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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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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桉当日就被贬去皇陵守灵,皇上不给带一个随从,为了安慰东皋国,连皇子提出的送别都不肯。寕妃自此一病不起,每天都是在汤药中度过。春天就在这样忧伤的氛围里过去,太子因为四皇子的事情在朝中受到了不少打压,三皇子的风头日渐兴盛,大有跟太子比肩的趋势。不过因为清桉的事情,三皇子清祾似乎惹得六皇子清昪颇为不满,反而使得清昪跟太子越走越近,朝中形式一时也说不出谁占上风。

很快我怀胎就三个多月了,太后的寿辰也要到了,宫里也为了一洗今日沉闷的气氛,打算大行操办。娄贵妃虽然脸上疹子消了,可是白发却是越长越多,显得老了不少。皇上也不似从前那样宠爱她了,反而是为了安抚寕妃,近日留宿在寕妃处比较多,气得娄贵妃常常责骂婢女及摔东西。这日我在御花园散步,远远就看到娄贵妃命人将宫里一名婢女丢到鱼池里,婢女应该是不会游水,使劲的想要往池边爬,手刚碰到台阶,就被娄贵妃狠狠的踩下,疼得大叫却怕谁不敢松手。身边的阿德说道:“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怕是丝毫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任何悔悟。”过了一会,我看娄贵妃一群人走了,留下那名婢女在池塘里,便对阿德使了使眼色。池塘里,婢女苑秋因为台阶青苔很滑爬不上去,又不善水性,绝望的在死亡的边缘徘徊。突然看到一个太监对她伸出了手,将她从池塘里救出。

盛夏的夜晚,宫里一改近日沉闷安静的气氛,在庆华殿设宴庆贺太后寿辰,宴请了所有的皇亲国戚,而且少有的还宴请了重臣及其家属。我看到娪儿今日打扮得特别显眼,想来是苏奉之会来参加宴会。

我好奇的问坐在身旁的太子:“这次太后寿辰,为何皇上会宴庆重臣家属?”

太子近来心情都不是很好,好在有这次寿宴,能拉他出来人多的地方放松心情。太子一边喝着酒,回答道:“想来是太后跟皇上都觉得娪儿年龄不小了,要给她订亲了吧。”

我想着皇上想必早晚会知道苏奉之有妻室的,大概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驸马的名单内,那娪儿会被赐婚给谁呢?娪儿会甘心就这样嫁给他人吗?

太子看我若有所思的脸,小声跟我说:“你放心,娪儿虽然年龄小,可自小便在宫中长大,不会甘心就这样让皇上赐婚的。”

寿宴在歌舞中开始,不一会就到了小辈们轮流给太后祝寿的环节。我跟太子为首,不用怎么想贺词,随意贺太后寿比南山,子孙满堂,太后就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给我们赏了不少东西,让我好好安胎。随后便是三皇子跟三皇妃,三皇妃月份比我大,肚子比我稍微大了一些,太后连着看两个大肚子,更是高兴得不行。不过今天三皇妃跟娄贵妃衣服的料子都来自同一批布料,想必最近三皇子跟娄贵妃走得挺近的。

皇孙们一个一个轮流祝完寿,便到了重臣的子女们请安。皇上跟皇后似乎比刚才还用心,打量着每个上前的人,不得不说,娪儿眼光还是不错的,苏奉之在所有臣子中,无论是学识还是相貌姿态,都是上乘出挑的。皇上似乎挺喜欢他的,不过跟皇后交流一番后,流露出遗憾的表情。

娪儿一边跟她人说笑,一边看着皇上跟皇后,似乎有自己的想法。皇上跟皇后似乎对现在正在请安的齐侯之子特别感兴趣,询问了年龄及官职,连连赞许。娪儿对身边的婢女使了使眼色,婢女拿起酒壶便给娪儿添酒,谁知手一滑,倒了娪儿一身,吓得趴在地上求饶。皇上跟皇后看向娪儿这边,让她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娪儿起身时,不小心掉了一个香囊在地上,香囊的图案分明是男式的,尽管娪儿赶紧将香囊收起来,皇上跟皇后却是都看见了。

皇后开玩笑的说:“看来女大是不中留了,娪儿这都会给情郎做香囊了,要不母后帮你看看你手艺如何。”

皇上似乎不是很开心,娪儿扭捏了一阵后,只能将香囊呈上去。我偷偷看苏奉之,他十分紧张,拿着酒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皇后饶有兴致的看着香囊,将香囊打开,眉头一皱。娪儿赶紧跪在地上,皇上看着香囊,伸手把香囊里面的信拿了出来,苏奉之吓到酒杯都掉在地上。皇上先让齐侯的儿子回座,在一片寂静中看信。我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娪儿也是脸色苍白。三皇子紧盯着苏奉之,似乎正在怀疑他。

皇上看完信,传苏奉之上前,三皇子颓坐在座位上。苏奉之上前跟娪儿一起跪在地上,我想着能怎么帮他们。皇后先开了口打破僵局,说道:“这两人跪在地上一看,倒是男才女貌登对得很。只是这苏侍郎,似乎家中已有妻室?”

