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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初次说爱(三)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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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适序又给谈宁松打电话了,这次是北京时间早上十点,那边现在应该是七八点吧。谈宁松看到李适序的来电有点儿不可思议,不过他最近不可思议的事情还真不少,她接起电话,两人沉默了片刻。显然,他们还没习惯频繁的通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小松,你有没有想我。”

谈宁松的心脏狂跳,“有啊,我迫不及待想收到你带回来的礼物了。”这句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其实谈宁松的本意不是希望收到礼物,而是她真的想李适序了。然而她习惯欲盖弥彰不表露真实想法。在李适序面前,甚至是他的家人面前,谈宁松习惯伪装和包装扮演讨喜和不讨喜两种角色。谈宁松尽力的在李适序家人面前扮演讨喜的角色,而在他面前刻意扮演她自己也不喜欢的角色。

“我的荣幸。”

“我……我并不招人喜欢。长得也很一般,缺点很多。”

“小松对自己有信心些,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很喜欢你。不止他们觉得我眼光好,我也这么认为,你很漂亮。至于缺点,我也有不少,我的缺点奶奶应该跟你说许多了,在此就不再重复加深你的印象了,我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被记住的是美好的一面。”

谈宁松心里一阵感动,失语了一会儿,只说了,“谢谢。”多余的话语,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记得感激别人有一种方式是请人吃饭,好像挺好的,顺便说一下哪边吃都可以。”

“李总既然这么说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不请了,那就路边摊吧。”

“OK。”

两人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早些年他们很少冷场,谈宁松善于找话题,李适序也不失幽默风趣。只是这些年他们的交流太少,面对面无言时他们选择微笑结束。至于这些年他们通话次数用十根手指头都可以数的清,因而他们还未领悟出一套两人都默契的模式,只能沉默着。谈宁松站在阳台伸手去接天空中落下的雨滴,李适序立在101层的大厦落地窗前看着周边的高楼大厦。

“小松,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好的。”

“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恩,没有特别喜欢看哪种类型,各种类型都有看一点。”她对李适序的提问总是坦诚回答,像他对她一般。除非是碰到感情,她……胆怯了。现在,李适序爱她,而她又还没有放下他,她是不是应该为自己争取一次呢。早些年她委婉的表白,也许与其他女孩对比起来并没有很勇敢,但相对于如今的自己实在是英勇无敌了。

李适序又问了谈宁松喜欢玩什么,喜欢吃什么。谈宁松说溜冰,至于吃的她说最爱的是糖醋排骨,鱼类的各种煮法都爱,其他不挑,不放辣就成。李适序有疑问,“记得你好像是爱吃辣的行家。”

谈宁松嘻哈一笑,“以前是,现在怕了。”她的胃并不太好。

李适序不解问原由,谈宁松故作深沉的说,“辣怕了。”两人不约而同想起“那家火锅店”的经历,笑了。随即两人又随便扯了一下别的话题,这次通话没有别扭,也没有刻意为了不冷场而说,他们仿佛回到很多年前,通话时长十多分钟破了有史以来的记录。

老实说,李适序问谈宁松喜好?跟他以往的风格完不像,难得。他们认识六七年,似乎从没有谈论过彼此的爱好。别说是他们,就是跟他们一样认识六七年的密友也未必会问。密友之所以成为密友先决条件是志趣相投,然后玩到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有条件还可以一起旅行等等。所谓密友通常是两人性格差不多喜欢的东西很多是相同的,或是两种完不同性格的两人喜欢的东西很多不同,兴许两人还是两种极端没有一项爱好是相同的。但两人能成为朋友必然是彼此的大多行为可以被对方接受、赞同,至少两人相互间不会产生反感。

成为密友的过程也许来自于一方或是彼此双方的艳羡、欣赏,从而产生一种想去亲近对方的心理,之后便顺理成章成为朋友,再往后成为知根知底无话不谈的密友。当然,朋友偶尔也有遇到分歧的时候,不过大多数情况彼此能够相互迁就,用一笑置之轻易带过。但也有需要几天或是更为长的时间才能和好的。两人通过多年的时间从矛盾冲突到和好,反反复复,慢慢磨合,哪天难以磨合便是分道扬镳的结局,能磨合的,懂得相互忍让的两人,便会成为密友并一直保持着。

谈宁松和李适序,他们的关系不是密友,他们是朋友,但自从他们携手走了一遍教堂成为契约关系的假夫妻之后,他们远离了对方,见面也不再有什么说什么。当下,谈宁松爱着李适序,李适序也爱谈宁松了,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李适序表白之后他们会在一起吗?在一起是走正常程序从情侣到夫妻,还是跳过情侣阶段直接进阶为夫妻,不管是哪种方式,他们都是需要磨合,需要了解。说他们完不了解对方,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很多事儿都没有一起经历过,像情侣,像真正夫妻那样,而不是为了应付长辈,也不是为了让外界相信他们的关系而演的戏,而是和情侣,和夫妻一样属于他们的约会,真实的相处。

李适序秉承着一贯直接的问法,不过老实说应该很少男方会这样问女方吧。李适序并没有事先调查他的问法会有多少男人曾经采取过,然后得知结果是少数,然后再做出放弃或仍然决心不走寻常路线的选择。简言之,李适序不侧重知道这样的问法的人,数据有多少。他的主要目的就如他字面上的意思,想知道谈宁松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如果谈宁松喜欢看喜剧,下次他们去看电影就不会选择悲剧题材的,反之亦然,其他事情上也如是推理,总之他会按照谈宁松喜好来。

不得不承认,李适序用意不但聪明还很贴心。不过可能有争议的是,李适序连谈宁松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说爱她,未免有些牵强了吧。其实,爱一个人并不一定对她各方面都很了解。比如一见钟情的两个人会了解对方多少呢。也许觉得这个例子特殊不足以说明,那么相爱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呢,他们就一定都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吗?恐怕不一定。爱一个人可以很复杂,有句歌词写得很好,“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也可以很简单具体,可以说得清楚为什么爱?比如,喜欢对方的颜值,欣赏对方的才华,喜欢对方的善良,喜欢对方的率真。甚至喜欢对方某个瞬间的样子,甚至是因为对方的强大坚强或娇弱渺小等,不一而足,可以是任意一个优点或多个优点组合或谈不上优点的小毛病,小迷糊而爱这个人。笔者个人较为偏向前者的“复杂”,爱不需要进行广义或是狭义的定义把它框架起来。爱需要双方共同维持相对的平衡,假若一方一味地付出,另一方只懂得索取,太累了。

李适序问谈宁松,说明他有心想去了解她。他对谈宁松的了解大多是通过默默地观察,而关于谈宁松的喜好,李适序则是采取口头的方式直接问。他试过观察,然而谈宁松平时并不明显表现喜欢什么,还有就是两人一起经历太少,结果就是没结果。想要有所突破,便是两人多一些亲身的经历。关于两人应该经历什么,未来很长,首席会做足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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