冷漠走开。

这不像他的风格,司真一时都不知道该和他什么,沉默地四目相对。几秒钟后,她伸出手,毛线手套里一颗糖。

“你吃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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