苏奉之的父亲吏部尚书苏商风赶紧站出来,跪下说道:“奉之家中虽有妻室秦氏,可如公主肯垂眼于他,那定是家门三生有幸。秦氏乃出身寒门之人,定是不能作为正室而居。”

苏奉之惊讶的看着他的父亲,没有想到皇上一句话还没说,便使他的妻子变成妾室。皇上听完苏尚书的话,面色有所缓和,问道:“娪儿,这苏奉之可是你中意之人?”

娪儿看了苏奉之一眼,说道:“我跟奉之哥哥自赛马场一见便相互倾心,求父皇母后成。”

皇上此时终于展露笑颜,说道:“那趁今日母后寿辰,好事成双,便给你们赐婚了。婚期定在下月初六,公主府让司木抓紧时间建吧。”

娪儿开心的趴下,说道:“多谢父皇。”苏奉之在她的身边,眼神空洞,在他父亲提醒之后,才缓缓的趴下,说出谢恩的话。

因为怕外戚干政,我朝是不允许驸马在朝中任重要官职的。现在苏奉之娶娪儿,等于折断了三皇子重要的臂膀。所以宴会上三皇子跟七皇子都是面色不佳,反而是太子跟五皇子谈笑风生,开心得很。六皇子因为不满自己妹妹的婚事,低头不语的喝酒。

娄贵妃因为婚事也不是很开心,加上自己容颜上的事情,皇上一直都不宠幸她,气闷的要去花园透气。我看着娄贵妃离席,便远远的看了看阿德,阿德对我点了点头。只是我没有发现,原来三皇妃也因为觉得宴席人多不舒服,离开了宴会。

御花园里,收到娄贵妃单独离开宴会的消息,婢女苑秋躲在花丛里,想着跟自己一同进宫情同姐妹的春儿被娄贵妃生生打死,自己那日在池塘里侥幸活下来,好不容易回到房里还被毒打一顿,想着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只要解决了娄贵妃,那个人便应允给足够自己父母及三个弟弟生活一辈子的黄金,咬咬牙拔出手中的匕首。不一会就看到一个女子在婢女的陪同下走到御花园里,刚好停在池塘旁,不一会女子就让婢女去拿披风,留下自己一个人。苑秋认出这是娄贵妃今天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而且刚好一个人在池塘边,如果自己过去把她推到池塘里,说不定还不会被人抓到。想着苑秋偷偷的走过去,在女子身后用力一推,将她推到了池塘里,看着池塘里的人用力挣扎了几下,慢慢的沉了下去,苑秋心满意足的躲进花丛里躲起来。不一会拿披风的婢女回来,看到池塘里的人,尖叫着三皇妃溺水了,她才发现自己推错了人。

我在宴席上等着消息,不一会就看到娄贵妃回了座位,我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看三皇子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刚想叫阿德。就看到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来,禀告到:“三皇妃意外溺水。”太后的寿宴在三皇妃的意外下结束,我跟娪儿送太后回宫休息,没多久,就听到皇上那边传传来消息,三皇妃溺水身亡,一尸两命。太后听到了消息后,伤心得不行,连连说皇嗣凋零,要我一定要护好肚中的皇孙。

安慰完太后,我在轿辇里摸着自己的肚子,透过窗户,我小声的问阿德,我虽不是故意的,可是做出了这种事,上天会不会报应在我的孩子身上。阿德安慰我,等复仇完,他便去寺庙出家,日日为我与腹中胎儿诵经祈福。我摸着肚子,祈求上天,如果要为三皇妃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偿命,就报应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吧。

第二天在皇后宫里就听说了昨晚便抓到了苑秋,苑秋自己供说娄贵妃长期凌虐下人,为了替姐妹报仇所以才想杀娄贵妃,结果错人了穿同色衣服的三皇妃,说完便自裁了。皇后笑着说:“这娄贵妃真是作茧自缚,现在是赔了皇嗣又完失了宠爱,还让三皇子对她心有芥蒂,怕是日后三皇子对她不会再有什么好脸色了。”

三皇妃出了事后,我就变成太子的重点看护对象,平日里哪里都能去的我现在去哪都要先跟他请示,方辛更是几乎不离身的跟着我。加上皇后让典太医日日来检查食物跟把脉,我几乎跟坐牢没什么差别。不过心想着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我也安安分分的待在东宫。每天等着太子上完朝回来,跟我讲讲朝中局势跟新鲜事。好不容易等到了娪儿的成亲之日,终于可以离开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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